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予我们健康和财富。神!赐予我们通往神国之权利”。
“我们誓死追随神之使徒,遍洒神之光辉,解救世间卑微的羔羊,投奔吾神之怀抱……”。
轰动雷鸣,充满震撼‘性’力感。
只能依靠骇人电光,稍微看清黑夜的云层如同涛浪翻滚。
当又一轮闪电挣破夜幕,照亮峰顶耸立天际神像。
一刹那!原本庄严俊朗神像此刻面貌格外阴森吓人。
下方,神像如玉石雕刻的巨大脚趾上,孤立一名红裘长裙华贵的美妇人。
妇人三十来岁容颜如同珍珠细琢。身形高大修长。蛮腰下,火红长裙似孔雀拖屏,玉腿轻轻扭动,风抚屏摇,不由人鼻血暗流,心脏高跳。
黑夜的狂风雨滴降临她的面前,如同宠物见到主人,化归温顺。雨滴绕行落地,原是遭遇贵妇人强势的护体真气,给阻隔开了。
贵妇人眸光俯向下方。
青石的祭祀广场上。
数百名手握法杖的白袍祈祷者,整齐排列,祈祷之声连绵不绝。
每轮祈祷的声音,雄澈厚力,声音大小隐隐超越天空的雷鸣。
贵妇人眼里流光四溢,若再近些看会发现,她的瞳孔里面,如同有粉红色的线虫在缓慢蠕动,不由人毛骨悚立。
加上她血玉般细腻的长舌,时不时勾弄嫣红唇角。
偶尔眼神放在她身上的祈祷者,无一不鸡皮疙瘩绷断毫毛。
这般奇异的眼睛,却令她黑夜中,也能做到细细品味下方祈祷者们英俊的脸蛋。
祈祷者无一不是自己亲手培养的精英,没超过二十五岁的,处事能力更都达到了中流。
“相信接下来的日子,这批精英将为教会在北武林的女人圈发挥出莫大作用!”贵妇人自信充斥全身,深呼吸一口雨夜的潮湿气息,顿感浑身都舒畅几分。
她的眼中,祈祷者便是能下金鸡蛋的优质母鸡!
祈祷者白袍在风中被吹的呼呼做响。
他们手握的法杖上,镶嵌宝石散发淡淡绿萤成环围绕,煞是好看。
当祈祷者又一轮祷告临近尾声,法杖上的光晕猛然暴增,如同涟漪般,击破汹涌夜幕,数百道绿色的光晕气势磅礴,扩散至祭祀广场的边缘,照亮了四周那些被狂风蹂躏的寒松。
光芒似被寒松吸收一般,使得这些寒松身放绿色光芒,耀眼异常,复又光芒从树冠开始一路暗下,直至土壤面才消失。
目视这些被狂风吹得八方不停鞠躬的万载寒松,贵妇人不由一阵失望:
“看来下次祈祷会到来之前,我还得赶早去申请替换一批万载寒松。否则对于给圣器传导婴魂能量的工作,必受损耗。倒是植炼师那边”,想到此处贵妇人忍不住一声冷哼:“希望不要令我失望才好”,随即一丝阴笑翘上嘴角。
然而贵妇人未曾注意到的是,就在东面,方才绿芒最为微弱的一颗寒松背面,早被人挖了个透心空。
一满头汗水胖子正死命收腹,跻身其中。
胖子手握的金玉葫芦,树干内,浓稠绿芒流入葫芦口。胖手撵了撵被风吹动的衣角,塞进缝隙。
深怕被俊神教顶层人物,这位红衣使徒纪雾涵察觉。
胖子肩上还盘着一绸布短衫短裤孩童。小腿深深勾紧胖子柔面般的肉脖。脚都塞进了胖子的衣襟,让胖子原本臃肿的胸襟显得更加的膨胀。
小孩莫约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蛋萌嫩可人。眼神却流露出藏不住的狡黠。其手里把玩条墨紫色毒蛇。是寻常家熊孩子干不出来的。
毒蛇身体被小细手不停拉长又揉球,丝豪不敢反抗,堂堂的北武林镇秋窟蛇王,想死的心都有了。
胖子抬头莫约看到小孩的下巴和鼻尖,可见这孩子正在眺望远处。胖子问道:“封小兄弟,时间到了没?”
封白楼小眉毛不由怒挑,低头狠狠瞅了眼这张大饼脸,继续眺望远处,不耐烦道:“金犁寸不生,我的寸大爷,你都问几遍了,小爷我还没看到信号,到了自然教你动手。”
“妈的,咱俩联手打不过纪雾涵!多等会就更危险……”
寸不生还待说什么。
封白楼小手狠狠捂上大饼脸上的大嘴:“我都不怕,想那么多干嘛,你只要想想,等抓几个祈祷者献给玉肌姥姥,该怎么跟她谈免多久的税子。能省多少税?能省多少税?”
听到封白楼稚嫩声音铿锵有力的两句质问。
寸不生不禁想到顶头上司玉肌姥姥对俊神教的祈祷者,垂涎又不可求的处境。
可以说俊神教在北武林最堤防的名单里,玉肌姥姥名列前茅。
胖子咬了咬牙挣脱细手:“小兄弟你小声点!那你估计那边还要多久会到?”
封白楼没有回答他,只是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急切。
而在山峰东离十里地,细雨茂林中,深藏一片小湖泊。
芦端残莲,依湖而建的楼阁,棱角弯翘,风铃挂响,悬廊守卫十步一人。
一派风雨中死守模样。
但西墙死角,一白衣俊冠青年领头,后面站立五名黑衣人。
青年白衣华贵。
雪绒缀领。
腰间金玉压摆。
眉眼凌人,一派正大傲然。
中间黑衣人看不下去,拱手道:“封城主,我等取俊神教圣器事关重大,毕竟要潜入,您这身白衣实在晃眼,还望再行考虑换身黑的。”
“封尝煜做事情,你等何时见过我需掩人耳目,若被发现,我便挡下白须龙和一众兵力。”
封尝煜是个很倔的人,依旧坚持。
“可此分舵,单其副教白须龙,有封城主抗衡,我等也不担心。但添那红衣使徒纪雾寒,哪怕我五人合招也非对手啊。”
封尝煜看向他,黑衣人声显中年,膀大腰圆雄厚有力:“封尝煜既允同行于你们。自然布有后手,保此事之万全。檀手先生也是说笑,佛门功体如你,全力出手,五人合招纪雾涵陨落不在话下。”
檀手先生还待劝诫。
左边一只芊芊玉手伸来,拉住了他,檀手先生望去。玉手主人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复转向封尝煜:“城主,檀前辈也是为咱们此行谨慎做考虑。既有城主安排做保,我等听城主的便是了。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黑衣人附和。
檀手无奈,也点头了。
“既然如此”。话附语落。
只见封尝煜,步走弧圆,右手虚空点画,猛然间手下一沉。
众人顿感脚下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