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世子求见。”
内侍刚通报进去,屋内便迎出来一男子,他身量较高,深紫色朝服上挂着几个做工精致的玉佩,脚步轻快,脸上犹显稚嫩,瞅着极是年轻。
一见来人,萧淮言便矮下身欲作揖,男子连忙箭步上前扶住他道:“才去了江南多久,哥哥怎就这般生分了。”
萧淮言顺势起身,笑道:“皇宫比不得别处。”他话只说了一半,但其中意思明显。
萧晟摇头,扯着萧淮言的衣袖便往里面走,嘴上抱怨道:“哥哥好容易回京一趟,也不知何时便回去,且不论不与我说些外边见闻,竟还如此说道。”
他一说起来,愣是没有换气的空儿;萧淮言听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本想插个嘴讨句饶,不成想平日里自诩出口成章,现下也无从开口,只好苦笑着继续听着。
若是暮年在此,定能堵着这泼猴儿说不出话来。
萧淮言一怔,诧异自己此时竟想起了苏暮年。
还没等他想明白,里屋又迎出来一个被宫娥簇拥的女子。那女子见萧晟喋喋,狠狠在他手臂上拧了拧,恨铁不成钢道:“身为男子,怎能如此会说道?”
趁着后者痛呼松手,女子又生生拽过了萧淮言的手,两眼一红,语带哽咽:“你可算回来了,姑母可是日日在念着你,唯怕江南天气不合你。”
萧淮言正想开口安抚她几句,又看见女子拭了拭眼角,叹气道:“我那哥哥姐姐也是不省心的,若不是有你这般剔透的孩子,只怕他俩人不日便败坏了偌大王府。”
萧淮言才想着解释,女子猛地变了脸色:“听你母亲讲,你身边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我在宫中左右无事,挑了一些京中名声不错的,我也掌了掌眼,你且进来看看,若有中意的,姑母替你说去。”
闻言,萧晟眼带同情地看了萧淮言一眼。
青年错愕,不知话题何时偏到了这般地步,还想婉拒,又不自意想起了某个贡生。
他没说话,女子便当同意了,当下便叮嘱侍女拿着画卷走了过来。
萧淮言回过神来,忙止住她:“姑母快别拿我玩笑了,淮言年纪尚浅,还没有成家打算。”
闻言,女子瞪了他一眼,嗔道:“怎叫年纪尚浅,可知陛下在你这个年纪,府里早已有了好几位夫人。”
萧淮言摸摸鼻子,但笑不语。
见他这幅样子,女子福至心灵,压低了声音道:“你老实与姑母说,可是已有了意中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萧淮言脚下一滞,旋即自如:“姑母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