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玩游戏吗?”杜仲拿出游戏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凌落落接过,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没玩过。”
“没玩过还要看这么久吗?”
杜仲叹了一口气。
其实凌落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只是这样回答,会多点乐趣,凌落落想。
只是凌落落没想到,一开始只是抱着玩玩地心态,最后玩的心惊胆战,一次次再来一局,凌落落像是喜欢上他一般,再一次轻易地爱上了游戏,最后大汗淋漓,扔掉控制器,说,“不行不行,你这是在欺负我咩。欺负我新手。”
杜仲拉起凌落落,神秘地说:“过来。”
“恩?”
凌落落被拉着来到卧室,忽然有点心猿意马。
“你这是要做什么?”凌落落抽出手,有点惊愕。
“你说呢。”杜仲一把把凌落落按在墙上,冰冷地欺身下来。
是的,冰冷,凌落落没有看到一丝温度,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忙用力推开杜仲,戒备地看着他。
“笨蛋。”杜仲笑起来,举了举手,一个吉他在手中。
凌落落松了一口气,顺手抓起旁边地枕头,扔了过去。
“就知道欺负人。”随后要出去。
杜仲拉住她,说:“作为赔罪,再唱一曲?”
凌落落展颜笑起来,吉他伴奏时而温柔,时而狂暴。凌落落看着他,眼里褪不去地笑意。只是她不明白,时而闪过地悲伤和气愤,还有温柔与喜悦。他的表情好复杂,凌落落想。
“这是望远镜?”
凌落落过去,摸着,她觉得望远镜很眼熟,很顺眼。仿佛是久违的好友。杜仲拉着她走远,说“天色也晚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凌落落摇摇头:“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回去的。”
杜仲拿起一把伞,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到门外,“说送你,那就一定送你。”
凌落落嘴角上扬,开心的笑了,对了,这个才有点往日的杜仲。今天的他有点阴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天。
雨下得很大,路边的草被豆大的雨滴打的直不起身子。杜仲手里的伞根本挡不住雨,他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凌落落甚至有点生疼。
“杜仲,没事的,回家洗个澡就好了。”凌落落有点难受。
杜仲没有回应自己,但是手上力量少了些许。
“杜仲!”
“恩?”听到凌落落的声音变大,杜仲像是终于听到了。
“伞给我。”凌落落有点生气。
凌落落见他没有理,夺过伞,扔到一边。
“你做什么?”杜仲忙双手护住她的头,看了一下周围,伸手把她拉到最近的树下。
“已经淋湿了,杜仲,我说了,可以回家洗澡。”
抱住他的手,甜甜地笑着。
“你怎么这么任性。”杜仲苦笑道。
“怎么?不喜欢。”
“其实一起淋个雨也不错。”
当回到家时,洛南一边臭骂了一顿说仗着年轻亏待自己,一边拿着干毛巾给二人,杜仲摇摇头谢绝,但是接过了洛南递给自己的雨伞往回走。洛南看着他走远,感叹年轻真好。
“你自己洗个澡就好,人家还要来回,你也真舍得让人家淋,感冒了怎么办。”
“不知道,感觉他今天阴郁的很,只是希望淋一场,让他也让自己舒畅一点。”
杜仲捧来煮好的姜茶,给刚洗好澡的她。
“哥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要,平生最讨厌姜,香菇、菜。”
洛南逃也似得离开。
凌落落看着他落慌而逃,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喂,是杜仲吗?”
凌落落翻出之前记下来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恩。”
“回家自己煮个姜茶,别感冒了。”
“好的。”
女人是敏感的。
凌落落发现杜仲变了。
转眼6月,今年的仲夏,多雨季。
第二天杜仲并没有生病,生病的是凌落落。洛南买了一堆的药给她,笑着说她活该,凌落落拖着鼻音,反驳不过。
“离我远一点。”许灵灵没有好脸色。
“我是病人呀。”
“可我不想也成为病人。”
和许灵灵相处的这些天,虽然只坏不好。但是偶尔也开开玩笑。凌落落对此已经很满意了,凌落落拿出一点点心,示意许灵灵吃,许灵灵嫌弃道:
“等你病好了再吃,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着这病菌。”
“我还不想给你呢。”
许灵灵期待每一个下课,因为在门外总有一个人在等待,曾经落在最后的她,不知不觉抢在了最前方。她终于能理解,那些疯狂出去的人了。
“杜仲!”凌落落笑着挽住他的手,“走!”
“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做了点点心,找个地方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恩,好。”
凌落落的笑容有点僵硬,她听出了敷衍,没有一同自己的欢悦。
“不喜欢吃点心吗?”
两人找到学校的一个石桌,
“喜欢,只是最近胃口差的紧。”杜仲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凌落落想开口问个清楚,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仲送凌落落回家,就像是是责任一般。不曾说过一句话。
“哥,你说,半个月建立起来的感情,是不是很廉价?”
“怎么了?”
洛南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没有啊。”凌落落摇摇头。
“恩,哥哥我没嫂子,不能告诉你什么情感问题喽。”
洛南摊摊手。
“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解释,想起开始许灵灵说的,他对我的好,只是因为对北方姑娘的好奇,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让我那般欣喜。
我沉沦了,他却退出了。
--凌落落”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谁啊?”
“哥,是我。”
“大半夜,你不睡觉,做什么。”
“哥,给我讲讲你和月泉嫂子的事好不好。”
“我的天,白月泉在未来,我怎么知道呀。”洛南欲哭无泪。
“那你听听我的好不好。”
“原来你是想说你的。”说吧。
凌落落从最初的相逢,到后来的相知,一边说,一边甜蜜地笑着,洛南偶尔插话玩笑几句。
“哥,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我又不是他。”
“都是男生呀。”凌落落撅起嘴。
“暧,当年早恋的时候,特想要一个女朋友织的围巾,落落,要不你织个?”
“大夏天的谁稀罕。”
“暧~~”
看着凌落落抱着被子躺下来,想着感叹一句爱恋多事,但是:
“啊咧,落落,这是我的房间。”
“懒得动,你的床比我的大,舒服。”
“我呢,我呢。”
“睡沙发。”
“你给我起来!”
洛南想把凌落落踢下去,凌落落说:“最好不要这样对我。”
洛南苦着脸,来到楼下的沙发,因为凌落落拿着自己最大的把柄,那就是自由。
洛南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玩笑,凌落落当了真,每天回到家就开始织,因为现学现做,织了拆,拆了又织,花了整整花了一周才完工。洛南看着凌落落一次一次地在自己身上比划,无奈地说:“你这是来真的?”
“大概。”凌落落心里也没底。
做完第二天是周末,杜仲约自己去看电影,凌落落将围巾小心翼翼地包装好,开心地赴约。后来凌落落一直在想,这是她的噩耗之始,她多想,多想,自己从没遇见他,那么该忘得已经忘记,不曾有的记忆不会有。
她想一定是上天不允许自己这么幸福。
当她递给他自己做的黑白格子围巾时,所有的冷漠,所有的不满都爆发出来了。凌落落想着,明明早就该知道,一直都是自欺欺人。杜仲一推,把围巾扔在地上,感觉还不解气,于是发了疯似得用力踩踏着围巾,凌落落看着,如同一步一步,用力地踩在自己的心头。
雨应时应景,在一声闷雷后从天倾盆而下,凌落落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脸上到底都是雨,还是掺杂着自己的泪。
凌落落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她觉得自己不认识他,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一切无事了。
可是心还是好痛。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痛醒。
她转身站起来,向往家里跑走,她觉得家好远,怎么跑也跑不到。一时没看见坑,自己一脚踩空,摔在地上,泥溅了一身,自己想哭出来却哭不出来,杜仲跑过来扶起她,她甩开他的手,自己一颠一跛回去,杜仲就在不远处,跟着。
“哥。”
凌落落翻来覆去,找不到钥匙,她记得今天洛南没有上班,于是又按门铃,又用力敲打着门,嘴里无力吐出这个字,只能吐出这个字“落落。”洛南开门,却看见凌落落的狼狈,忙拉她进去,却看见后面有个人站着,雨一样湿透了他,洛南没说一句话,鞋子也没穿直接出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没有还手。
凌落落拉住洛南,说:“哥,别这样,我不认识他啊,你做什么打他。”
狗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汪汪”叫着,好像说别打架别打架。这三个都是对自己好的人。
地球依旧转,该怎么样的都是那样,行色匆匆,谁都没有发现,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发生着这么一个小插曲,是悲伤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