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许慎言保证,顾珉安心里踏实了不少。顿时将顾琬容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兄妹二人围着许慎言,直到许慎言面露疲色,兄妹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告了别。
“姑姑,你好生歇着,容儿过些日子再和哥哥一起来看你。”顾琬容一步三回头的不停地嘱咐道。
顾珉安之前心事重重,没有仔细瞧,如今细瞧,果见许慎言神色憔悴难掩。“姑姑可是身体不适?”顾琬容没什么印象,顾珉安是记得清楚,当年许慎言旧伤发作,昏迷了好几天,若不是白云山的神仙相救,只怕当时就危险了。
“瞧把你们俩给紧张的,不过是这几日没睡好罢了,我歇上几天就没事了!”许慎言笑道。
“年前汝宁公主给外祖母送了些宫里面的安神香,容儿去讨要一些,给姑姑送过来。”顾琬容道。
许慎言如何能要汝宁公主送给余老夫人的东西,当下连忙推辞。
顾珉安一直没有出声,只到快出了大门,才趁着顾琬容没注意,悄声问道:“姑姑因何睡不好?”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不成寐,自那日许慎言问他还记不记得阿麦之后,顾珉安一直心神不宁。
“啊?”许慎言一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跟顾珉安说清原由。这些日子她总是有些恍惚,总觉得隐约觉得有人进了房间,然后就惊醒了。醒来后,房内却只有她和翠儿二人。她想她多半是神经衰弱了。只是这些却觉得不必要跟顾珉安说,平白让兄妹二人担心。“兴许就是过年这几日吵到了,没什么大碍。歇几日就好。”
“嗯。”顾珉安沉声应道,心中却是另有思量。“姑姑你好生歇着,我和妹妹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兄妹二人笑着辞别许慎言。
隔了几天,顾珉安借口习武,早早地去了孝王府。
门房看到顾珉安的时候,很是惊讶,陆将军明明通知过了元宵才开武课,这顾家公子怎么早早地就来了?
“小白姐姐在不?”顾珉安无视门房的讶然之后,笑容可拘地问道。
“白姑娘?”门房更是狐疑,上武课不是应该找陆将军么,找白姑娘做什么?“白姑娘在后院。”
自从上次项辰受伤,白兹就死守府中,等闲不出府门半步。
“多谢李大哥!”顾珉安笑着道了句谢,径直杀去后院找白兹了。
走到后院,只见白兹守在院门口,一脸肃穆。透过院门,远远瞧去,只见项辰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极为惬意。
顾珉安敛了敛神色,上前两步,悄声道上:“小白姐姐。”
“顾珉安?”白兹回头,疑道:“你怎么来了?”
“借一步说话!”顾珉安怕项辰听见,将白兹拉到一边。
白兹显然也是心情不太畅快,不由秀眉一皱,道:“有什么事赶紧说。”
顾珉安眼角的余光朝院内瞥了一眼,只见项辰仍是闭目养神,半点姿势也不曾换过,遂道:“小白姐姐可能安神的方子或是药丸什么的?”
“怎么了?”白兹打量了顾珉安一眼,道:“我瞧着你神清气爽的,不像是睡不安稳的呀?”
“不是我,是我姑姑!”顾珉安低声道:“这几日,我姑姑老是精神恍惚,我悄悄问了她身边的翠儿,翠儿说我姑姑总觉得有人进了屋子里,晚上睡不安稳,不过几日,人都憔悴了。”
“许姑娘?晚上睡不好么?”白兹闻言,不由自主朝项辰望去,若有所思。
“嗯嗯!小白姐姐可有什么法子?”顾珉安连忙道。
白兹神色一闪,自袖袋中取出一个锦包,递到顾珉安手中,道:“这里面有我亲手做的同个香丸,却是安神的良品,你拿去给你姑姑,过些日子我再去看她。”
顾珉安对于白兹的医术却是极为信任的,拿到了香丸,顿时开心不已,连道:“多谢小白姐姐!我先走啦!”
白兹挥挥手,打发了顾珉安。
顾珉安前脚一走,后脚白兹的神色就冷了下来。
白兹走到项辰跟前,定定地盯着项辰。项辰好似睡得沉了,毫无察觉。
白兹忽地冷道:“将军这些天,大半夜的都去了哪了?”
“大半夜的,自然是睡觉了!”项辰突地应道。
白兹嗤笑一声,道:“是我错了,我应该问,这些日子,将军都去哪睡觉了。”
“睡觉,自然是在睡觉之处。”项辰懒散地应道。
“哼,将军也知道睡觉该在睡觉之处?”白兹冷笑道。
项辰抿嘴不语,连眼皮也没有睁开一下。
白兹更是怒火难耐,道:“将军耐不住女色,可也是要悠着些。”
项辰微微睁眼,瞥了白兹一眼,幽幽道:“如果本将军没有记得,小白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一个黄花大闺女公然与一成年男子讨论女色之事,显然也是会招人诟病的。白兹脸色一僵,强硬道:“为医者,眼中只有病患而无男女之色!”
项辰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不知道陆川在你心中是男色呢,还是病患?”
“将军!”白兹俏脸一红,恼道:“如今是在说您,您扯他做什么?您别以为将陆川扯出来,我就不追究您不好好将养之事了!”
“说我什么?”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才提到陆川,这厮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白兹的脸更是红了个透彻。
“我和小白在说呀——”项辰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慢条斯理道。
“我在讲多半我把将军补得元气过旺,正想着找你商量商量如何给将军败败火呢!”白兹生怕项辰胡言乱语,急急地打断了项辰未说完的话。
“将军元气过旺?”陆川不解地上下打量着项辰。项辰之后中毒之后,身子一直没有恢复,彼时边疆战事吃紧,根本没有时间将养,全靠小白的药吊着,身子元气却是极大的受了损伤。小白一直在调养项辰的身体,最是清楚不过,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来。
“能在大年三十晚上跑到别人家房顶上吹冷风,可不是元气过旺,等闲人可是吃不消这样的天寒地冻。”白兹嘲讽道。
陆川这才明白白兹说的是反话。又怕白兹惹火项辰,不由悄然拉了拉白兹的衣袖,道:“将军行事,自有分寸……”
“如此最好,我倒是省心了,对老祖宗也有交代。”白兹见陆川出来和稀泥,心中更恼,一甩衣袖,道:“你们慢慢地有分寸,我还得给许姑娘配药去,免得落下什么病症,到时候还是不我受累!”
“怎么又关许姑娘的事了?”陆川不解道。
(黑暗的一周终于过去了,今天会补回之前一周缺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