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却不同了,她的儿子实在长得很优秀,江南觉得这样比什么都好。生下他,简直是此生做过的最骄傲不已的事。
宋林爱今天离开得早,下午四点多就从店里出来了。
没想到一从步行街里出来,还是碰到了钟庆丰。
他今天过来的也比往常早很多,以往都是她下班前半个小时过来,不用司机,就自己开车过来。
看到宋林爱拿着包,是要下班。皱了下眉头:“今天这么早?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顺理成章的问起来,宋林爱倒觉得没有理由。
还是回答他:“我去找江南,下班的时间,怕她已经睡下了。”
钟庆丰点点头:“我送你过去。”转身就走,车前就停在前面超市的停车场里。
宋林爱跟着他过去。
车上问他:“你来这么早,有事么?”
还是没有打算敞开心扉接纳他,宋林爱觉得两个人是再没有可能了。可是,钟庆丰每天都会出现在眼前,做的也都是友善的事。她虽然不止一次拒绝,可这一次钟庆丰也是打定心思要再度感化她。明确说过,就算她的心已经变成冷硬的石头,也打算将它捂暖。
钟庆丰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也相信宋林爱的心还活着,而且不是石头,是暖着的。
宋林爱无话可说,总不能一直板起脸面对人,像她多么耿耿于怀两人的事。渐渐随意起来,如果他不来,便不会主动跟他走近。
钟庆丰打着方向盘说:“本来要你跟我一起吃饭的,这几天烦心的事多,钟笑那个丫头不让人省心,不想回家跟她一起吃饭。”
即便是家事,钟庆丰也会说给她听,一点儿防备没有。这是几年前的钟庆丰不会做的,那时候即便宋林爱已经跟他住到一个屋檐下,可也不曾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
不是刻意摭掩着不同她说,而是私密的活着,像是成了一种习惯。
如今却不再相同。
宋林爱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事,侧首说:“其实钟笑要真能跟离正扬在一起,挺好的。离正扬那个人特别好,跟一般的豪门公子哥可不一样。如果钟笑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离正扬还算了解。
钟庆丰笑笑:“你也这么说?看来将钟笑交给离正扬是个正确的选择了。离家两位老人请我吃饭,这事我还一直没有应承,不知道到时候要说些什么。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明天中午跟他们碰一次面,你觉得怎么样?”
宋林爱怔了下,下一秒不自在的转首看向窗外。
“你的事,我怎么管得着。”
钟庆丰若有似无的笑笑。
宋林爱听到他欢愉低沉的笑声,想起孙青说过的话。她说:“你和钟庆丰当年散场得的确很伤感情,你记恨他,原来无可厚非。不过你们这一次碰面,老天明显太偏爱他了。这样的开始,怎么都有点儿让你逃无可逃的感觉。”
钟庆丰本来是个强者,冷而强大的兽,这样的人即便咬牙切齿的憎恶也不会觉得他有多可怜。而女人最怕的就是同情心泛滥,不论是哪种同情,都极容易转化为爱情。何况宋林爱心未泯灭,余情未了。钟庆丰偏偏又以一个弱者的形象出现了,为了她身负重伤,宋林爱怀着愧疚又复杂的心态天天去照顾,本来就是个死灰复燃的节奏。
天天面对他,就算不说话,不看他,心却跳得很有速度,又呼吸着同一片天的空气。宋林爱越死板着脸,表现出冷淡,越说明她在乎,不仅是在乎,说明在乎的还很多。
所以,那些本来平常人视若不见,根本不会注意的事,宋林爱却太过在意。归根结底是什么?还不是在意钟庆丰这么一个人。
宋林爱想起孙青的那些胡言乱语,心慌意乱,下车的时候,差点儿忘记是在钟庆丰的车上。心不在焉的去拿钱,就要付了车费走人。
猛然想起来是钟庆丰,瞠目结舌。
钟庆丰好笑:“怎么?这一会儿我多长出一个鼻子,还是多长了双眼睛?你要那么用力的盯着我看。”
宋林爱脸一红,下来后甩上车门二话不说的走人了。
钟庆丰的车没有马上开走,一直看着她走进去。
不等到江南家楼下,宋林爱的手机响起来。
是钟庆丰的电话。
告诉她:“什么时候回去,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宋林爱只说;“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然后挂断了。
到江家的时候,江家还没有吃饭。
江妈妈乐呵呵的:“爱爱,你来的正好,没吃晚饭呢吧?就在这里吃吧。”
宋林爱也不客气:“阿姨,我就想着赶到饭点儿上,来这里蹭饭吃呢。”
看到秦凉坐在沙发上打电脑,笑着蹭过去逗弄他。特别喜欢秦凉,小小的孩子整天就一副很威武的模样,老给人一种“我是大人”,闲人勿近的错觉。
“宝贝秦凉,你有没有想阿姨啊?”
想抱一抱他,又被秦凉闪过了。提醒她:“阿姨,你好好说话,别摸来摸去的。”
宋林爱一脸黑线,对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江南抱怨:“哎,你看到没,这小家伙把我当女流氓?”有些较真的问江南:“你说实话,我哪里像了?怎么看也是个青春美少女吧。秦凉他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还是说这小子不喜欢美女?”
若是以往,江南肯定会摸一摸秦凉的头发,将他在乎的发型弄乱,然后安慰宋林爱;“别理会他,他就是毛病多。”
现在自然要跟儿子站到一条战线上来,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哼哼:“你别臭美了,还青春美少女呢,你怎么好意思说。”
宋林爱垮下肩膀:“江南,你行啊,什么时候倒戈叛变了,几天没见,你就被秦凉收卖了?是不是见我们秦凉长得帅,你就把持不住坚定的革命立场了?”
江南把洗好的苹果抛给她,让她先垫一垫肚子。然后说:“我以后都要跟秦凉站到一个战壕里,将真理坚决且义无反顾的贯彻到底,你不要妄想再动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