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问他们还接受哪些礼物。他们要求无名氏交出叉舌福尔的藏身之处,但是马上不想背叛他,哪怕做为一个恶魔,而且仅仅因为天神崔雅斯强加给他的强制就必须表示顺从。这些头颅也想要魔冢方块,这可以让他们了解他们在狱边异界的实验,但是还有些魔冢在这个实验里;这根柱子毫无疑问会很快将这个方块交易给其他恶魔,然后方块将会被开启,魔冢将会被出卖。
无名氏问他们还接受什么其他的礼物。他们想要失宠,吞吃她的肉体,用她的鲜血沐浴;这个愿望失败后,他们希望得到阿娜的恶魔之血。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即使这根柱子拥有我在多元宇宙中企求的最后一片知识。
有些东西是柱子希望获得而无名氏也可以接受的,一滴无名氏的不朽的血。无名氏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靠近我们,然后……对,走近一点……”当我靠近时,这些头似乎往柱子里面缩了回去……虽然我走进了一步,但突然间无名氏发现自己比自己所想象的更靠近柱子蠕动的表面很多。在无名氏能做出反应之前,它像一波破碎的骨头和蠕动的腐肉往前向我挤压。当腐臭的黑暗笼罩无名氏时,柱子上的这些头颅开始消耗无名氏的生命……
无名氏发现自己站在腐尸柱前,感到疼痛却不十分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无名氏能确定的是,他的身体经过刚刚的折磨后变得更虚弱了。这些怪异的头颅往下斜睨着无名氏,露出牙齿笑着并用嘴唇发出啪啪声……当这些头颅们注意到无名氏已经醒了后,他们给了我想要的答案。
“你已经拥有了钥匙,只需要传送门的位置。我们知道的不是门坐落的位置,但可以告诉你它的钥匙:‘悔恨’。”柱子上的许多头颅开始哭泣、呻吟,“是的,悔恨!悔恨!”
“悔恨!”
“是的……你必须体验悔恨以突破堡垒。将它写在你的一片血肉上,然后你就可以穿越这扇传送门。”
“还有那个传送门……你说你不知道它在哪里?”
“是的……只有三个人知道位置。第一个是你……虽然你现在已经遗忘了。第二个在门的背后,他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你已经遇见了。他们知道你的状况、堡垒和你到达那里的需求……但他们不会帮助你。他们的盾牌是由谎言和欺诈的冰冷金属锻造而成,你是不可能用几句话攻破的。你必须和他战斗。”
“它是谁?”
这些头颅沉默了片刻,除了对我沾沾自喜的微笑外,什么答案也没给无名氏。最后,它说话了:“你已经遇见这个骗子——而且不是第一次。这骗子知道……但是不会告诉你。在不朽中的小小背叛……”一些腐烂的头颅滚动着眼珠,并对我窃笑。
“崔雅斯?”除了崔雅斯还能有谁,谁给了我毫无意义的指引,谁会完全不在乎出卖叉舌福尔?
“哦,是的……虽然我们知道他的全名:崔雅斯,背叛者!”这根柱子高兴地摇动着,这些腐烂的头颅嘲笑着我的苦恼时,前前后后摇动着。有少数几个透露嘲笑地唱起歌来:“背叛者……背叛者……崔雅斯。背叛者……”
“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答案不是我们要给你的,你必须自己找到他,然后问他。”
“他怎么会知道?”
“很久以前,当你还知道道路时,崔雅斯曾和你交换话语。你真心地述说,而崔雅斯——以最伟大背叛者的方式——好好地聆听以建立你的信任。虽然很有含义,但谈话很短暂。含义和死亡就是你寻找的……对一个平凡人而言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但对你而言……他们是一样的。”
还有些其他问题是无名氏希望柱子能回答他的,为了这些答案无名氏乐意付出更多的那不朽的血。无名氏问他们是否知道他的谋杀者是谁,他的敌人是谁。
这根柱子保持着奇特的沉默;上面有些头颅仅仅看向别的地方,其他则带着痛苦的表情战栗着。最后,他们聚集在一起并再次说话,“我们……不知道,那些拥有这种知识的头颅已被摧毁了——离开了我们。我们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无名氏还有一个问题。无名氏问柱子他是谁。这个答案能告诉他很多,然后无名氏会决定要怎么做。令无名氏错愕的是,柱子拒绝再接受他的血,但是其他的礼物会接受吗?
无名氏仔细思考后,提出了一个礼物。一个他确定,几乎可以确定,他能收回的礼物。毕竟,无名氏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了。无名氏告诉柱子他们可以拥有莫特。可怕的真相是,我认为它是我的同伴里可以任意使用的。我从来没有完全信任它。一个想法也闪现在我的意识里。如果莫特是在为其他人效劳的话,如果它隐藏了某些秘密,它毫无疑问会坦白它的秘密而不是回到柱子里。
莫特毫无意外的,不会喜欢无名氏的想法。无名氏也不能在不被柱子怀疑下,向他解释他的计划。
“那里……等一下!慢一点!柱子……我可以告诉你叉舌福尔在哪里!嘿,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那如果他给你那个资料代替我呢?啊?你决定怎么样?”我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了,但是我不愿意出卖那个恶魔。
“等一下,莫特。我们不能出卖福尔。”
“什么?你是笨蛋吗?你宁愿出卖我,而不是那个恶魔?他帮助你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被束缚、被诅咒了!我怎么办?伙计,谁把你带出太平间的?当你在什么鬼要塞里,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谁会站在……待在……你身旁?嘿?嘿?非常明显的,不是大笨蛋福尔!”
“是的……”这些头颅开始发怒地蠕动,挤向表面嚎叫,并在被拉回去之前模糊不清的嘈杂着,他们喋喋不休地说:“我等不及要欣赏它的尖叫!”也有的说:“该死的尖叫!痛苦最适合像它这么讨厌的人!我应该拔出它的牙齿,插进它的脑袋里,而且像玩拨浪鼓般摇晃他!”还有的说:“哦!哦!我要让他双眼腐烂!”我抓住莫特,把他塞进腐尸柱里。我的同伴们瞬间僵住了;没人相信我刚刚做的事。
当莫特一边尖叫,一边被吸进柱子可怕的中心时,上面的头颅喷发出邪恶的笑声,毫无疑问它将在其他被切断的头颅中承受着永无止尽的痛苦。当喧闹开始止息时,这些头颅开始对彼此低语着。突然间,莫特冲到表面哭叫道:“啊!救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我发誓我再也不说谎——!”……就在他冒出来的同时,很快的他又被拉到表面之下。
无名氏忍住那深埋的情绪,说道:“答案。”
“不是谁——是什么,你已经被分离,你是许多人中的一个——许多人里的一个。每一个——不管是善良或邪恶的——一只在存在之上投射阴影的怪物。”
“哦,是的。”柱子上的这些头颅眯起眼睛,怪异地笑着,“不朽的,每一次你死亡,你投射一个阴影……每一次你死亡,另一个会代替你死去。这些阴影……他们聚集在悔恨要塞里,渴望着你。没有名字的人,你曾死了几次?有几百人……几千人……因为你而死去?”这根柱子因为邪恶的快乐而颤抖着;上面的头颅嘲笑着对无名氏发出咯咯的声音。无名氏已经开始怀疑我的每次死亡都会造成后果,但是现在无名氏知道在我每次死后最糟的是,一个无辜的人受害。无名氏需要终结他不自然的约束;至少,无名氏需要在他长久以来导致随意的悲剧后,保证自己的死不会再带来更多的死亡。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柱子?”
这些头颅突然停止了笑声,“不,你拥有很多名字;每一个都在你的身上留下疤痕。”
“失落者……不朽者……化身的终结……数以千计死亡所形成的人……注定活着的人……永不安宁的人……许多人之一……生命扣留许多囚犯的人……带来阴影的人……受伤的人……带来痛苦的人……叶米斯……”
“你就像已破裂的镀银的玻璃……心烦意乱,碎片散落在历史的长流中。只有一片有意义,取回那一片,而你的生命将再一次属于你自己。有一个代价,这个代价将让你换取一个机会,没有这个机会,你会毁灭……”
“你失去了那从来不曾与人分离的部分。你的凡人性被剥离……遗失了。它依旧存在着,但你必须在你的心智也失落之前找到它。”
那个实际的化身已经把这些话写到了他的日记里;无名氏已经在法印城街道下的陵墓里看过它们的一部分。所有的事都涉及到我的凡人性。
当无名氏在思考着柱子的话时,随着一声尖叫,莫特冲出表面哭喊着,“嘿!老大!让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在莫特被吸入柱子中心前,无名氏突然用双手抓住它,这些头颅狂怒地大喊:“不!不!住手!你不能再拿走他!”这些头颅开始攻击无名氏,用残忍而尖锐的牙齿咬着无名氏的手掌和手腕……
腐尸柱开始了一场极大的战争,而无名氏对他们而言是个过于强大的战士。他敲打着这些攻击的头颅,攻击、踢他们,用自己的头猛撞他们,当无名氏打算拉出莫特让他自由时,无名氏甚至咬他们并发出撕裂皮肉的声音。然而,这场战争让无名氏筋疲力尽……从某种角度看来,无名氏知道自己比以前更虚弱了。
“看到没,莫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柱子上的头颅气得咬着牙,并对我吐着胆汁,狂怒地吼叫道,“它是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突然间,他们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很好,不朽者,沉迷在你的胜利里。不管怎么样,我们会再次拥有它。”
无名氏已经从柱子这里获得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他们急忙离去;在他们的身后,柱子开始大声叫喊入侵者的出现。恶魔们,被叫喊所吸引,开始攻击他们。幸运地是,那个他们需要离开这个异界的传送门很容易被打开了,然后很快的,无名氏回到了在荣耀之父优格里斯骨架下的福尔的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