为了感谢小敏的照顾,我请小敏去度假村一日游。那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快下雨的样子。我是故意的,我想在那个时候,不会有太多人去度假。
小敏兴高采烈地说:“哇,好漂亮啊。这里有小山丘,有湖,建筑物还那么漂亮,道路又那么干净。真是湖光山色,绿树成荫啊。”
我:“淡定点,就算真的是乡巴佬,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小敏用手把脸捂住,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我:“今天,你就这样吧。来度假,本来就是放飞自我的,你怎样就怎样吧。”
小敏轻笑道:“真的吗?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诶诶诶,不要打我的主意。人最大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和你是独立的个体,你是没有权利摆弄我的。”
小敏:“牵牵手,总可以吧。”
我:“我不乐意。”
小敏叹了一口气,拘谨地微笑道:“大哥,你说出来玩,就是要放飞自我的,你现在连手都不让牵,算什么放飞自我啊。敢情你来这里,就是看看风景,吃吃饭的吗?”
我:“不行吗?还是你觉得跟我出来看看风景,吃吃饭,很无聊。”
小敏:“怎么可能,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坐着,或站着,甚至躺着,你都是我最美的风景。”
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说甜言蜜语就不行吗?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感觉好假,好做作吗?”
小敏:“能好好说话。这是甜言蜜语吗?但是,这个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在我心里,一直认为,最美的风景是人,最温暖的东西也是人,最好的幸福是可以跟一个自己爱同时也爱自己,并能相互交心的人,一直在一起。就算再好的自然风景,再美味的食物,如果你没有那个欣赏的心情,你不会觉得它美的。”
我:“不说了,我们去走走吧。”
小敏:“人家说,有美景,得有音乐助兴才完美,不如你给我唱首歌吧。”
我没有唱,而是播了我喜欢的女歌手的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空阴沉沉的,是我所喜爱的氛围,我真的感觉风景特别美。即使只是简单的沿着湖边走走,但一种宁静柔美的感觉却油然而生。而与我的安静祥和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有个小孩子(小敏),在周围蹦蹦跳跳,在追逐飘落的叶子,仿佛在与叶子共舞,动作时而轻灵,时而快速,还一副十分快乐的样子,让人感觉是一只小精灵。
小敏:“小囧哥哥,这气氛搭配这景色,好独特啊,我们找行人给我们照张相吧。(声音变娇嗔)小囧哥哥,你就答应我嘛,我们都没有合影过。大不了,你戴个面具跟我一起照嘛,这样,别人不会认得你的。”
我:“停,还好没吃饭。不要说话,我答应就是了。”
小敏找来了一个行人帮我们拍照,我一脸漠然,翘着手,靠在湖边的栏杆,小敏摆出一副小可爱的样子侧身看着我。
行人说:“好,很好,就是这样子的。”(行人越退越后)
突然,行人撒腿就跑了。(这剧情也太假了,我一开始都不相信,感觉这个行人是和小敏串通好的,在上演一场闹剧,调节气氛的。)
小敏飞快地追了上去,并大喊:“别跑,把手机放下,快点。??????”
行人被穷追不舍,最后迫不得已,扔下了手机,并说了一句:“疯子,不就是一部破手机吗?”
小敏捡回了手机,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胸口,不停地喘气,脸色灰白灰白的。
我:“不就是一部旧手机吗?你至于吗?你就把钱财看得那么重要吗?”
小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虚弱道:“不是,真的不是。”
我:“你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其实你一直在假装吧。我放的歌,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你还是一副很开心很享受的样子。明明自己很吝啬,把钱看得重要,却总在我面前装清高,不肯收我的钱财。明明很好色,却总把自己弄得超级纯朴的模样。明明一点文采都没有,却总要说一些煽情的甜言蜜语。但,果然,能装一时,不能装一世,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放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我很讨厌陌生人碰我。你这张清纯的小孩子脸,到底已经骗了多少人了?”
小敏把手机举得高高的,然后很用力地摔在地上。(动作太帅气了)
小敏喘息道:“你满意了吗?重要的,从来不是手机,而是手机上的资料啊。”
我:“你果然不简单,手机里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但很抱歉,我很忙,没空理会你的那些秘密。你要是还有点自尊心,就请你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吧。”
小敏着急道:“没有秘密,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懂,我都会告诉你。手机上有你的照片,有你的电话,有你的。”
我:“停,可以了。不用再说了,既然我没打算跟你在一起,本着对你负责任的态度,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世界足够精彩,没有任何空间容纳你,你没有能力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说完后,我转身就走了。只听到小敏在我身后失控地大喊大叫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我告诉我自己不能回头,回头的结果是跟小敏越发地纠缠不清,会过去的,会过去,痛一时就不会再痛了,不要给别人假的希望了,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和心思了。
突然,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了。周围下起了凉凉的中雨,回头,眼前却空无一人。我喊了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慌了,我急促地往湖边跑过去,迅速地跳了下去。我像个疯子那样在湖里寻找小敏的身影。
我找到小敏了,她也在湖里。小敏靠在湖的边缘怔怔地看着我,像一只木偶。
我朝着小敏质问:“好玩吗?都几岁,还那么幼稚。你就不能不作死?难道不懂很多人就是因为作死,出了意外,最后真的死了吗?你要死可以,麻烦你跟我断绝了一切联系再去死。”
小敏捂住脑袋,喘息阴郁道:“我没想死,我身上还绑着一条绳子呢,只是,我的脑袋突然发热了,好难受,我想让它立马安静,才跳下来的。让你误会,真的很抱歉。”
我大声地说:“回去,立刻。”
最后,在阴凉的氛围中,我背着晕晕乎乎的小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