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士染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奉家父女终于提出告辞了。
奉家父女谢过丹谷后,士染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雅间,目送他们下楼后才咚咚咚地跑回来,不信道:“师傅,她真的只弄出了一个小洞?”目光扫过桌面上那块安静躺在中央的红砂板,迫不及待地拿起来看个仔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确信那上面真的真的只坏了一点点。深吸了一口气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心想那个女孩儿看起来比他还小,据说从小就是木灵根不受家族重视,还经常被自己的亲哥哥欺负。
这样出生的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天赋?
还是说外界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其实是奉家金屋藏娇从小便培养她。不不,不可能。摇摇头,奉家大小姐奉贞儿四岁时就被测出双系灵力,五岁拜丹谷为师,开始学习控火。若奉家有如此本事,怎不见奉贞儿也这般厉害。
恐怕她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强写出一个字罢了。
“士染,日后留意着奉家,若这个奉十三小姐真有如此天赋,恐怕……她日后的成就不会差过为师。”遥想他还年少时,第一次用红砂板写字和士染的情况差不多,后来他不甘万分,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整整三年,终于在二十岁时才能勉强写出一个完整的字。
而奉兰矜……
将来的奉家,恐怕要一飞升天了。他原以为,奉贞儿是带领奉家重回帝国朝廷中心的人,如今看来,奉兰矜才是真正可以让奉家直入云霄的那个人啊。
士染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弟子明白了。”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家族帮助的炼药师天才,日后的成就可想而知。
他的师父丹谷,就是因为背后势力一般,没有可以支撑起他的庞大家族,所以三十岁时才成为了二品炼药师。若丹谷也有奉兰矜这样的家世背景,岂会成就得那般晚。
现在的奉兰矜,不仅有家世,也有天赋,她的成就,难以估算。
……
二人依旧从偏门回了奉家,天色渐晚,奉重本打算顺便带兰矜去选丹鼎,便只能推到明日再去了。
“兰儿,明一早我在测灵广场北面等你,然后带你去宝阁选丹鼎。”因着奉贞儿的缘故,奉家库房确实堆了许多不错的丹鼎。
兰矜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似乎她的气质总是如此地淡定神闲,总穿一席水蓝裙子,头发用一根素簪子随意挽起,五官并不算多精致,只能称得上小有姿色。
奉重略微有点遗憾,若是兰矜也有奉贞儿那般美貌,大概天底下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吧。
与奉重告别,兰矜便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她的屋子在二门里靠近荷花池的地方,是一座独立的小单间,从前是用来堆杂物用的。上次被测出五系灵力后奉重便提议过给她换,但她住惯了,这里也没有那么靠近内院,很清净,更好的是不会被某些讨厌的人打搅。
及地的水蓝色裙摆拖曳在地上,偶尔拂过路边的杂草,带起一阵芳香。
还未至小屋,就听见许多繁杂的声音。
兰矜不豫地皱起了眉,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前方自己小屋前,围着的一群闲杂人等。
这就跟被人动了房间里的私密物品一样,兰矜很不爽,特别不爽,哪怕这些人只是围着她的屋子。不,如果这些人胆敢进她屋子一下,就算是摸她屋子的墙一下,兰矜可能会忍不住砍人。
那边一群人中,有一个人眼尖地见到了兰矜,连忙喊:“快看,十三小姐回来了。”
旁边的人一听,也都跟着哟呵起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奉家的下人,穿着奉家特有的制服,不过看款式,应当只是二门内的下等奴仆。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外院粗使丫鬟,不知什么原因竟也敢到这里来放肆。
兰矜蹙眉,什么时候,她的门前可以随便让些下等奴仆靠近了。
一个灰衣小厮弯着腰小跑过来,笑嘻嘻地说:“十三小姐,御灵院的人给您送礼品过来了,您瞧,池子边那个巨大的腾架就是御灵院给你送来的。据说来自精灵族圣境,坐于其中修炼,可以提升三倍效力呢!”
小厮的脸上露出十分地喜悦,但无奈长得实在很丑,兰矜懒得去看他,转过头打量了一眼池子边紫色藤蔓缠绕支撑起来的腾架,整体呈四角锥形,中间是一个藤蔓编织出来的椅子,正好够一个人坐进去。
略有点像小金字塔形状。
“兰矜小姐好,小的受院首大人的吩咐,给您送礼品过来。”一个小厮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双手抱拳对兰矜恭敬道。
“这座玉衡紫藤架,是院首大人年少远赴精灵边境时取回来的,有聚灵之效,若人坐在这上面修炼,可比平时提升三倍之效。乃是回凤先生亲手打造而成。”
人群里传来一阵抽气声。
“回凤先生,那不是帝国第一锻造师吗,竟是他亲手造的。”有人低声议论。
“是啊,是啊,莫家可真是大手笔呢。”
“听说昨日莫家主还来咱府了,不过被老爷赶出去了,也不知是为什么事儿。”一个小厮道。
“咦?竟有这事,莫家主不是帝国官员么,还是御灵院院首呢……”
“是啊……谁知道。”
兰矜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听着耳边那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她最是厌恶被人当做议论中心。目光扫过那十几个或惊讶、或不信、或倾慕、或鄙夷的人群,心中冷然。这些人真是太放肆了,何不趁此机会杀鸡儆猴一次,让他们知道,她兰矜不是谁都可以议论的。
“替我多谢你家大人,礼品我收下了,至于要不要去你们御灵院,还请你们大人问我父亲的意见,请回吧。”兰矜淡淡说道,余光扫过那边的紫藤架,这种好东西当然要收下了,至于御灵院她可没兴趣。
那小厮盈盈一拜,对兰矜鞠了个躬笑呵呵的离去了。看来他早知兰矜有此回答。
人群中一些小丫鬟听见兰矜的话,又一次惊讶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