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呆肯定:“恩,这个是要的,历年历届的花魁娘子选举,都是要看琴棋书画的,书自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
哦,那就好,再想一想,随便打发几首好了。现成诗词歌赋不用,不是浪费么?想起诗经字帖,叫他临摹了转给如月姑娘,无赖我的字实在是一朝不练,犹如狗爬。心里默念,如月姑娘啊,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至于你最终能不能胜出,就看你自己的了。毕竟你已经有了我这个外挂,你再不胜出,那就是你的命数,我的灾难了!我可都押在你身上啊!
林佑之早起,看着林子晶一摇三晃的回来驿馆,就有些好气,又有些好奇。这位表兄,竟似从来从不了解他一样的,对美女,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乐趣。素日里总是说:“唯有美女、美景、美酒、美食不可辜负!”因此,在洛阳城,甚至周边的上京城,都是大名鼎鼎,无他,身份贵重,脾气好,虽是个登徒浪子,却从未做过什么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事情。倒是风流韵事,一大箩筐。
反倒是自己,因着皇后姨妈的缘故,虽是封了个郡王爷的爵位,却因着自己对女人兴趣不大,素日里又是个冷面孔,得了个“冷面小郡爷”的称号。而每每与他一起出现,因着这一冷一热的关系,倒叫人充满了探究的想法。
看着他有些虚浮的样子,笑意更甚,终是忍不住,打趣儿道:“啧啧,广仁啊,你也有今天?我看呐,你得好好的休息几天,咱们得找个老中医来,好好给你瞧瞧,调理调理,补一补才是。”
广仁扶着雕花桌子的边沿慢慢坐下来,犯了林佑之一眼,道:“呵!我是谁?即便是美人再多十倍,我也可以日日抚慰。哪像你?我看你才要补一补,看老中医了!可千万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好!”说罢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着。
林佑之好笑:“哎哟,你也不看看你这个脚步虚浮的样子!我是无所谓,反正家里只有几房妾侍,说不要了就可以不要了!倒是你,明年春可就大婚了,万一寿昌公主发现你——啧啧,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边说边挤眉弄眼,与他冷冷的面容甚是不搭。
广仁瞥着他:“不用舍弟担心,这几日的花魁大赛,倒是我寻佳人的好时间了!那位春花娘子,就不错!”
林佑之扶额,这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这边不知收敛,也不怕的了什么脏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旁边伺候的常遇春,都有些憋不住笑的冲动,想想小郡爷的窝心脚,强自忍住不敢露出半分。
而这边厢,如月娘子懒懒的,春睡方醒。斜靠在床头的一个鹅毛软垫上。不施脂粉,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气质微冷,更令人见之忘俗。
床上一色的铁锈红丝绸被子、褥子、枕头,皆绣着花鸟合和的图案。珠帘蚊帐角还挂着已然冷掉的熏香球。如月穿着一袭薄纱透明的寝衣,几乎可以看清楚里面小衣上的鸳鸯图案。极是让人动情,又充满着挑逗之意。
早有绿翘带着人上来伺候梳洗,知道自己姑娘昨日累坏了,没上场前的县令大人,上场比赛后,散场回来又接待了赵员外和钱员外。无奈,谁让他们出的银子最多了?且花魁娘子的选举,都是要仰仗他们的投票的。因此,自家主子格外的尽心尽力,定是格外的累了。
芸儿一早收了莲心差人送去的东西,有花样子,也有三首曲子,一首小诗,回了绿翘。绿翘自是欢喜的,伺候梳洗的当儿,回禀了如月,如月看了那三首曲子,细细读来,觉得不错,叫了妈妈来,请乐师作曲,尽快唱起来才好。
又说回吴府这边。因着都去忙去了。花姑娘的瞎眼老奶奶也因着庵里的观音法会去了,银花偷偷的溜进去她们房间,细细寻了半晌,却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不禁有些怏怏的,与我说了。
我心下放下石头来,道:“就说你多心了吧?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我也感念你的一番心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小小的吴府,才这样子留心的。”
看着她不高兴的小脸,我刮一刮她的鼻子,道:“不许不高兴,以后你得替我盯着府里的一切才是了!这一次,我要奖励你!奖励你一吊钱!”
她扬起纳闷儿的小脸:“小姐为什么要奖励我啊?我又没有做什么值得奖励的事情!”
我笑一笑:“谁说没有的?当然有啊!你替我看好这个家,就是最好的、最值得奖励的事情了!”
她终是小孩儿心性,骄傲的挺一挺胸脯:“恩,那倒是,我就小姐的一双眼睛,替小姐盯着每一个地方!我就是小姐的一双耳朵,替小姐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
我哈哈大笑起来,自从我给她成功洗脑之后,她终于开始认同自己的角色了。
且说前阵子,忙得不可开交的首饰样子,如今也做的七七八八了,交出去的样子,一一存稿,装好。拿回来的样子,也是一样的,每日的出入库,账目都要求吴书呆做到最好。千万不可有任何纰漏。因着淑女坊都是王远一力负责的,因此,每每查看账目,每日对账,都是清楚明了的。
想着三日后就是花魁的最终人选大赛了,马虎不得。又细细挑选了一批首饰样子、衣裳、裙子并香水,送去了如月姑娘那里。因着不确定还会不会跟如星姑娘一起出台,按着如星姑娘的三围,也挑了几样,一笔送去如月那里。只叫说清楚就好,怎么分配安置,自是如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