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过:“一个女人贫穷时的样子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哪一时华光滟滟了,反倒没了初时的美丽。”
她知道黄宇有很多女人,哪一个都是其中一个,没有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大富豪的人,是他手下的员工,早被他给舍弃了,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宋佳佳却很小心意意,就是怕他有一丝厌恶。如今她发现,比不让一个人厌恶更难的是喜欢,无论她变得多么华丽。
离正扬过来时,阮天明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抽烟。
看到他过来,递了一根给他。
离正扬闲散的靠到沙发上,眯起眸子问他:“里面那个女人就是南风的妹妹?”
阮天明“唔”了声,算是应承,吐口烟圈又说:“这丫头算是把南风给惹恼了,所以才把她看管起来,等南风过来呢。”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薄南风哪一时才能忙完那些琐事赶过来。打电话催了几次了,之前只说忙,再后来就说哄老婆睡觉了,让他先别打。刚才又打,说就要过来了,但现在也不见人。
他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全身都酸。
离正扬默了下:“不是兄妹么,怎么会惹毛南风?”
阮天明叹气:“又不是亲的,女人沾到南风有爱慕的倾向不是很正常。这个苏瑞就是,而且她胆大到今天去找江律师的麻烦,听南风那个意思,像是对江律师动手了,南风气得要死。”
离正扬指间的烟一下握紧,生生断成两截,微不可寻的按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问他:“那江律师没什么事吧?”
“应该没事,苏瑞不是个真没大脑的女人,只是脾气大了点儿。不过估计江律师言语上受到刺激了,苏瑞那张嘴啊,不敢恭维。”
离正扬不说话了,这事看似真的闹得挺大。最早阮天明给他打电话,说要在他的酒店里限制一个人的人身自由。让他帮忙跟员工打好招呼。离正扬问起来了,才知道是薄南风的妹妹,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阮天明见他一直沉默,问他:“在你这里干这种事不会出问题吧。”
离正扬淡淡的扯动嘴角:“在我这里杀人放火,也没有关系,反正南风会自己摆平。”
问他:“你要在这里一直等南风过来?”
阮天明反问:“要不然怎样?他让我好好看着,再看丢一次,他会轻饶我。你没跟黄宇一起找乐子?”
“找什么乐子啊,黄宇像要改邪归正了,多惨的事。之前打电话了,说办完事还要回家。”真不知道他和他那个大嫂是怎么共处一个屋檐下的。
他不陪着阮天明等了,到了该离开的时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守着吧,真是难为你。”
离正扬走后,总算没等太久,薄南风从外面进来。
阮天明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见他手上拿着什么,不明所以,还没问出来,薄南风已经说话:“在哪个房间?”
阮天明跟他报备。
薄南风接着挥了挥手;“你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办。”
步子那样大,转眼进了电梯。
大半天苏瑞憋在房间里就跟困兽一样,就算以往老爷子在她不听话的时候派人监视她,但也没说到了要把她锁在房子里的程度。现在倒好,将她当犯人一样对待。即便阮天明不说,她也知道是薄南风的主意,其他人还没有那样的胆子。
饭都吃不下,空了一天的腹也不觉得饿。倒是很好奇,就算她去找过江南,薄南风又能将她怎么样?
那个女人再碰不得,他再生气,料他还能将她吃了不成?
听到开门声,苏瑞几乎一刹从沙发上跳起来。
薄南风才推门进来,她已经走到跟前,扬手就要打上去。手脚利索,怎么也是学过几年台拳道的人,伸手不光是花架子。
但来人比她更快,早已料到她有这手。破了她的招数狠狠钳制住她的手臂按到墙面上。
“你这只爪子再学不会安份,信不信我给你剁掉?”
苏瑞皱紧眉头,呼疼。
“痛死了,薄南风,你放开。”
薄南风一手按着她,桃花眸子紧紧眯着,薄唇拧成一道线。哼了声:“你也知道疼?你今天伤到我的心头肉了,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苏瑞眸内燃起火,坚硬的与他对视:“哦,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心头肉么,那么娇气,我没将她怎么吧?不过,你信不信我能将她怎么?”
薄南风笑了声,不理会苏瑞赤果果的威胁,扬了扬好看的眉毛:“你不是很喜欢泼人,好玩么?我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你一张脸长得如花似玉的,连我老婆都觉得漂亮,我在想,留着是不是太给她添堵了。”右手抬起来,将一个透明的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个是高浓度硫酸,估计一杯就能到位。”捏起她的下巴:“告诉哥,你泼我老婆是用了多大的杯子?”
苏瑞一双眼睛缓缓的眯起来,咬牙切齿:“薄南风,你敢?”
薄南风紧着问她:“苏瑞,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苏瑞瞳孔张大,惊魂到生起慌张。是啊,他薄南风有什么是不敢的。静静的对视半晌,苏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平心口跳动的速度,盯着他一张无害脸,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不会出手伤害她的,她笃定他不敢。
薄南风像是读进她的心里去,亦是盯紧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苏瑞,你压错了筹码,猜错了,我敢!在你看来,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弥足珍贵,在我看来,美丑都是一样的。伤人的话这些年我总是不想多说,可你非要逼着我如此,让我自己都觉得很没意思。我从来只当你是妹妹,便没哪一时把你看成女人!”
他将她放开,转身坐到沙发上,顺手将硫酸放以茶几上。借着灯光,看到苏瑞一张脸已经白得不成样子。难得也有她害怕的时候。
苏瑞站着不动,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用极度陌生的眼光。不知道薄南风今次来什么意思,是跟她算帐来了,还是想连总帐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