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南霖的天,一直是灰蒙蒙的,国丧刚过,一代帝王说崩天,便崩天了,国丧刚过,似乎老远,都能闻到悲伤的气息,对于赫连逸,段茵茵总觉得,他一辈子高高在上,却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开心的,或许,她从来,便没有看透过他,而自己,却想透明人一样,被暴露在他面前,索性,现在,自个儿是自由的。
果然,在寻阳城外,段家因为遭难,府中的仆婢被遣散的空无一人,而采薇,便也是这么被遣散出来的,前不久,采薇相依为命的的父亲去世了,这姑娘本打算上外头去谋些出路,却恰巧碰见了,这姑娘忠诚,询问去处,却说着实在没出处去,便同着夫人上北疆去,一辈子伺候着,而今见到了段茵茵,更是舍不得离开了。
北慕凌说的没错,官兵押送的囚车之中,是被刮花了脸的囚犯,轮身形,几乎同段家人所差无几,饶是姑娘家出门不便,二人是以男装示人,交流起来也甚是方便,二人曾暗中跟踪过一段时间,只是依照声音,绝不是段家人,北慕凌答应她的事情也做到了,不仅将段璐璐带了出来,甚至连月珠,想来月珠论身份不过是个妾,与仆婢无异,便一起随意遣散了吧,时至今日,段茵茵甚至不知道母女二人去了哪里,北慕琐事繁多,北慕凌不得不动身回去,却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盘缠,街头闲碎之地,常常能听得到新皇决策何等何等的英明,治国是如何如何的民心所向,祁王爷又是如何如何的英勇善战。
段茵茵却是一笑,两人似有默契一般,孩子的痛,一辈子在她心中,永远也磨灭不了,赫连祁并未纳妃,而她,现在,赫连祁,你也该出来寻我了吧!
“采薇!咱们走!”若说两人肆意游玩,倒显得更加真切了些,该安好的人,一切都好,该不着踪迹的人,一辈子,便给自己留着念想也好。
“哎!你们听说了么?”
“什么什么?”
“咱们祁王殿下,要纳妃了!”
“什么!你也听说了?恩!也对啊,听说祁王妃身后的段家,一年前便遭了罪,想来,这祁王妃,也是没有娘家撑腰啊!这不,终究得不了祁王爷的欢心,宫中还不就那么点破事吗?”
“哎!我听说啊!祁王妃,一年前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兴许啊…被皇上暗中给…你懂的!”
“小姐…公…公子”采薇轻唤道。
“道听途说罢了!”赫连祁怎么可能会娶妻?
“小姐!万一是真的呢?小姐的心里,真的没有王爷了么?”以她的眼光来看,即便小姐一年多来一直在外头,可却从来没有停止思念王爷过,只是,“小姐!”
“好了,不要说了!慕风!”段茵茵只轻唤一声,便有一男子自暗处走出,是北慕凌临走前留下保护她的人,可以与北慕凌保湿时刻的联系,若是赫连祁要娶妻,不论是谁,都会在周边国家有所传闻,而作为北慕皇,北慕凌又怎么会不知道。
“慕风!嗯?南霖祁王要纳妃,可是真的?”
慕风点头,不语。
“小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