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元东看到恭闻,拿着那封信,问道:“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当然。”恭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临死之前,告诉你一点事情,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你说莫清易和你是一样的人,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莫清易一手策划,不知道有何凭证?”庄元东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莫清易是朕最信任的人,如果你胡说八道的话,朕可以让你马上死去,你信不信?”庄元东看起来非常严肃,莫丽园看了以后,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看着恭闻。
“皇上,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莫清易,我不可能来到京城,不可能入宫。莫清易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我就是一国之君,他就是开国功臣,如果没有这句话,我不可能在这里。”恭闻非常肯定地说道,这是凌天海刚才告诉他的,“我本来以为事情很容易就可以成功了,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而莫清易在这个时候居然变成了缩头乌龟,没有出现了,简直是可恶至极。是因为就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你看看莫清易是个什么样的人。”
“恭闻,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亲忠君爱国,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是信口雌黄。”莫丽园在这个时候反驳道,“皇上,千万不能相信他说的话,我父亲忠心不二,不可能图谋不轨的。”莫丽园说着,深深地磕了个头。
“莫丽园,事到如今,你居然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恭闻突然有个想法,这个时候直截了当把话说出来,莫清易和莫丽园就彻底完了。仔细一想,就知道万万不可,莫丽园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逼急了,反咬一口,倒霉的是自己。恭闻这样想着,非常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放弃,看着庄元东,说道,“皇上,刚开始我也不相信莫清易说的话,因为我知道莫清易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帮我?但莫清易让我看见了我父亲的长生牌位……”
“什么,莫清易家里居然有你父亲的长生牌位?”庄元东大吃一惊,不可置信,转过头看着莫丽园,严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皇上明察,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血口喷人,不能相信。”莫丽园故作无知,非常惊讶地说道,“皇上,不可能的,这个人说的话不可以相信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可能相信莫清易,怎么可能相信莫清易说的话?”恭闻反问道,没有理会莫丽园,凌天海说过,必要的时候莫丽园可能和自己针锋相对,大概就是这样。按理说来,恭闻和莫清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应该这样。但已经答应了莫丽园,如果不这样做,不知道莫丽园会怎么样。看了一眼莫丽园,接着说道,“莫清易让我去的地方非常隐秘,好像是个卧室,不是他自己的,很偏僻,莫小姐可能都不知道。”说完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莫丽园。
“有没有这回事?”庄元东看着莫丽园,非常严厉地问道。
莫丽园吓了一跳,没想到庄元东的反应如此剧烈,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点点头,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那个地方非常隐蔽,父亲不让我进去,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所以说……但我还是不相信,父亲会这样。我觉得父亲不可能密谋造反,皇上,臣妾觉得这个恭闻胡说八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可以去看看。”恭闻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害怕,看着莫丽园,又说道,“令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莫小姐自己并不了解吧。”
“你……”莫丽园故意做出非常气愤的样子,假装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父亲在那里干了什么,但肯定不是那样的事情。”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看错吗?”恭闻反驳道。
“你……”莫丽园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庄元东一声呵斥---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庄元东顿了顿,看看莫丽园,又看看恭闻,接着说道,“既然是恭闻亲眼所见,那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证明莫清易的清白无辜,应该派个人去看看。上官礼,你和凌天海立刻去莫府看看,有没有这回事,如果确有其事,不用多说,立刻把莫清易打入天牢;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恭闻欺君之罪,就地处决。”
“是。”上官礼很快就答应了。然后就和凌天海一起离开了。两个人走了没一会,庄元东不愿意见到那个恭闻,恭闻也就被重新带入天牢了。
恭闻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突然了。刚才和莫丽园针锋相对,庄元东仍然是半信半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没有成功,莫丽园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生死有命,恭闻非常明白,怕就怕这是个圈套,莫丽园故意这样。但凌天海说过,不可能,莫丽园的目标不是恭闻,而是莫清易,凌天海让恭闻不用担心,自己会想办法保护他的,恭闻觉得自己可以相信凌天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觉得非常可靠。但是莫丽园那个样子,凌天海有没有可能也是中了圈套,恭闻想到这些,非常担心。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莫丽园莫丽园并没有反应,好像是没有看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就剩下是庄元东和莫丽园。看着莫丽园,庄元东又问道:“刚才那个恭闻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父亲到底有没有那样一个房间?”
“不知道。”莫丽园摇摇头,非常不确定地说道,“我就是个女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如果不是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不敢相信。我刚才也说过了,父亲确实有一个那样的房间,只不过里面是什么,臣妾不知道,父亲也不让我进去,所以……”
“好了,不用说了,朕明白你的意思。”庄元东点了点头,又说道,“按理说这件事不可能,朕也不相信,但恭闻既然这样说了,如果不让人去看看,实在是寝食难安,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朕不可能姑息养奸,朕想问问清楚,莫清易到底想干什么,朕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了。”庄元东说完,非常气愤,一拳砸在桌子上。
“皇上请息怒,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不能轻易下结论。我了解父亲,不可能这样做的,一定是那个恭闻诬陷好人。”莫丽园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非常得意,因为她知道凌天海已经安排好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所发现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上官礼,皇上可以不相信凌天海,不可能不相信上官礼。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但自己毕竟是莫清易的女儿,这个时候不能并为父亲说话。
“话是这么说,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父亲这几年没做什么好事情,朝廷上非常不满,朕觉得他是有功之臣,不予追究,没想到变本加厉,实在让朕非常为难。”庄元东非常苦恼地说道,“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以前,朕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到现在,朕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
“皇上说的有道理,其实这段时间父亲做了什么,臣妾非常清楚。说实在的,臣妾也不满意,可不管怎么样,父亲也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所以才会这样,希望皇上可以理解。”莫丽园非常恳切地说道。
“朕也知道,莫清易是逼不得已,有的事情不得不做,比如江落城的事,朕也非常感激他,可有的事情实在太过火了,长此以往,朕也就帮不了他了。莫清易这个人就是不知道好自为之,不知道收敛自己,现在好了吧。”庄元东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莫丽园,说道,“还记得刚才你自己说过的话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父亲确实是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你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朕希望你不要忘记。”
“臣妾言出必行,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忘记,请皇上放心,臣妾绝不可能出尔反尔。”莫丽园急忙说道,“臣妾现在已经不是莫清易的女儿了,而是皇上的女人,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如果父亲对皇上不利的话,臣妾绝不可能徇私枉法的。”
“莫丽园,你果然聪明,朕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看来这个皇后之位,非你莫属了。”庄元东看着莫丽园,颇有深意地说道。
皇宫门口,上官礼和凌天海看着正在准备的禁仕卫,默默地等待,过一会就要出发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上官礼转过头看着凌天海,看到凌天海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看样子,凌公子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上官大人过奖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成竹在胸?”凌天海摇了摇头,回头看着上官礼,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成竹在胸的人是上官大人,而不是我凌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