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雨馨这才意识到事态闹大了,两人被请入到了将军主帐内。洛景轩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席老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席雨馨!杨楚翔!你们可知你们擅自离队的后果。”
席雨馨赶紧跪了下去,见杨楚翔还一副傻傻地样子便将人一把拉了下来。席老爹见状便瞪起了大眼,“若是不严惩怕是会在军营里产生坏的影响。”
“这……”洛景轩有些犹豫,毕竟跪着的人与他血脉相连,何况其实事件的后果也不是那么严重,“席左将依我看……”
席老爹一甩自己的衣袍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下属有错作为管辖的副将责无旁贷,请将军一同责罚。”
“这……”洛景轩见此事似乎向着无法挽回的境地发展。
“将军,请一视同仁。”席老爹继续请缨道。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席雨炎见状便也站了出来抱拳道:“家父你年事已高,雨炎愿代父受过。”
洛景轩现在真是头疼不已,他想了想道:“席雨馨与杨楚翔私自离营重杖一百,席左将虽有管教不严之实,但念在年事已高且伐叛军有功便将此五十杖免去。”
“叩谢将军。”众人领罚。
那执行军法之人公正无私,虽与杨楚翔有私交但是由席老爹亲自监督也不敢徇私,只得往死了狠劲地打着杨楚翔与席雨馨。一百杖打得两人皮开肉绽,那席雨馨虽有武功家底,但是毕竟是女儿之身,一百杖后几乎昏厥了过去。
行军法之后两人被拖回帐篷内,席雨丽听说自家的小妹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来不及怪罪洛景轩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那军医见到席雨丽拜了拜,“亏得营中有女眷,将军夫人这药还是你替席先锋上了吧。”
席雨丽点了点头,那军医便拿了药箱再次拜了拜,“那么下属便去隔壁看看杨楚翔的伤势。”
席雨丽慢慢脱去席雨馨的裤子,但那裤子已与血肉连粘在一起,她一动席雨馨便“啊哟”地疼个不行。席雨丽用手帕抹了抹眼泪,“都怪你的大姐夫,下得这么重的手,看我晚上不叫他好看!”
躺在床上的席雨馨异常地虚弱,“大姐,这军法如山,姐夫也是没有办法,你可不能怪罪他。”
席雨丽脱了裤子便用清水轻轻洗去了那些烂的皮肉,便洗还边吹着,“你倒是仁义的很,你昨夜与小妹夫去哪了?”
席雨馨有些犹豫,那席雨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自从那次你们圆房之后,你总是对那小妹夫忽冷忽热的。”
“大姐,你别说这些了。”
“哎,”席雨丽将布条放进水里,水一下便变成了红色,她起身去拿了军医留下的金创药一点点地撒在了屁股的伤口上,“其实你的心思任谁也是看得出来的,你喜欢小妹夫。”
席雨馨脸色微微一红,她将头埋在了枕头下面小声你嘟喃道:“大姐,你胡说什么呢。”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席雨丽涂好金创药之后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了一条新裤子伺候着席雨馨换上,“其实我也知你多少其实是顾忌着小妹夫的身份,怕他有一天总是要回北……”
席雨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这席雨馨转身捂住了嘴,她用食指抵住唇边小声地“嘘”了一声,“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席雨丽打掉了席雨馨的手,叫她安分地躺好,“手真脏!”
席雨馨“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事情完成了就快些回到你好相公的身边,别在这磨磨唧唧地做多嘴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成天为我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这个丈夫还不是你们替我找的,若不是你们我指不定这会还在喂鸡呢!”
席雨丽听到这个脸色微微一变,面有愧色道:“这事我也同景轩说过不行,可他偏偏不听……”
席雨馨最烦地便是大姐的唠叨,她轻轻用手将人往外推了推后又做了一个拜菩萨地姿势,“大姐求求你了,小妹我要休息一会,今个太累了,你体恤我一下可好,有事去找大姐夫说去。”
席雨丽嘴巴一歪,“去找就去找。”
送走这唠叨大姐席雨馨可是松了一口气。那席雨丽却扁着个嘴将席雨馨从头数落到了脚趾,什么忘恩负义啦见色忘姐啦反正有得没有的都在她心里都给抓了一遍。
正当她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女人的直觉便觉得帐篷里有蹊跷,一股女人香!这军营里除了她与席雨馨是女的之外可再没有女性了,前些日子听闻一些士兵说偶尔可以看到一名神色诡异的女子在军营驻扎地外围活动,难道是洛景轩还藏着一名小妾?
席雨丽越想越担心,最后她决定来个捉奸在床,若是真的便要教洛景轩好看,想不到他平日里老实本分暗地里却又一直勾三搭四。
席雨丽慢慢地踱步进了帐篷,隐约里面有听见一名女子与洛景轩对话,但是碍于对方声音太小,席雨丽几乎听不见,好啊,洛景轩,若是给我知道便要这腹中胎儿生出来做孤儿。
“是谁!”
随着帐篷里一声厉声,一把银枪便刺了出来。幸而席雨丽闪了一下,那银枪离她的脸只差一些便可将人容貌尽毁。这银枪好生眼熟,席雨丽想了想脱口而出,“小弟!”
里面的人这才发现外面的竟然是大姐,洛景轩赶紧迎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下,“雨丽,你有没有事?”
席雨丽眉毛一挑,“帐篷里的女人是谁!”
说着便朝着里面走了去,里面果然有一名少女穿着女裙衫,席雨丽刚要回头质问洛景轩之时那女子便福了福,“绘兰见过王妃。”
即将要吐出口的质问的话便被堵在了喉咙处,洛景轩走到席雨丽的身边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雨丽,可要拿杯茶给你压压惊?”
席雨丽才不要什么茶呢,她按住洛景轩的手问道:“这人我该是见过的,难道是兰花……”
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洛景轩的手给挡住了,席老爹皱了皱眉头,“雨丽啊,你不在雨馨那照顾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席雨丽听得这话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好啊,你们铁定是有事忙着我!”
席老爹也不理她,他换了一副和气地面容看着吴绘兰,“这次可都亏了你,你便先藏在这里,待我们抓住那个内奸后你再露出身份来随着我们一起攻打叛军可好?”
吴绘兰点了点头,“不知表哥在京城可好?”
“好的,只是时常挂念你,”洛景轩见席雨丽不高兴便轻轻拍着妻子的背给她顺气,“不过你当真舍得这郡主的身份,若是平定叛军之后我可……”
吴绘兰摆了摆手,“我已习惯这普通人的生活,只是挂念家中的父母,此次平定叛党之后你们切记不可再皇上面前提及我,免得旧事重提为那好事之人增添些借口。”
行军至凤凰城,洛景轩的队伍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次的战役,但这敌人总是提前知晓我们的藏身地点,好几次都差点全军覆没,幸而杨楚翔率军有方突破了一次又一次的突围,洛景轩为表率杨楚翔便提拔其为冲锋队长。
一日,几人在洛景轩帐中商量着抗军的计策,杨楚翔抱拳道:“禀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楚翔率兵几次突围敌军,发现敌军似乎早已知晓我方的战略,我怀疑……”杨楚翔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四周。
“有内奸。”洛景轩笑着将杨楚翔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此时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我洛景轩最为信任的人儿,但是我们之间有内奸也是不争的事情。现如今我已掌握了内奸的证据,但是各位都是跟了我洛景轩数年之久的将士,若是有人肯站出来认个错,此事我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将士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但是就是没有人肯承认自己是内奸,有人叫嚣道:“将军,我们都是跟随将军多年的将领,是决不肯背叛了将军的,是不是有人诬告,想挑拨我们与将军的关系。”
洛景轩摆了摆手,他从椅子后面拿出一只信鸽,“我除了有这只信鸽之外还有董成英这个人证,近日他终于松口告知我叛军与朝廷中人勾结的证据秘密存放地点,但是兹事体大,我就不在这里点名透露太多,待我们胜仗回京之后我自会禀告父王,好好彻查一番。”
“即是如此,为何将军还不把人给揪出来?”
洛景轩笑了,“我与各位将士已共事多年,那将士也不过是受人摆布,我洛景轩在此宣誓愿给那内奸一个机会,明日之前若是在我帐前说出一切者可免死罪。”
洛景轩将所有人赶出了帐外,只留了杨楚翔与席雨馨。“楚翔,今夜必定会有突变,我有事相求。”
“将军有令下属必定竭尽所能。”
洛景轩勾了勾手指,“你二人附耳过来。”
于是洛景轩便在两人的耳朵跟前悄声说了些什么,席雨馨原先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果然是条妙计!”
洛景轩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席雨馨自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再细细听了下去,洛景轩说罢便道:“好了,你们都各自去吧。”
两人领命下去,此时席雨丽便端着茶进帐来,“景轩,你在这帐里也坐了一天了,来口茶润润嘴。”
洛景轩赶紧上前将妻子扶住,席雨丽见他这样眼眶便红了,洛景轩小声地责怪道:“这眼泪还是等到下半夜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