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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孤寒有泪

天剑山,峥嵘的山势直入云霄,一道狰狞地沟壑绵延在整个山体之上,将山体生生裂开成两半。

相传,天剑剑祖武碎虚空之时,随意一挥留下一道无匹地剑气所致。

周围群山相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环绕天剑山周围,山势峥嵘,古木苍松,直入云霄,白雾缭绕间,几只体态肥胖的白鹤在云端嬉戏鸣叫,远处依稀传来悠扬得钟声……

一道流光溢彩的光幕,伴随着云雾亦隐亦现,此乃是天剑宗护山大阵,光幕将群山圈在其中,固若金汤。

光幕之后,一道巨大的石碑竖立在山门前,上刻,“剑道无极,斩天灭地”,字体中透露一股肃杀的剑气,苍劲中带着一种摄人的气势。

天剑山顶,雾气弥漫,数个恢弘的宫殿,亭台楼阁在云雾中,颇有仙家胜地的缥缈之感。

天剑宗,创派已有五千余年,位于东南,东南道法昌盛,物资富饶。

门内以剑修为主,剑修擅长御剑,杀人于千里之外,其间不乏有绝顶的大能,修炼至渡劫期,挥剑间大河倾覆,威势不可估量。

百派林立,无非正魔,何为正?何为魔?

大道三千,皆可得道。

仙魔无非一念间。

西北之地,瘴气弥漫,凶兽蛰伏,人迹罕至。天魔宗丶炼尸宗丶无极魔宗三大宗派巨擘领军魔道,可魔道修士为修炼,掠夺为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杀戮永远是魔道的主题旋律,有伤天和,不为正道所容。

故而魔道修士长年与正道修士长期征战不休,野外遇到更是不死不休。

南方佛教大兴,珈蓝古庙的祖僧,十世轮回,参破佛教至高典籍,如来大悲咒,号称能一念度化信徒,堪称厉害无比。

极北之地,因过于寒冷,不适合人居住,传闻那里生存着神秘无比的雪族。

大陆之外,有无尽海,岛国众多,其中不乏隐世高人,潜居海外孤岛,不过海中多妖兽猛禽,门派更是参差不齐,三教九流,比较混乱,却是各种亡命狂徒喜欢流连的地方。

天剑山半山腰,一个恢宏的广场依凸出的山势而建,此时数千名身背长剑的白衣弟子列阵而站,百人一队,显得极为肃穆。

高耸的高台上,一道伟岸的身影—掌门陆南亭,白眉须发,一身紫袍,在他周遭两侧站着八大峰的首席。

今日,乃是天剑宗新辈子弟十八岁成人礼,测试第三代弟子这十几年来的修炼所得,筑基方可进入内门。

“张凯枫,筑基一层,可入内门”,传功长老木易天抖动着他那苍白而又稠密的胡须朗声道,台下弟子中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投向队伍最前排那个红色束发男子,只见他十分享受这种注目,得意地嘴唇轻轻地翘起。

“林动天,筑基一层,可入内门”……

“夜孤寒,练气……”此时沐风长老脸色微沉,目光斜视那个站在角落的身影,微顿一下,眼中尽是鄙夷“练气一层,继续留在外门”

此时,人群中不免一阵唏嘘,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以为然,整个广场徒然热闹起来。

“练气一层,十六年修炼还是废物”、

“你不知道吧,那个夜孤寒其实是我们大师兄,三岁开始修炼,九岁就练气九层,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筑基九次,失败九次”

“这人活着简直浪费门派资源,活着有什么用啊”、

“人家毕竟是大师兄,不然早就把他逐出门派了”……

人群中不断地的议论,也不避讳,仿佛他不存在似得。

只见他身躯不停地颤抖,眼中隐隐有泪光,但是坚毅的眼神让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是男人,不该流泪。

握紧的双拳,指甲陷入肉中,已然流血。

“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我哪一点不够好”少年心里怒吼,“我没有丝毫懈怠,付出比别人百倍的努力,终究是无用吗?”此刻,他是多么的不甘,无助的失望、、少年转身,一步一步朝人群外走去。

“掌教,他这……”沐风长老上前,想说什么,觉得少年转身就走,很不礼貌。

“让他去冷静一下,孤寒是个可怜的孩子,哎,他仿佛天生不能筑基,这也怨不得他,哎……”掌教陆南亭望着那道落寞地身影,淡定地挥手让沐风退下。

“好了,你们不要议论孤寒了,肃静!”掌教蕴含真气的一语,仿佛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广场顿时安静下来。“继续,下一个!”

少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落寞地身影与整个广场显得格格不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后山,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临风而立,望着茫茫的云海,曾几何时,自己九岁之前,是绝世天才,天玄大陆从没有人九岁练气九层,曾经那么耀眼的天才。

多少日夜不停地苦修,终究是筑基无望吗!

而如今?少年自嘲一下,进而狂笑起来,仿佛疯癫一样。

如果,有人在附近,会觉得这笑声是那么凄惨,那么豪放,那么悲伤。

笑着笑着,少年,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泪静静地滑落。“废材。。我真的是废材了吗?”

突然,一声低沉地叹息声响起。

“谁?谁在那里?”夜孤寒惊异地环顾四周,可并未发现什么。

“你想知道,你为何不能修道的原因吗?”突兀地声音再次想起,声音嘶哑而且苍老。

“你是谁?”夜孤寒沉静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想知道不能修炼的原因,夜孤寒迫切的喊到,但是……”他轻声的呢喃,双目顿时明亮起来,充满了希望,“难道你真的知道?”

“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如果你敢的话,我就告诉你!”那道声音戏虐地说道。

“怎么?害怕了?”看夜孤寒没有回话,那声音继续嘲讽道。

夜孤寒狂笑,“呵呵,我这样的废人,也有人戏弄我?”

他回想起这十几年的付出,夜以继日的苦修,不甘?愤怒?无奈?心中五味杂陈,有些酸涩。

风愈来愈大,吹散了少年齐肩的束发,狂野地飞扬,流出的眼泪在风中散落。

好!

“与其这样活下去,不如赌一把!这样活着也没有意思!”

“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恨你。”

夜孤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呢喃,只是可惜我没有见过亲生父母~虽然他们遗弃了我……

夜孤寒看着云雾翻腾的群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此生无缘大道,我愿一死终结”

“如果今生筑基无望,我愿来生证道”

“如果来世,还不能有缘大道,我愿经历千百世轮回,只为一朝登临大道!”

“我名夜孤寒,是要做无双的人杰,不愿苟且的活在世间”

“此生,已然无望,来世可追,十八年后我不愧”

说完,夜孤寒纵身一跃,从天剑宗后山跳了下去。

坠落的半空,少年坚毅地脸庞有了很大的从容,微微地闭上双眼。

没有人知道,后山之下是什么,传说,是无尽的深渊,又传说,那里有空间裂缝,千年前,有一位渡劫期的大能,去探索,一去不返。渡劫期,代表一个门派的至高无上的力量,修真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就此消失,一点音讯都没,后来,天剑宗执法殿更是规定,任何弟子不可接近后山。

夜孤寒跳下去,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此生不想活了……

就在夜孤寒寻死的这一刻,他胸前隐隐有紫色光韵,神秘的紫光很是微弱,不仔细很难发觉。

有人说,人死之后会堕入轮回,亦有人说,人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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