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都信钱愕然询问。
“那小飞蛾咬我!”
罗邦恼羞成怒,一边回答一边开始站起来疯狂追打,可是那弱不禁风小蛾子极为激灵,始终未建设寸功。
“那种蛾子会咬人吗?”
都信钱不确定的询问,然后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这大槐树都半死不活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蛾子。”
罗邦追打半天未建设寸功,于是拿起桌上的灭害灵进行火力覆盖,直到那飞蛾狼狈逃出门去,他才气喘吁吁的摊在椅子上,此时他发现进入自己身体内的那股气流居然一分为二,一热一冷,开始沿着不同的线路游走起来。
罗邦条件反射的用意识引导了一下,没想到这两股气流居然可以控制,他好奇的引导到掌心的位置,却什么也看不到,摆弄了一会儿,便兴趣缺缺了。
“见面礼已发,本公司小本经营,入不敷出,为了维持下去,希望您能尽力给院子里的老槐树浇灌血泪,延长其寿命,否则树在人在,树死人亡。
老槐树寿寝倒计时:1443:32:21.
声明:老槐树的寿数可以回复1进行查询,但必须在服务区之内。”
“还树死人亡,你怎么不说车毁人亡呢?”
罗邦全然不当一回事,不过这号码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他非得搞清楚,于是将就号码打了回去,没想到显示的居然是未知属地,而且还打不通。
“打电话,打不通!”
罗邦仿佛魔怔般自言自语,又一连拨打了几次,发现都如此,他暗骂一声剧挂了电话,将情况归罪于某些电信诈骗犯,据他所知,这些人为了隐瞒自己的信息,所以在通话的时候利用软件将自己的号码修改掉,让人没法下手追查。
临近傍晚,都宇震走进院子,当看到罗邦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王霸之气起了效果,得意的仰着头道:“算你小子识趣。”
“都赔了妹妹了,我还不识趣就没人性了。”
罗邦也不辩解,心里却揶揄的想着。
罗邦给都老头治病的消息迅速传开,因为拿了报酬,所以傻子都明白,他这女婿的身份是不复存在了,当然没人敢说三道四,毕竟还有病患这层关系在,都家终归还是他的靠山。
几天过去,罗邦被小飞蛾咬的地方毫无痕迹,但体内那一热一冷两股气流却没消失,若有若无,在经脉里不断的流动。
罗邦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号脉又没什么异常,身体也没什么不适敢,医不自医,这令他彻底没了办法。
…………
这天早上,罗邦睡到自然醒,然后屁颠屁颠的赶到老丈人家,还没进入别墅,他就听到一片喧哗,心下顿时一凝,加快了脚步。
罗邦匆匆忙忙的进入院子,发现周围的人看自己眼光很怪异,那是赤裸裸的鄙夷,他稍微一打听,才知道老丈人居然在昨夜过世了。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通知我?”
罗邦有些不悦的想着。
“不对,这老头一死,我对于都家就全无用处了!”
罗邦很快就发现了重点,他心下忐忑,抱着侥幸心理进入客厅,发现已经设好了灵堂,都家几个小辈披麻戴孝,接待前来悼念的人。
罗邦发现都诗也在内,她双眼红肿,神色憔悴,于是爱怜的道:“小诗,别难过了,节哀顺变吧。”
“你踏马还敢来?你不是在给二叔治病吗?他怎么无端端的就去世了?”
旁边的都震宇顿时如公牛般冲过来,一把揪住罗邦的衣领。
罗邦被吓了一跳,这无端的指责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心里也明白为何满院子的人都是那种眼光,原来是将责任完全推在了自己身上。
罗邦面色一冷,顿时反握住都宇震的双手,提醒道:“光靠针灸有什么用?药材是你们都家负责找的,这能怪我吗?”
“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闹行吗?”
都诗眼见不对劲儿,于是赶忙拉住堂哥。
罗邦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还是老婆对自己好。
“这事没完。”
都宇震不甘心的放手,他一个门外汉,哪里懂那么多。
“随便你。”
罗邦针锋相对,反正债多不压身。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通知我?”
罗邦整整衣领,这才将目光放在都诗身上,语气很柔和。
“请你出去。”
都诗头也不回的道。
“什么?”
罗邦完全被弄懵了,其实他只是一厢情愿,都诗刚刚并不是为他而出头,只是不想在打搅到父亲而已。
“她让你出去,没听明白?”
这次说话的是高进发,他乐得落井下石,此时客厅里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怎么?你想卸磨杀驴?”
罗邦将质问都诗道,不过人家却无动于衷。
“我数三声,再不滚出去,我就叫人将你扔出去。”
都诗却无比的绝情,亲自出口威胁,父亲去世,她悲痛欲绝,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以后再也不用摧眉折腰的迎合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了。
…………
“人家主人家都让你出去了,还赖在这里干嘛?”
“还不快滚,脸皮真够厚的!”
“快滚!别挡路了!”
…………
周围的人开始落井下石,真是有仇的报仇,没仇的打欺头。
“我是她老公!”
罗邦嘴中的话几次要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现在他没有都家照着,就如一个三岁小孩,一旦亮明身份,许多觊觎都诗的人肯定来找麻烦。
“都诗,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求着我回来的。”
罗邦看着他那有名无实的未婚妻立誓,然后环顾左右,将一个个落井下石的面孔印在脑海里,在一阵阵嘲笑声中大步离开,就如一只愤怒的小鸟。
…………
“他娘的,这下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罗邦没有半分留恋的出了都家,心里苦涩的想着,虽然还有个结婚证摆着,但都诗一起诉离婚,他根本连波浪都泛不起一点。
“不对啊!”
罗邦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脸上扬起一抹激动之色。
“我在法律上是都诗的老公,如果都老头生前没有立遗嘱,那么他名下的遗产我自然也有一半了?”
罗邦很快意识到了这点,按照法律规定,夫妻婚后继承的遗产属于共同财产,如果要离婚,得对半分。
“啊……哈哈哈……”
罗邦忍不住狂笑起来,他知道普通人根本不会立遗嘱,都诗估计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会丝毫不讲情面。
罗邦激动得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怎么走,于是买了一瓶矿泉水,蹲在路边的树荫下摸索起来。
“都诗要离婚,这点毫无疑问,她肯定不甘心就那样送出一半的财产,如此一来就会软硬兼施,想尽办法让我放弃财产分割权,到时我该怎么办?”
罗邦开始换位思考起来,然后发现有三条路摆在面前。
第一条:靠着这砝码拖延时间,继续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然后乘此机会对都诗死缠烂打,说不定能打动美人芳心,财色兼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第二条:退而求其次,直接到到法院起诉离婚,谋求一半的财产。
第三,明哲保身,老老实实放弃一半财产,然后到民证局离婚。
罗邦想都不想就排除了第三条路,先不提新仇,祖父为了治疗都老头,这么多年来不惜成本,付出太多心血,他怎么可能就那样罢休。
至于第二条路,罗邦从未想过离婚,所以也排除了,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拿到那些财产,只怕有命拿,没命花。
“如果选择第一条路,时间拖久了,都诗会不会采取极端措施?”
罗邦意识到了危险,他身为一个男人可以拖得起,可都诗却拖不起,逼急了,这女人可能会让他消失,有那么多有权有势的追求者,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
“看来我必须得找个强力的盟友了。”
罗邦如此思量着,脑海里很快就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