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沉思,看来借机问问这里的情况也好。说道:“不瞒公公,看到茶,我倒是想起来了,但又记不清楚。似是很久以前,有好几种茶,叫做铁观音、碧螺春、龙井的,我似是极爱喝的。其中铁观音很香,碧螺春是清新,龙井是甜润。是么?”
他好像是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半响才说:“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姑娘说的这几种,我竟然一种都未曾听说过。不过茶之一道,源远流长,确实有很多名目种类。”
听罢我不禁有些黯然,果真是回不去了么?罢也罢也!就算是困我一世在此,又怎地?就当我多活了一世吧!便笑笑,只说:“却是想不起来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不怕公公笑话,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是约莫记得有个雅字。一见公公,便有一种见着了亲人的感觉,好似以前就认识一样的,而且还是亲人一样的,就像,是我的同胞兄弟?”
听到这里,他终于坐不住了,对我连连施礼,“姑娘抬爱了,我一个小小的残缺之身的人,哪里配得起姑娘如此抬爱!”
我继续说道:“不瞒公公,我极看不得这种行径,为什么宫女年龄大了老了不可以回家呢?为什么一定要有,宫刑这么残忍的刑罚呢?是哪里都有么?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不是人人生来平等的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我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从惊愕变成了惊吓来,直接上来捂住我的嘴,紧张兮兮的看向四周,惊慌到:“哎哟我的姑奶奶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听见,且你是个病人,满口胡言,刚刚说的话做不得数的啊!”
我一把推开他捂住我嘴的手,说道:“确实是这样啊?难道不对么?”
他听完,没有理我,走到门边的位置,看了一圈,才说:“姑娘啊,真的不敢这样说,你不怕死,可我们这个残缺的十来个太监,都有家里人要供养的啊”。我暗想,可能坏事了。
静默半响,才说:“公公有所不知,我自醒过来,就觉得,你知道的,刚刚我讲的话,难道不应该是的吗?人们各司其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应该这样吗?更何况,”
我顿一顿:“公公推已及人,难道还希望有更多的人也这样,有难言的痛苦创伤吗?”他黯然听着,片刻才说:“姑娘我给你讲讲这个世界吧。”我依言说好。听他徐徐讲述一些事情。
这是一个封建社会,当朝皇帝十年前励精图治,早已开辟诸多疆土,到了现在,人到中年,却也开始不满现状来。
开始学习白人的治理方法,开辟科举考试制度,广开言路,与传统的世袭门阀有所冲突。鼓励农耕,奖励蚕桑。减轻赋税徭役。因而触怒了太后一派的外戚门阀利益,因此近年来冲突不断,一边是新派的变法,另一边是根深蒂固的百年门阀。
因此常常忧虑,至于几度病倒。因太子还小,难堪大任,故而硬扛着,努力在新旧之间阚璇。以期找到平衡点。即便是这样,新变法的条例却还是在推进中受到了种种阻挠,唯有女子的相关条例出奇的顺利。即便这样,可刚刚我的言论,还是死不足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