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莹闻言面色刹红,跪在席间,尴尬不已。
“翊王这话是何意?本将千金,岂能与那些下贱女子相比!”陆齐黑着张老脸说道。
“陆将军误会了,爷可没有拿您的千金跟她们比,爷只是说爷这箫曲只适合在花柳之地用,上不了台面,给陆二小姐剑舞伴奏,只怕会让陆二小姐的剑舞最后跳出来像花柳之地的艳舞。”
“混账东西!一口一个秽词像什么话!给朕滚回营帐去,别在这丢了皇家的颜面!”
“陛下……”
“皇后莫为他说情,这混账东西被你惯的现在都成了什么样!”
沅后吞回肚里的话,再不发言,朝着暮翊使了个眼色。
“是,儿臣遵命,儿臣这就滚。”
暮翊起身,理了理衣摆,潇洒而去。
“陆爱卿,那混账的话你别放心上,他都是惯坏了,现在连朕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末将自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
方君夕随暮翊回到营帐内,只见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饿了吧,快坐下吃饭。”暮翊道。
方君夕愣着不动,一旁万言看不下去,发了言。
“方姑娘,这个是殿下走之前就吩咐小的准备的,就怕饿着您了,您还是快些坐下用餐吧。”
“臭小子,就你话多,人爱吃不吃,给爷滚出去。”
万言嘴一瘪,摸摸鼻尖,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他多嘴是为了谁?
“真不吃?”
暮翊刚问完,就见方君夕坐了下来,不由一笑,夹了几块肉放进她的碗里。
“多吃点,省得饿瘦了,那小狗崽子又该张嘴乱咬了。”
……
翌日,辰时刚过,鼓声便起,众马并进。
“翊哥哥,带着莹莹一起好不好?”
“怎么?你想看爷的笑话?”暮翊坐在马上,挑眉看去。
“不……”
“莹莹妹妹,本王还是劝你莫要与三弟同行,毕竟三弟是个男人,万一又像以往那般空手而归,以后在你面前还有何颜面?”
“可是……”陆莹莹犹豫不决。男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若她跟了去,瞧见了他打猎时的狼狈,日后若想见他,他怕是得躲着自己了,如此一想,不由妥协。
“那好吧,莹莹不跟就是了。”
“哼,爷这次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那为兄就等着。”暮华笑道,瞧了眼暮翊胯下的马匹,眸色深处,满是不屑。
真是白费了一匹好马!
而此刻的营地处,皇后望着那抹耀眼的红影,眸色微变。
希望你不会如他所猜……
林中,暮翊骑着马,方君夕跟在马旁一步步走着。
“上来。”他停下马,“这里没人了,爷先让你感受感受骑马的感觉,嗯?”
方君夕将手递去他的手中,随着他用力一拉,坐去了马上。
他双手环过,脚下轻蹬,马儿缓缓前行。
林中清风缓过,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充斥鼻腔,暮翊视线下移,只见碎发散落,脖颈雪白如玉,跟他刹红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有多久?”
“嗯?哦,嗯,还有一会儿吧。”暮翊倏地移开视线,不自在地咳了咳。
方君夕微微侧目,秀眉几不可闻地挑了挑。
约莫半个时辰后,视线豁然开朗,青青草地,辽辽无边。
“就这里了,我们有一天的时间,爷保证你天黑之前便能学会!”
她点头应着,借着暮翊的力下了马。
“这匹是边疆烈马,爷的专用坐骑,黑鹰,它血统纯正,灵气十足,性子自然比较傲气,想当年,爷驯服它的时候,花了整整三日,所以,若想骑好马,首先得与它交流,打好关系,试试吧!”
方君夕看看他颇为认真的脸,又看了看低头吃草的黑鹰,似在分辨他话的真实性。
暮翊瞧着,不由眉峰一挑,“不信我的话?我可是做了保证的!”
方君夕樱唇紧抿,须臾,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吃草的黑鹰,“你好。”
“噗,哈哈哈哈哈……”
暮翊捧腹大笑,泪水都笑崩了出来。
“原来你这么可爱,哈哈哈,嗯,咳咳咳~”
突闻一声闷哼,笑声换做了咳嗽声。
方君夕眸色冷冷,直直戳向抱肚蹲地,面色痛苦的暮翊。
“笑够了?”
“够,够了,咳咳!”臭女人,拳头下这么重,早上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
“玩够了?”
“够了。”
“起来继续教。”
“……”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一个时辰后,两人简单吃过干粮点心后,便又开始了学习。
“基础教的差不多了,你感觉如何?可以自己骑骑看看吗?”
“我试试。”
方君夕翻身上马,暮翊将缰绳递去,拍了拍马头,“摔了她,小心爷扒了你的马皮!”
黑鹰似乎听懂了般,鼻子哼了哼。
“小心点,慢慢来。”
“嗯。”
方君夕依前所学,轻夹马腹,黑鹰听话地缓缓前行,暮翊紧跟在马旁,提防着她摔下马来。
速度渐渐加快,依旧稳稳当当,他见此,便停下了脚步。
但,哪知黑鹰走出不过十米,突然一声嘶叫,狂奔而起,方君夕一惊,连忙稳住身形,紧拽缰绳,黑鹰一个扬蹄儿,猛地将人摔了出去。
与此同时,暮翊神色一变,飞身而去,堪堪接住。
他紧紧地护住方君夕,在这幽绿的草地上滚了几滚。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他扶起方君兮问道。
“没事,你呢?”
“你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望向正悠哉吃草的黑鹰,“畜牲!看爷不扒了你的皮,砍了你的马腿!”
方君夕一把拉住欲上前泄愤的暮翊,“纯种血统的马怎会没点脾气,它不过是不服我罢了,你离远点,让我来。”
“不行,待会儿它若再伤了你怎么办?”
“不会,我用文明的方法跟它谈谈。”
暮翊将信将疑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人一马,眸中透着担忧与警戒。
方君夕来到马前,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看着它。
盏茶十分,黑鹰换了地方继续吃草,方君夕跟着挪了位置,继续站在马头前,俯视。
在旁人看来,就像马儿对其伏拜。
暮翊这算是看明白了,不由咧嘴一笑。
强行受马礼拜,果然是文明的方法!
一炷香的时间,黑鹰哼了哼,又换位子继续吃,方君夕继续跟着挪地儿。
又是半炷香后,黑鹰换地儿,方君夕挪地儿。
一人一马耗了两个多时辰,黑鹰才肯抬起马头,高傲地俯视着方君夕。
她抬眸,“吃饱了?”
‘哼’
“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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