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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波再起(3)

“你傻愣着干嘛?人家在问你话呢!只是叫你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而已,你小子是不是想歪了?”就在这场面极其尴尬之时,杨玲跳了出来。

赵天波像是看救星一样地盯着杨玲,如果今晚没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毫无疑问,杨玲把他俩都给救了,而她的这句话也把现场的气氛给调活了。

赵天波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抬手去抓他额前的发尖,但他并没有低头,而是略微地昂着头。

“我找不到你的家……”他对林雪说道。

赵天波所表现出来的的这份淡然让林雪也随之放松了不少。在一个甩头过后,那个率真且不失优雅的林雪又回来了。

“她会带你来的。”林雪指着杨玲说道。

“那好!那天我一定来!”赵天波点头回道。

林雪第二次鼓起勇气去看赵天波的这双眼睛,随之嫣然一笑,笑得如一朵完全绽放的桃花般的娇艳。

“那我们就走了!拜拜!”林雪说道。

说完,她们三人便转过身,开始一路小跑……

赵天波紧闭着双唇,用舌尖顶着上颚,目送着她们拐进了楼梯间。正当他就要转身进教室时,他看见林雪又回来了。林雪站在楼梯口朝他招了招手,他便走过去了。

“我听说王科这几天老是找你麻烦?”她问道。

赵天波哼笑了一声,说道:“他奈何不了我,我只是不想和别人闹出不愉快的事,否则……”

“你放心!他不会再来招惹你了,我向你保证!”

“林雪,别说个没完没了啦!我们还要去买东西呢!快点,马上就要上课了!”这是杨玲的声音。

“来了……”林雪下楼了。

赵天波在她身后长出了一口大气,他不再怀疑自己先前的那个判断了。

现在,让我们花点时间来了解一下林雪。前面的三言两语并不足以描绘出她的全貌,关于她以及她如今对赵天波的这份感情,我们另有话说。

林雪的家庭背景是非同一般的,这绝不是我们在胡言乱语,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母亲是本市的副市长。类似于林雪这类人无非有两种形象:一是趾高气扬,处处彰显尊荣,二是为人低调,但却欲盖弥彰,而林雪则是属于后者。

万事万物都是有利也有弊的。有了“副市长千金”这道炫目的光环在头上盘旋,林雪自是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至于那些麻烦的具体内容,无需我们多言,相信大家都应该是略知一二的。看看学校里的那些如林雪一样有着绝美面容的女生的遭遇,我们就会明白:太过夺目并不意味着妙不可言。一朵鲜花如果开得过于娇艳就会招来一群对其垂涎欲滴的贪婪蜂蝶,到最后,难保这朵鲜花不会因此而变得残缺不全,乃至是提前凋零。这不是在危言耸听,现在正身处其间以及以前曾身临其境的人们对此应当是深有体会和感触的。顺便多说几句:我们用“日新月异”一词来描述中学校园的生活环境的变化是非常恰当的,说得不客气一点,“染缸”这顶帽子戴在中学校园的头上是没有一丝诽谤之嫌的。因而,林雪头顶上的这道光环更像是她的一个护身之物。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曾经试图对她有所企图,但却无一不是在吃到一点苦头后对她敬而远之。当然,在这个“敬”字里面,敬畏的成分要远多于尊敬,就连学校里的那些在学生当中飞扬跋扈的各路大佬也都以能为林雪排忧解难而深感荣幸。

没有了外界的那些纷扰,林雪在学校里自是过得称心如意,但她的这份惬意同赵天波的那份悠然自得却是不尽相同的。在赵天波随心所欲的背后伴随着强烈的自我折磨,他确是一个懂得怎样去享受生活的人,但他却在那条追求完美的人生道路上郁郁寡欢地前行着。赵天波是一个拿着标尺去丈量世间一切事物的完美主义者,而林雪则是一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她没有赵天波的那些近忧远虑。他俩的这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是很好解释的,林雪是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长大的,而且她也没有经历过赵天波在初中时期的那种思想折磨与考验,这便是“性相近习相远”的一个实例解释。林雪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去思考未来,在她看来,未来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生活就是去做自己喜欢做且能做的事情:喜欢音乐且五音俱全,她就到校园晚会上去展示自己;对播音产生了兴趣,她便去了广播室;觉得斗嘴挺有意思,她就登上了辩论赛的舞台……对自己,她向来都不缺乏信心。尽管她偶尔也会被烦恼缠身,但她却不会纠结于其中,在她眼里,烦恼就像是天空中突然钻出来的一朵乌云,它迟早是会被驱散的。

让我们再来谈点别的。

不可否认,两性之间的情感是最为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不论是初恋还是成年人之间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恋情,身处其间的人们都能从中感受到它的无穷魅力和力量。然而,初恋无疑是最为圣洁和纯真的。它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它不会去计较对方是家徒四壁还是腰缠万贯,不会去具体地设想未来,不会去在乎世俗的道德观念,也不会去为谈婚论嫁而顾虑重重,更不会有那种玩弄对方感情或是身体的坏念头,它有的只是那份再简单、再纯洁不过的倾慕与好感。一个偶然的对视,一次不经意间的身体触碰都有可能会在一瞬间里生出一段无限的美妙遐想,而那阵狂乱的心跳,那团面颊上的红晕则会在顷刻之间化为滴滴甘霖掉落在心田。那一刻将会成为人的一生中最为经久难忘的美好画面,它犹如绝美意境般的超尘脱俗。不过,我们应该明白,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初恋。

出于对传统的捍卫和坚守,老师和家长们总视初恋为洪水猛兽,初恋在他们嘴里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早恋。这二者之间是否可以装得下一个等号呢?这并不是我们所要讨论的话题,而且这也不是我们可以说得清楚的。我们想说的是,做为大自然的一份子,人的每个行为和意识都可以称之为是一种自然现象。初恋就好比是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我们完全可以将此看做是一种自然现象。众所周知,自然现象是一种不可抗力,我们是无法阻止其发生的。那些试图与之抗衡的人为何不去对自己的过往经历进行一番追忆呢?既然你们当时能够把握好分寸,那又何必要去怀疑别人是否也有那种把握好分寸的能力呢?

我们应当相信,每个思维正常的人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且我们是用同一个标准来界定世间的是非黑白,我们所共有的这个标准叫做道德。也就是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都是很清楚的。然而,就是在道德这盏明灯的指引下,我们每个人却都无法让自己永不犯错,很多人甚至还误入了歧途。由此可见,即便是去践行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也会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对此,我们能给出的唯一解释便是——因为我们是感情动物,而不是机器。世间的一切行为准则都是用来约束我们的行为的,但是我们的行为却是由思想和感情来控制的。为了证明这一点的正确性,我们每个人都会去做一些有违人生准则甚至道德准则的事,尽管我们会为之而付出代价,但在当时我们却认为那是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因此,这个世界上便有了“犯错”和“明知故犯”这两个词。

把初恋列入“犯错”的行列显然有些太过牵强了,它何错之有呢?恋爱是天经地义的,谁说不是呢?洪水来了,难道我们要因此而去惩罚和怪罪于大自然吗?如果非要死命地去找出初恋的错误之处,那我们只能说那些少男少女们是在做一场无用功。初恋是一种自然现象,它并没有向道德发起挑战,但它却饱受过来之人的诟病,这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们应该明白,有些事和有些道理如果不去亲身经历和体验就只会让一个人成为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只有在人生路上不断去尝试和经历,我们才能慢慢地接触到真实和成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别人对他进行言传身教而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只有在亲身的实践之中我们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在这个过程中,年幼的人总会遇到迷茫和困扰,做为过来人,我们要做的不是去蛮横地为他们踢开那些迷茫和困扰,而是应该去帮他们正确认识和对待它们。

以上的这些话不应被当做是我们在为初恋进行美化,是在为初恋大唱赞歌,我们只是在试着概括它的属性。初恋不过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做的一场梦而已,一场不想从中醒来的梦。但是,我们终究会有苏醒的那一天,尽管我们那时候会心有不甘和失落,但正是从那一刻起,我们正式踏上了那条通往成熟的道路。

此时的林雪正在做着这样的一场梦。

在此之前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林雪对身边的这类事情秉持着一贯的态度——不可理喻中夹带着一丝嘲讽。“明明是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你们还要去做呢?”——她时常会有这样的疑问。她显然不知道,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是不能拿来与感情挂钩的,尤其是两性之间的感情。做为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林雪心底的那颗爱情种子仍处在昏睡之中,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是情有可原的。

上天似乎有意要惩罚她的这种无知。那天在后操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掉进了她原本如止水般宁静的心河里,自此,她算是没得救了。在她与赵天波的初次交谈中,她表面上显得很镇静,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内心当时已经激动到了何等的程度。在那天的晚自习上,她无法再像往常那样去专注于学习了。赵天波的模样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她的耳边也在不停地回响着她和赵天波的对话内容。但是,她并未因为此事耽误了她的学习而心生不安,她反而为自己的这种思绪而感到很是兴奋和快乐,她心甘情愿地做了这份思绪的俘虏。在看书或是做题时,她时常在不知不觉间就陷入到发呆的状态里。她的嘴角会在突然之间向上微微翘起,那份浅浅的笑容在她脸上久久都不愿退去。她把赵天波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拿出来仔细分析,而且她还从那些话中找出了一些她认为是暗藏玄机的句子和词语。她沉浸在那种氛围中无法自拔,满脑子都在浮想联翩……

那晚对林雪而言是个美妙的夜晚,她睁着眼睛做了一个美梦,在她闭眼入睡后,那个美梦继续给她带去了无言可喻的幸福。

爱情种子的萌发就如生命初降般的令人为之而动容,在林雪的这份最初的动容里,我们看到了爱的最纯的一面。童话世界里的那种意境想必也不过如此吧?然而,几天后,林雪品尝到了爱的苦涩,准确地说,她品尝到了单相思的苦涩。直到这时,兴奋了好几天的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对我有感觉吗?我是在自作多情吗?他那样的人可能早就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可怎么办啊?”从梦中惊醒后,林雪随即就被诸多的疑问给缠住了。

要想结束这份心理折磨,她就必须去向赵天波摊牌。我们在上面提到过她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她喜欢上了赵天波,而赵天波在这些天又对她没有任何表示,因此她便决定主动出击了。

对于自己,林雪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她不敢吹嘘自己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但她很清楚自己长得一点也不丑。在学习上,在交际能力以及道德素养上,她更是自信满满。在全校的所有女生中,她相信自己绝对是最为出类拔萃的那几个之一,而她特殊的家庭背景在女生当中更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一个女生难道配不上赵天波吗?林雪实在是找不出一个赵天波会拒绝她的理由。但是,她要怎样做才能让赵天波知道她的心思呢?写信?她认为太俗气了。当面表白?她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大胆。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林雪开始了苦思冥想……

我们都与纯真结过缘,也都知道那份由思念所转化而来的苦闷和惆怅是多么的令人深感压抑。对于这种“爱在心中口难开”的状况,赵传曾在他的一首歌里这样唱到:“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由此可见,林雪所面临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大众化的难题。

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即将来临的生日为林雪解决掉了这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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