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王远与绿翘说笑完毕,又分别讲了些俏皮话儿,逗得绿翘越发的咯咯只笑,笑声方才渐渐止住。
忽听一个声音传来:“哟——我说这前头的丫头小子们都去哪儿了?原来都只在这里躲懒了!”
接着进来一个高挑身材的男子,只见他器宇轩昂,身穿一袭华彩的宝蓝色锦缎长衫,腰悬一块极通透的不知名动物玉佩,足蹬皂靴。手执一把折扇,正兀自在扇着,似乎这春日,也因他穿得多而燥热需要风来凉爽似得。再看面容,浓眉大眼,星眉剑目,满面含春威稍露,端的是仪表堂堂,好皮相,好卖相!我就喝彩差叫声好了!
再细看下,这人好眼熟,哦——却不是那绣花枕头是谁!随着绣花枕头进来的,还有那个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呃,不,是天青色长衫的美男子,呵呵,这世界,还真是小。
一时有些怔住了。银花在一旁拿眼瞅瞅我,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艾玛这两人就是先前见过的啊!此时反而不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朝他二人略一施礼,便退到了莲心的背后。
莲心虽不知我意,但知道了我并不想有什么差池的意思,也朝二人施礼,并不答话。
绣花枕头一脸玩味的笑容,收起折扇,一叠声的啧啧,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年月,越发的有意思起来了,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也越来越不像男人。啧啧,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话毕拉了常常的强调。一幅眠花宿柳惯了的姿态。
青衣——暂且就称呼这位可直可弯的美貌男子青衣吧,不搭理他,朝我们的方向,施个见面礼。
见有客寻上门,王远极是老道的跟绿翘告辞,绿翘一边指使小丫头子们收起衣服,一边说得空了就去淑女坊看衣裳。众人收了卯榫木头人儿自去不提。
出门的时候,还听得见绣花枕头与绿翘的打情骂俏之声,毫不忌讳的传开来。隔壁房间的丫头,气哼哼的摔上了房屋门,很是不忿的样子。没成想的,在这妓院,又同是可怜人,竟然也是这样的争强好胜。呜呼哀哉!摇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与莲心银花上马车回去不提。
晚间,又再次核对一遍明日开业的各种大小事宜,才去睡下不提。
到得第二日,两店同时开业,很是热闹了一阵子,不过也仅仅只有一阵子罢了,醉江南那边儿,我走不开,随传随到的半价菜,开业附赠的各种开胃小菜,尤其是酸泡菜、豆腐乳,都只是点到为止,极小的味碟,乘一些儿。
还好的是,不过也就是热闹了一阵子,就不再忙碌。厨房依旧是我的秘密基地。金花打下手,银花帮忙,倒也有秩序,不显乱。
试营业完,回头想想,这十道菜:红油火锅、水煮鱼、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水煮肉片、辣子鸡、酸菜鱼、宫保鸡丁、毛血旺,我也该慢慢教了金花银花才是,毕竟是购买的奴隶,也放心?放心不放心的,想了半晌,罢罢罢,我天生就一个懒散人,何必如此纠结,左右是要放手去做的,难不成,这么自己掌勺一辈子么?打定主意,下次开始,慢慢教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淑女坊那一壁,因着“禄儿”极好的口彩,当天也还不错,附近的,都是知道了这家成衣坊。
不同于量体裁衣,淑女坊,有事先做好的衣裳样子,可以试穿,当场买下来更是便利,尺码当场量好,修改了就成。据莲心的回报,今儿开业,竟也有四五件的交易——衣裳的定价,原始比外边的贵一些的,为的是好样子,好绣花,且绣花样子不曾见过的缘故。
至晚间,叫过账房的吴广,与王远、莲心,开始对账,并定好了,每日这个时候,都要核对一天的账目,对此,除了吴广,均无异议。算算核对下来,因着刚开业的缘故,醉江南是持平的,而淑女坊稍有盈余。这点子钱,不够啊不够啊!我开始思索。
一思索就到了晚饭,胡乱吃些,本就没有胃口。早早的泡完澡,上二楼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