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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自异地的少年

初阳破晓,第一抹阳光落在艾尔大树粗壮的树干上,早起的鸟儿仿佛接到了信号,纷纷从绿茵茵的树叶中飞出,它们围着圈,向着艾尔大树包围的艾尔之石敬拜,艾尔大树并不是枝叶不繁茂,但鸟儿们从未在上面做过巢,也没有一只鸟儿敢停在那棵树上,甚至都很少有鸟儿飞过。

艾尔之石在四百万年前碎裂过,碎片四散,就像天边的流星,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艾尔气息也就扩散到大陆的任何角落,从此大陆生机盎然。

现在艾尔大树上镶嵌的艾尔已经小了很多,但它是已知的碎片中最大的一块。

历史上人类曾和纳斯德交战过,艾尔之石就是在那时碎裂的,现在纳斯德被灭族,艾尔碎片仍有大半不知去向,人类为此创立了艾尔搜查队,寻找剩下的艾尔,尽管这是一项浩大而走势未知的工程,但却很受年轻人喜爱,虽然这个工作一般是考古之类的。

艾尔之石拥有神奇的能量,可以创造出超乎想象的生物,相比人类,它们强大得多,但人类拥有巨大的数量优势,所以现在统治大陆的是人类组成的拜德王国,不过考虑到长久与稳定问题,其他智慧生物依然在王国里占有一席之地。

艾尔搜查队总部设在艾尔大树下的村子里,这个小小的村庄叫做:魔奇。意为魔幻奇特的土地,村庄说说是在艾尔大树下,实际离它挺远,曾经有人坚持正眼看一看那块最大的艾尔碎片,村民连忙制止,他们说,他看不了的。

那人不信,独自闯入森林,不料,他在离艾尔大树十几米的地方就不敢再前进,因为他感觉到强大的威压,再走几步就得趴在地上,艾尔之石被人类视为神的存在,它的能量太强大了,随便泄出百万分之一就能把一个人捏碎,众生只得仰视,它俨然就像一位帝王,以无上的力量命人下跪。

然而有一些生物除外,它们是最受艾尔之石恩惠的精灵,还有那些艾尔之石创造出的生物,所以人们拿着望远镜能看见大群的噗噜在树下嬉戏,还有一些树之骑士,艾尔之石当初将能量赋予一些普通的小苗,使它们获得了生命,它们是艾尔之石的守护者。

时代总是会变的,人类科学逐渐发展,日益强盛,这使得日渐滋长的人欲获得养分,它们膨胀起来,如今人类对艾尔也不那么畏惧了,只有真正面对艾尔的时候才会回忆起那种恐惧。

艾尔大树,依然是人类的禁地。

魔奇村庄迎来了一位新生。

他出现在朝阳升起的地方,火红的太阳将天际都染红了,唯独他能应景其中,他那一头红发以及红色的剑士服将他融入太阳中,他的脸因为没有光线而显得黑暗,同时增加了他的神秘色彩,他背后背着的白板剑只露出剑柄。就这样,他在几十双惊讶的目光下走过,留下众人纷纷议论:“嘿,听说这孩子是从首都来的。”“真的吗?难怪村长也来迎接了。”“话说回来,他来我们魔奇干嘛呢?”

那是一封申请书,用孩子般简陋的字体写着:艾尔搜查队。

村长夏格斯仔细看了看,那种信纸上印着拜德王国独特的印章,很浅,孩子看不出,把它当白纸来用。

“这么年轻啊,这还真是很少见,近年来参加搜查队的人越来越少了。”夏格斯推着眼镜,他从孩子的脸上读出了天真。

两年了,搜查队出的几乎都是考古一类的任务,偶尔有抓捕窃贼之类的,那些窃贼不知何故总是偷艾尔碎片。

今天早晨,那位红发少年进入森林,进行每日检查森林的活力的工作。

这项任务很无聊,森林每天都是几乎一样的面孔,他走走停停,观察着叶子上的脉迹,还是一切正常,除了远处的绿光。

那里是艾尔大树的所在,村民无数次说过不要去,人类挺不住它的威压。可怎么能放过异常现象呢?他持着剑缓缓走向绿光发出的地方。

拨开挡路的绿叶,他看见了惊人的一幕:一位黑发的老人坐在大树的根部抚摸着树干,树之骑士也不来阻止他,噗噜们伏在他身边,还有一些在玩耍。

老人就像见的恋人一般凝视着大树,他低着头,仿佛在沉思。

“没关系吗?这样做……”

“我知道后果,可是魔血一旦侵袭这里,艾尔之石不会眷顾他的……”

“……”

“我也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为了他活着,我不得不离开。”

“你这样牺牲太大了,这里原本就是没有生机的土地,你们不该来到……”

“嘿,你愿意为生命付出多少代价?”

……

回忆中的空白,太多了,时光能改变一切,它将丢掉你藏匿最深的东西。当初的话语已经变得陈旧,而他已经把那些都遗忘了,但艾尔大树却提醒他这些。

有人不想他忘掉。

“他们,在说什么?”老人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嘿,又是你啊!”红发少年推开枝叶,他的话语打破了宁静。

“这就是艾尔大树吗?好巨大!”

少年居然没有感到威压,走到大树前仰望着。“孩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老人为他轻易到达这里感到微微震惊。

他们是一年前认识的,当时是在绿藤上,老人隐居在森林里,少年检查树木的时候发现了他。老人教会了少年如何使用火,老人不需要任何起火气,直接让一团火焰在手中燃烧,而且不损伤皮肤。

少年学了好久,这使得晨间检查变得有趣多了,而少年发现,他居然也拥有点起火焰的能力,而且能随意操控,不过如果火焰过于巨大,他就控制不好了。

“索罗,你认识这棵大树吗?”他问老人。“感觉像是位老朋友,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索罗说,“可能是我活了太久了吧。”“有多久?”“大概……很久。”老人脸上的沧桑仿佛在说“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孩子,像你这样能随意靠近大树的人实在很少。”老人有意没意地说了一句。

这的确是实话,对于那些打着歪脑筋的盗贼来说,靠近这棵大树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也有例外。

班德斯是魔奇盗贼团首领,这个盗贼团与艾尔搜查队纠缠多年,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但偶尔也会接受委托。

盗贼的世界有一个地下黑市,大陆最大的盗贼聚集中心,据说里面都是一些能力特强的盗贼们,班德斯这种的只能算小弟级别的。

这一次,班德斯看的一张委托单:偷取巨大的艾尔即可。

委托金是个天文数字,以班德斯的算术能力根本数不清。

而现在正是魔奇盗贼团最缺资金的时候,但那些艾尔搜查队又不好对付,据说艾尔大树周围的地方村民们都不敢接近,可班德斯是盗贼,讲的是现实主义,他不可能信神这种东西,所有他掂量了一下,最终接下了委托。

谁知刚接下了委托,黑市的交易人员就塞给他一小瓶黑色的液体,班德斯立即清醒了,这个委托不一般!

盗贼接受黑市委托有几个必须知道的前提,也是保障生命安全的关键。

第一,既然是黑市委托,那么委托人一定会减少消耗,所以装备必须自己买;

第二,奖金越高的委托越危险,这在哪里的委托都一样,而地下黑市所标的与一般委托相等的奖金,其危险度和难度都要上一个档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你若是受伤了,失败了,死了,都没有安全保障,别忘了这是黑市;

第三,如果委托人寄来任务中会用到的东西,那就说明这个委托很特殊,特殊到你唯有用他给的东西才能完成委托。

看着委托上写的一个个黑字以及那个天文数字,班德斯觉得就像是在宣读自己的遗书。

但是接回的委托不能拒绝,即使你做不到,这就是黑市的规则。

班德斯回去之后和自己一帮小弟大讲光辉未来,之后就带着几个小弟摸进了森林。

其他人去干扰村庄就好。

一路上班德斯按照委托上画的路线行走,居然顺利地到达了距离艾尔大树百米的地方。他一开始的危机感渐渐消失,他一直以为这个任务会是一路惊险呢。但他转动脑子想想:委托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班德斯看着手中的那瓶黑色液体和委托上毫无偏差的路线图,他觉得一阵寒意,刚刚收起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班德斯意示两个小弟呆在原地放哨,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进艾尔大树。

少年和索罗正聊得投机,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前进的班德斯。

班德斯在离大树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住了,他被迫趴在地上,不然膝盖韧带就会断掉,班德斯现在感觉就像一个巨人在他身上躺着,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双手压在泥土上,草皮出现了一个大坑。

班德斯赶紧仔细查看那张委托,希望能从上面找到救命的信息。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一张纸,平时他都是扔了了事,就像他对待自己的小学考卷一样。

有了!班德斯激动地发现救命的方法:将黑色液体注入血管。

可是现在班德斯被压着,身上的血管就快被压瘪了,怎么注射?!

班德斯一咬牙,咬破手上的血管,同时打碎那瓶液体,黑色的液体泼到班德斯的伤口上,班德斯感觉伤口就像被烧熟了那样,疼痛席卷了他全身,那些黑色液体接触了班德斯的血之后,冒出轻微白气,仿佛是在欢呼雀跃,接着,它们就像受到了指引,纷纷流入班德斯手臂里。

班德斯的眼神变得凶恶,他握着手,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涌入身体,他全身血液迅速更新着,伤口自动愈合,班德斯居然在艾尔的威压下站了起来!同时他也感觉到一股破坏的**在他心里涌动。

班德斯爬上大树,此时少年和老人都离开了,他嚣张地举起艾尔碎片,大肆炫耀,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小弟们还在魔奇村庄拖延时间。

艾尔搜查队的监视塔上,侦察员通过望远镜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艾尔的绿光四处飘洒,在艾尔大树上方形成了巨大的绿色花朵!

“老大成功了!撤!”一名盗贼喊道。

搜查队队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纷纷朝艾尔大树那边跑去。

班德斯与他的两个布鲁斯小弟正往回走,突然,一只巨大的蓝色怪物冲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它背后是蓝色的鬃毛,嘴旁长着两根长长的尖刺,带着钩,它胸前是突起的坚硬的胸肌,肚子上满是长满白毛腹肌,如果他是一个人或许能参加形体表演,但是他长着蓝色的长爪子和一张狼的脸!

班德斯命令小弟拦下它,自己夺路而逃。

那怪物仿佛就是为了艾尔来的,它转身正想追击班德斯,可是班德斯的手下布鲁斯拿着木棍敲它的背。

它的两条长长的蓝鞭高高扬起,它仿佛愤怒了,它是强大的狼人,竟然会被两个小盗贼打!而且就那么一会,班德斯已经没影了。

“吼!”它转过身嘶吼着,两个小盗贼被吓傻了倒在地上装死。

这个时候,一道红色的光刺透它的巨大爪子,那人降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什么人!”怪物居然会说人话。

“艾尔搜查队……”那人抬起红发掩盖的头,右手拿着刺在地上的白板剑,左手撑地维持平衡,他一身火红的剑士服,白色的中截裤在风中晃荡,“艾索德,参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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