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乐凡心疑惑了,蹙起眉头,他茫然的看向一旁抓着自己的红娘,疑惑道:“红娘,我怎么会在这里,桐梓呢?”
“不知道。”红娘激动地抬起头,“不知道,相公,你你终于醒了。”三天三夜的陪伴,乐凡心终于醒了,但是,为什么,他对那个人的感情会这么深,印象中,他们的关系的明明只有几天之缘啊,探出手,拂过乐凡心憔悴的脸颊,她还是生吞下了自己的难过,“饿不饿,相公,三天都有没有吃东西了,你是不是很饿啊,相公,我我去给你做东西去。”
臆想中的一切,刹那间都换成了她不肯相信的真相,转过身,相公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抓住自己的胳膊,撒娇的将她揽入怀里,含着眼泪,那份感觉,也许只能限于当初了吧!眨眼之间的寒冷,是她不能承受,更不能改变的。
“红娘,等等。”握着没有温度的残发,乐凡心想起了那天的一切,侧过身,看着身前哭丧的女人,他心疼了,但是,心疼之外,如果他再隐瞒下去,那最后的伤害,将会成为她的结果,不能,他不能看着她死,扬起眼,他决定坦白一切。
“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了除了你之外的女人,那天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本以为那一切能让我被彻底将她放下,但是,我错了,对于她,我没有办法放手。”每日重复的场景,直至今天都在重复。
抬眼之后,脑海里存放的那段记忆,像是有了生命,死死的扒着他,就是不肯离开,低下头,脑层深处的一切,或许,他真的不能再放下了。
“对不起,我要离开了,有关她的记忆,我想重新捡起。”乐凡心淡淡道。
停住的时间,顿时不落的眼泪,刹那成了她最难受的一点,愣在原地,她痛了,闭上眼睛,如果自己的相公什么都没有说,那该有多好,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该有多好,微微扬起眼眸,她牵强的扯开嘴角。
“恩,追寻自己的爱,是你的权利,凡心,相公,或许,咱们的相遇本就不该存在,凡心,我放手了,你走吧,去追寻属于你的一切。”曾经娘亲告诉过自己,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了,那就放手,因为,不放手的结果会比放手的结果,更难受,避开那焦心力促的难受,她想自己不该再执着,扭过脸,她为了他的自由,露出了最后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等她来了,我就走。”
“红娘,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红娘牵强的表情,他慌张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强烈,“红娘,不要哭,不要难受,我我,我不去了,你别难受了。”
“我没有难受。”为了内心残留的自爱,红娘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就像娘亲说的一样,她必须自私,为了最后不让自己难受,垂下头,她强迫自己拿出了前几天拜托简宇替自己写好的休书,“签字吧,这样,你就可以寻找自己的那个她了。”
脑海里隐约的几十年,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抬起眼,乐凡心不受控制的接过红娘手里的休书,慢慢收回双手,印在眼下的休书,他质疑了,抬起眼,他落寞的看向红娘。
“红娘,嫁给我,我一定给你幸福。”
“红娘,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等到长大了,我一定会和你成亲的,红娘,答应我,不管过多长时间,你都要等我。”
“红娘,对不起,这次我必须去,身为将军,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红娘,放开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红娘,我终于娶到你了,看,我说到做到了吧,红娘。”
一声接着一声的红娘,一次又一次的承诺,为什么都那么陌生,俯下头,乐凡心质疑了,侧过身,他缓慢的放下手里的休书,闭上眼睛,他不受控制抻出手。
“红娘,不要离开我,我不签字了,我也不走了,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被捆绑的记忆,让他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今生今世,我都不允许你再离开我了。”
也许,这才是她们应该有的结果,睁开眼睛,我随手拿过发声的福纸,再想刚刚眼前浮现的乐凡心,我想我真的应该放下了。
“桐梓,你醒了。”桐品端着药,温柔的看着我,“该吃药了,你也别想了,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把你送回去。”
桐品先生对我的关心,还和以前一样,低下头,我小心的拿出被子上放着的福纸,此刻停顿的我,也许,就像福纸传递出的一样,不能再逃避了,这都是我的命,按照常理,我应该面对。
“爹,我知道你是我爹。”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叫桐品,曾经是我的先生,现在是我亲爹,爹,对不起,白天我不应该那个样子,爹,原谅我,原谅女儿对你的不礼貌,原谅女儿,好吗?”
眼泪的走向,顺势成了我心的走向,曾经他对我的好,我都不曾忘记,但是,借着那些记忆,我的心为什么会感到空虚,感到落寞。低下头,带着我落寞的眼底,我不敢再去面对他的存在。
“爹,对不起,今天我叫你一声爹,但是以后,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人参山,我的老爹胳膊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断了,爹,对不起,断臂老爹再等着我,所以,我想拜托你明天就把我送回去。”我牵强的咬着字眼。
“好,我答应你。”身为医者,看着自己女儿这般模样,他应该高兴不应该伤心,缓步走到我身前,桐品毫不迟疑的将药碗递给我,温柔道:“好好吃药,明天爹就把你送下去。”
“恩。”先生还是以前的先生,抻出手,我听话的接过药碗,“谢谢你,谢谢你。”
听着女儿的感谢,他也算是赚到了,含着眼泪,看着我苦涩的表情,他是又心疼又开心。
“乌自信,你给我出来,我让你出来你没听见吗?”
门外吵杂的声音,瞬时间成了乌自信与乌殷心中的胆怯,斜过身,乌自信小心的护住乌殷的身子,小声道:“不要出声,不要出声,你爹我还不想死。”
“爹爹。”乌殷也不想死,但是,再想这件事情的源头,乌殷还是气了,皱起眉头,她难受的低视着老爹捂在自己嘴上的脏手,嘀咕道:“她们找的是乌桐梓,咱们只要出去跟他们表明态度,不就完事了吗?”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你难道真的想看着你妹妹被他们活活打死吗?”想来一年的相处,乌自信还是心软了,就算恨自己胳膊断的原因,他也不能将自己的把女儿活生生的交给外面的那群土匪,闭上眼睛,他难受的朝后退了一步,继续小声道:“不要说话了,不行,你妹妹的事情,我们还是躲着点的好,省的,最后倒霉的还是你妹妹。”
“知道了。”感受着老爹诚恳的态度,她还能说什么,低下头,她同老爹一起朝后退了一步。
时间的推移,天色的转变,外面的人也瞬间失了横冲直撞的兴趣,果断,他们一同决定放弃今天的追踪。
“好了,走吧。”带头的男人一把拦过一旁的小红橘,嘲笑道:“真想不通,以前最疼你的桐梓姐姐你都不放过。”
“不关你的事情。”那日哥哥对自己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忘记,抛开一切美好的记忆,他同哥哥有了一样的想法?皱起眉头,扬起眼,再看一眼放在肩膀上的粗臂,他是真的生气了。“放下去,要不然,我让我哥杀了你。”
“你。”这些天有关郁熙影的事情也算是传遍了整个人参山,低眼之间,小红橘的话也不能不相信,收回搭着的单臂,小石头牵强的咽了一下喉结,“我,我不是害怕你哥,我是害怕那妖怪突然出现,你,你不要误会。”
此时,不管小石头怎么狡辩,怎么狡辩,小红橘都不可能去理会他,抬起头,小红橘的心尖莫名的产生出一股子酸劲。
“好了,我走了,明天咱们再继续。”捂着心口,小红橘冷冷地瞥了一眼,一旁胆怯的小石头。
对视上的双眸,停在耳边的声音,想必乌桐梓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彻底破灭了,迈开步子,小石头无奈的捡起脚旁放着的锄头,冲着小红橘的方向跑去。
“相公,你真的不离开了吗?”塌边,红娘可怜兮兮的扒着乐凡心的胳膊,疑惑道:“相公,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你真的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
“不会。”乐凡心坚定的对上红娘的眼睛,但是,表面的虚像和心里的想法最终还是有了一定的区别。
面对两段分不清真假的记忆,也许,之后,他真的会后悔,但是,那之后的事情,他不想和现在混为一起。
现在的他,只想利用那一段模糊的记忆,让身旁的这个女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