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什么过度,A市的温度一下子便跌了下来,凉爽的风阵阵吹来,人们才意识到了这时已经到九月末了。这里的气温一向如此,人们也都习惯了它的随机切换。
离婚礼越来越近了,两人去H&E专门挑选了一对婚戒,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和结婚日期。
何远峤跟颜汐早在七月份就照好的婚纱照到这时才看到成品,据说是因为这家影楼的生意太过火爆,摄影师还是出了名的挑剔,前前后后挑了许久才选定了那些照片,再加上后期人员的精益求精,立时两个半月,终于拿到手。
“阿峤,你的侧脸真是超级帅!”颜汐站在茶几前面,仰头看沙发靠着的那面墙上何远峤刚刚挂上的巨幅婚纱照,捧着脸感慨,形状优美的眸子微微弯起。
照片里的何远峤一身纯白的手工西装,正一手揽在颜汐的纤腰之上,另一手虚扶着她莹润的肩头,四目相对,诉不尽的情意从照片里流淌出来。
何远峤从沙发上下来,走到颜汐身边,和她一同并肩看着照片,微微偏头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正脸就不帅?”
“你帅你帅!你最帅!”颜汐笑着点着他的鼻子,“真是自恋。”
“不过这一身白西装还真好看,你婚礼上也穿这个吧!”颜汐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轻轻眨动。
这男人是极适合穿白色的,颜汐想起那时候开家长会,何远峤就是一身白,在众多家长之中极其耀眼,还有他工作时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清冷绝尘。
何远峤在她眼睛上亲了亲,不置可否。
颜汐也不纠结,拉他在沙发上坐着,突然想到了一件兴奋的事情,连忙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我跟你说,安绒跟我说,这次婚礼会送给我一个超级大的惊喜!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期待啊!”
何远峤揉了揉她的头发,打趣道:“总不会是把你喜欢的明星请来了吧?”
“诶诶诶!有可能耶!”颜汐的眼睛蓦地一亮,“安绒现在就是编剧啊,说不定还真把沈亦祯给我请来了!”
何远峤捂住她的眼睛,“别做梦了,大明星是那么好请的?她能给你带个签名来已经很好了。”
颜汐顺势往他肩膀上一歪,软乎乎地哼哼,“你就不能让我憧憬一下么?”
“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何远峤笑着将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眸色温和。
颜汐舒服地眯着星眸看他,露齿一笑,“我现在好紧张啊,还有三天了,也不知道婚礼策划是什么样子的,你又不肯告诉我……”
“这才是‘惊喜’,懂么?”何远峤一手捏起颜汐的头发,在她脸上扫着,特意将“惊喜”二字咬得极重。
颜汐一边躲一边笑,“小气鬼哦!”
何远峤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勾唇笑道:“才知道?”
天气转凉,晚饭后的时光变得珍贵,两个人手牵着手出去散步。
颜汐跟何远峤都畏热,自从搬到这里住,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在傍晚出来散步的时候,就那次从妈妈家吃了饭回来,看见小区的广场上一群大妈欢乐地跳着舞,颜汐还感慨着“这样的才叫生活”
现在终于可以出来“享受生活”了。
晚饭时候尚是彤云晚照,落日熔金,待他们出门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夜幕将临未临时分,天空还染着几分垂暮的蓝色,小区内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照在路边的石凳上,照在葱绿的树丛上,照在行人的脸上。
偶有晚风吹来,颜汐搂着何远峤手臂的力道便紧了紧,“这样的温度真是太舒服了!”
何远峤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帮她拂开凌乱贴在脸颊的头发丝,细心地别到耳后,唇角微扬,“你喜欢就好。”
广场上不止有跳舞的大妈,还有打羽毛球的年轻人,更有在学轮滑的小孩子。
颜汐指着远处已经滑得像模像样的女孩子,对何远峤道:“我们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特别流行这个,当时班上的同学几乎人人都买了一套轮滑装备,只有我妈妈不肯给我买,怕我摔到。你都不知道,我看着谣谣风生水起的样子有多羡慕!后来还是谣谣把她的借给我过了把瘾,但是我可能的确笨了些,刚穿上,还在两个男生扶着我的情况下摔倒了,好惨哈哈!”
“你让两个男生扶着你?”何远峤眉毛高挑,冷冷地开口。
颜汐一愣,佯怒道:“你的关注点在哪儿啊?!”
何远峤哼笑一声,下巴绷得紧紧的,“那该在哪儿?”
“你不该觉得我缺少童年乐趣或者心疼我摔疼了么?”颜汐气鼓鼓地看着他。
“哦,那你摔哪儿了?”何远峤看着颜汐的眼睛,“是不是屁股?”
明明是一本正经甚至带了薄怒的眼神,颜汐愣是觉得他带着不怀好意的问候,忙摇了摇头,“不、不是……”
何远峤的手揽上她的腰,在她后腰上微微用力按了按,“那就是这里了?都摔出两个漩涡出来,看来是蛮重的,是不是硌在石头上了?”
他说的是她的腰窝,颜汐红着脸瞪他,“好了啦,你赢了还不行嘛?”
何远峤得意地扬眉,用口型说了句:“你等回家的。”
颜汐气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