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甚至灼烫的阳光被阻隔在厚厚的窗帘之外,在屋内投下微弱的光亮。一只柔嫩纤白的手臂从紫色的被子下面伸了出来,先是探了探身边,接着越过头顶,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了手机。
看了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颜汐忍不住皱眉,她还从来没有一觉睡到这时候呢。何远峤不在身边,她以为他在客厅,便揉了揉眼,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可是头有些晕,颜汐抚着额头拍了拍,又试着摇了摇头,感觉脑袋里面像是生鸡蛋在晃一样。
空调还在运行,颜汐拿来遥控器,温度被调得蛮高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忙把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颜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鼻子不舒服,痒痒的,想打喷嚏却打不出,喉咙发干,咽口水也微微发痛。
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已经感冒了,应该是昨晚跟何远峤闹得太过,被空调的冷风吹着凉了。想到昨晚,她一边在心里埋怨何远峤胡来,一边又禁不住脸红。
晚饭前纵着他一次,害得她两腿发颤地把已经凉透的饭菜又重新加热一遍。吃完饭了,她在客厅看电视,何远峤就去了书房,应该是在整理临床数据。再后来,他忙完了,去健身室里折腾地满身是汗地出来了,便蹭着她动手动脚。
睡前又被他捉着狠狠疼爱,颜汐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了的。但是醒来以后却感冒了,怎么想都觉得是在侧面反映了某些事。
她现在是真冷,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冷不防就打一下冷颤,她都能摸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但又不能关掉空调,八月份是A市最热的时候,又很少下雨,他们的屋子朝阳,如果关了空调,没过一会儿就得被热死。
身上疲懒,她索性窝进被子里,清了清嗓子,微微提高声音:“阿峤!”
但是没有人回应,颜汐又喊了一声,屋子里还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没在家?”颜汐低低自言自语,“没记得他说今天要加班的啊……”
她再次坐起身,下床到衣柜里找了一身长袖睡衣换上,理了理并不凌乱的头发,打开卧室的门。
颜汐把每个屋子都找遍了,才看到他留在茶几上的字条。
原来是今早有个车祸受害者需要抢救,十万火急,他必须要去,见她睡得正香,也不忍打扰。
竟是一大早就走了,那不是没有吃饭?颜汐不禁心疼起来,他做手术肯定就是全神贯注,肚子里空空的,怎么受得住啊!
字条的最后一行,是何远峤用刚劲的字迹打趣她,说她睡得真的很沉,连他的离开都不知道。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洋洋自得,像是炫耀着昨晚的战绩,颜汐本来还在自责起得晚了,没有给他做饭,一看见后面这些话,不由变了神色,嫌弃地“呸”了一声,“臭流氓……”
她把字条揉成一团,想要扔了,又舍不得那么漂亮的字,只好再展开,折了起来,放到了何远峤的书桌上。
颜汐觉得小感冒不必吃药,就给自己煮了姜汤,喝完以后又钻进被窝里,手里抱着昨天没有看完的小说。
不一会儿,她觉得有些热了,姜汤喝完了发汗,她就又捂了一会儿。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好转,反而感觉鼻子开始流鼻涕了,她拿着纸巾不停地擦,倒在枕头上,难受地哼了哼。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的时候感觉更累了。看来还是要吃药,颜汐怏怏地去翻医药箱,看到的感冒药都是要求饭后吃的,尽管她没有什么胃口,还是给自己随意弄了些东西。
何远峤打来电话的时候,颜汐正在煮小米粥。
“老婆,做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倦,略显慵懒。
颜汐揉了揉被她擤得发红的鼻头,回道:“我在煮粥。”
“怎么才吃饭?都下午了,小懒猪。”他的声音带笑,又是在变相调戏颜汐,让她想起昨晚他们之间的强力互动。
颜汐不想告诉他自己感冒了,怕耽误他的工作,便笑着说道:“就是懒啊,你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