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帘外传来小厮的低声提醒,微微闭眼小憩的赫连祈回了回神,看着窝在角落里的段茵茵,“段茵茵,下车了!喂……”赫连祈小力的推了推,渐渐靠近,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表示着某个到处逛了一天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借着月色,赫连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自己的王妃,皎白如玉的脸上,平时灵俏的大眼睛闭着,扇贝状的睫毛微颤着,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小巧的鼻子,即便是黑夜里,也格外嫣红的嘴唇,无一不挑动着赫连祈的每根神经,他赫连祈不逛妓院,不喝花酒,就连府里送上门的侍妾都从来没有多看一眼,他不看不碰,但绝不代表他没有渴望,只是心心念念着倚梅儿这个他认为天下最美好的女人,十年,他的心绪不再为任何人儿波动,十年后的她,同梅儿绝无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她便是她,却能在不经意见挑起他的思绪,眼见着她与自个儿心心念念的铭弟心照不宣,他会感觉心塞的难受,不想同她说话,她却总有本事逼着他开口,“段茵茵,你既不像大家闺秀,也不同小家碧玉,粗俗起来连市井之民都比不了你,你真是个妖精!”赫连祈轻声说道,手不自觉的抚上段茵茵鬓间的碎发,和微肿的左脸,这左脸,赫连祈的手紧握成拳,若不是嫁给了他,她本不必受这屈辱,十年前,梅儿便也是这么离开他的,想到这儿,赫连祈不自觉的眼眶一热,“段茵茵,你绝不许像梅儿般离开我!”丝毫不需要什么酝酿,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让一向云淡风轻的赫连祈也不禁尴尬,不过,好在,当局者没醒,赫连祈不禁勾了下唇。
翛的车帘被拉开,“王爷……”
“嘘!”
小厮立马噤了声,自觉的先退了出去,他一下人只是想看看自个儿主子怎么还不下车而已,有错么,怎么他家爷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日子已渐入初冬,夜里自是分外的冷了,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段茵茵身上,便一把横抱起还在糍糍做梦的某女,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溪苑,明儿个,不晓得又会有哪边号外传来说“王爷只着里衣就抱着王妃去了溪苑”啦!
守在溪苑门口的雪伶眼巴巴的见着她家亲亲小姐躺在自家姑爷怀里,少一根筋的小丫鬟还以为她家亲亲小姐怎么了。
“小姐~”
“闭嘴”某男人用冷冷的眼神警告道。
哇呼,她家姑爷好凶啊!
赫连祈径自走进溪苑,“付嬷嬷~”
付芷予见着来人,一手拿过架上的披风,“这大冷的天,王爷怎么…来,可别当心给冻出病了,别抱着了,先把主子放榻上,被褥奴婢都用炭火烤的热哄哄的了”
赫连祈看着怀着睡得依旧安心的女人,轻手轻脚的放上了床榻,由着嬷嬷和雪伶给掖好被子,床上的某女眉头微微一皱,却也安静的睡去了。
“这个时辰睡的,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醒的,雪伶,吩咐下去多给溪苑准备些热水和姜汤,王爷,今儿便在这睡下吧!等会子喝点姜汤去去寒!”付芷予关切的问到,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却唯有这个苦命的主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怎么能够不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