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舞拿起锦盒中的簪子,细细端详起来。簪柄通体漆黑,如玄铁一般,没有任何做任何雕刻,簪头处用金丝包裹,延伸出去如同火焰一般,中间镶嵌一颗红色宝石,绚烂夺目。红黑之间尽显神秘的气息。
“好生奇怪,这簪子的簪柄怎么跟块铁似的,但又好像不是铁。”她琢磨了半天也瞧不出个究竟。
“自然,你不是说要有天外来物为聘吗。那东西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即墨战天说道。
听他说完,秦凤舞不得不怀疑,她这辈子重生是不是就是为了撞见他。不过随口一说,这个古人还真就碰上了,不过一块破石头都还留到现在。
“也许是上天注定否则本王怎么偏偏就留下了这东西。喜欢吗?”即墨战天宠溺的问道,“本王亲自构想的,舞儿就像一团火一样,这簪子是专门为你一人打造。”
即墨战天说完,就从秦凤舞手中拿过簪子,正欲要往她头上戴。秦凤舞瞬间就给躲开了,惊恐地说道:“你想干嘛?我有说要收下吗?”
“怎么,不收本王,难不成你还想收别人的,赵庭,还是顾少卿?”即墨战天怒了。
秦凤舞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也真是够小心眼的。
“说什么胡话,我娘亲已经帮我准备好了簪子,不能戴你的,再说了你一百分到了吗?这么霸道的想要一锤定音?”
虽然理由老套,但是也足够治他了。
即墨战天表面上老老实实地收回了簪子,可是心底却在盘算着其他打算:就知道你不会收,本王自有办法。
“再说了,你有心思搞这些东西,还不如帮我去盯着你的二哥,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经的秦凤舞这么一提醒,即墨战天也觉得即墨昊天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怪异了,脸色也渐渐变得深沉,眉头紧锁。凝视着秦凤舞的双眸也越发的深邃。即墨昊天的这些举动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好!本王会盯着的。”他慎重的说道。
每次他这么说,秦凤舞都觉得莫名的安心。朝他甜甜一笑。即墨战天顿时被她一笑给暖到了心坎里。想着是不是要趁机得寸进尺一下。
“舞儿,本王这么尽力,能不能加分呢?”
秦凤舞想都不用想就回绝了:“想的美,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幺蛾子,偏偏就把我扯上了。好好的给我解决就不错了。还想加分,门都没有。”
即墨战天自知却是与之有关系,只能悻悻然作罢。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凤舞。
一个长的好看的男人摆出一副可怜地模样最是要不得了。秦凤舞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拳就给打了出去,再让他待下去,这一夜只怕是要脱层皮了,堂堂战王真是太没脸皮了。
然而他出了梧桐苑,却没有立刻回去,一个转身闪进了凤轻澜地院子。真真是当起了梁上君子。
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总算是在即墨战天最后一个之下,落下了帷幕。往后这几日也没有什么人上门叨扰。
秦凤舞得了空,就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不是去栖凤楼,就是去那些小街小巷。别说即墨诺雨找不到人,就连即墨战天也经常扑空,得寻很久才能找到了,也实在是野性难训。
他们找她都难,更何况平日不是怎么来往的秦落蝶了。她却是由于找不到人,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每日受到即墨昊天的涉毒已经觉得够苦了,白日还要没完没了的找个野丫头,不是为了炫耀,却是为了装可怜。心头的恨意是越发的深了。
一连数日都不见秦凤舞的踪影,秦落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大冷天,天未亮,就堵在了梧桐苑的门口。
在寒风里吹冷风的秦落蝶,对着那扇月亮门,恨得牙痒痒。
秦凤舞一身红衣,裹着狐狸皮地披肩出现在月亮门门口,迎面就看见了穿着单薄,小脸被冻得通红的秦落蝶,双眼红红地,看着就叫人觉得可怜。
不过,秦凤舞可不会因为她可怜而同情她,反而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想当初,自己还想着她若没有其他的心思,这个做堂姐的就帮上一帮。结果自己刚有些做好事的心思,她就来陷害自己。自己又怎么给她好脸色。再者她突然出现,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别有用心。
就这么轻轻一瞥,连正眼都没有瞧,就绕过了她。
突然,秦落蝶“咚”地一下就跪倒在了秦凤舞的跟前,哭的梨花带雨的。
“堂姐,求你,原谅我,我错了。”
秦凤舞厌恶地看着她那双扯住自己裙摆的手,冷冷一笑:“哦,错哪里了,姐姐怎么不知道?”她到要看看这个秦落蝶又想耍什么花招。
“堂姐,我不敢痴心妄想的,求你,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原谅我,让我在府上日子好过些。”小脸满上歉意,悔恨,这演技也确实够好,“堂姐,你是知道的,上次我已经失身给了涵王,但是……涵王他表面上答应了皇上待我及笄就让我过门,可是这几****却变着法的折磨我,他就是个变态,还说只要我一过门,就弄死我,我真的怕了。我不敢了。堂姐,让我跟着你,我心甘情愿的伺候你,”
“伺候哦,要你一个小姐伺候我,我秦凤舞可消受不起。”
“堂姐是不相信我吗?你看,你看。”秦落蝶急得马上拉起了衣袖,那雪白的手臂满是淤青。
秦凤舞双眸微眯,嘴唇一勾。看样子,确实在即墨昊天哪里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这苦头也是你自己活该承受的,又与我何干。你以为你这般莫名其妙的出现,我能信你。
秦落蝶也不是傻的,她怎么会看不出秦凤舞眼中的鄙夷。为了逼真,手臂上的淤青可是实打实地掐出来的,就为着这份痛,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
“还有堂姐你知道,我从小就被姐姐们欺负,如今二姐姐被关,三姐姐她心情不好,经常拿我出气,这种日子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只要不再被欺负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得刷刷的往下掉。
秦凤舞蹲下身,手轻捏她的着下巴,对视着她的双眸。
秦落蝶心下咯噔了一下,直打颤,只是这么被看着,就莫名的恐慌,总觉得脊梁骨发冷,吞了一口口水:“堂姐,求你了……”
“呵呵。”秦凤舞轻笑一声,“我秦凤舞在你手上差点吃亏了,你说我能信你。”双眸微眯,发出这危险的信号。
秦落蝶只觉得头上冷汗淋漓。但是她此刻硬着头皮继续低声下气的求她,她可以想象,要是自己完不成这任务,将会在即墨昊天那里得到怎样非人的待遇。即使眼前这个人她仿佛如同恶魔一般,自己也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和恨意。
“堂姐……”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若你真的知错,就好好待在自己房里不要出来。我想不还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素兰,你说你家小姐是那样的人嘛?”秦凤舞说道。
“自然不是,我家小姐是顶好的人,只要不惹她万事好商量,惹了她就叫你脱层皮,五小姐,该知足了,你寻错庇护的地方了。”素兰应和着,巧言欢笑。
秦凤舞很满意素兰的回答,朝她一扬眉。站起身来,准备抽身离去。
眼看着秦凤舞就要离开,秦落蝶在害怕慌乱之下,一把抱住了她的腿,这会是真真的放声痛哭了,她实在是害怕即墨昊天那非人的待遇:“堂姐,求你,求你,救救我。”
秦凤舞低头看着头摇的像拨浪鼓地秦落蝶,冷呲一声,一切都晚了。俯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在搭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惊住了。视线冷冷地看着她的小腹。她怀孕了,有意思。
一把刷开她的手,嫌弃的拍拍手:“行了,你自由保命的法子何苦来求我。”
语毕,领着素兰就转身离开,不在理会秦落蝶。
“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自由保命的法子。”秦落蝶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恨着秦凤舞,她间接的让自己要受那些不该受的苦。
一想到,如果被即墨昊天知道,秦凤舞根本就不吃自己示好这一套,等待她会是折磨,就后怕。想着就浑身发抖,真真是哭得伤心。寒风吹痛这脸颊,都不觉得有多痛。
“五妹,你怎么了?”
寻着声音抬头看上,是秦闵慎在与自己说话,她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迅速起身,拉住他的臂膀:“四哥哥,救救我,妹妹不想死。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你要帮我呀。”她的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秦闵慎看着这个哭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秦落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是转念又想到,她毕竟是涵王的人,如果用的好,还是很有用的。思及此,就拉过秦落蝶的手,将她带至人少的后院。
“你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闵慎小心的探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的问出口。
秦落蝶哭得太久,一下子还止不住,隔了好一会才娓娓道来。
秦落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多的一句就是自己恨着秦凤舞,自己不想死。而秦闵慎也大抵了解了即墨昊天的计划,对着秦落蝶说道:“五妹妹放心,你我都是为了我们二房着想,即使涵王的意思,那四哥我也定当要出一份力。到时候我们两一起去瓦解秦凤舞的防备,你放心,四哥在涵王面前说说好话,讲讲利弊,定会有用,你不会再受伤了。”
他轻轻地拍拍秦落蝶的手,只当时安慰。说是这般说,但那涵王又岂会听别人的意见,不过是妄想,就看秦闵慎说的如何了。
不过那秦闵慎,到是有些嘴皮子功夫,居然真真搞定了那阴晴不定的即墨昊天,当晚秦落蝶并没有因为没有搞定秦凤舞,让她失了戒心而受罚,相反还温柔倍加呵护。只不过这般温柔,却叫秦落蝶心底发毛。最近唯一叫她欣慰的,也只有那个被关在房里的秦羽晴突然得了怪病,身子上到处起红点,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见好。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