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去学校上课上课时记笔记,写了一会钢笔没墨了。于是他和坐他前面名叫海兰子的女孩借笔:“你有多余的笔吗?给我借一支。”
可是那个女孩看都不看她冰冷的说:“我没有,别和我说话。”
孟夫惊异的在心里打鼓:我哪得罪她了?
孟夫想起了很多事情,一群人在一块说话时海兰子很少跟他说话,偶尔碰见也很少和他说话,孟夫主动和海兰子打招呼海兰子也只是点下头,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海兰子和他不熟的缘故,因为自己没做过什么对她有害的事情啊!可是现在看来海兰子讨厌她,对他有很深的怨气,他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个对大部分人都很友善的女孩为什么唯独讨厌他。
放学后孟夫追上海兰子:“海兰子,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讨厌你罢了。”
“为什么讨厌我?我哪里惹你了?”
“你父亲下政令取消了老人的福利用于军费,他太坏了。”
“虽然我也觉得父亲的这个政令不对,可是那是我父亲的政令不是我的呀!我和我父亲不一样。”
“那你劝说过他吗?”
“没有,因为我知道父亲不会听我的,他一向很固执。”
“哼!我看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坏人!”说完狠狠地将孟夫甩开了。
孟夫呆呆的站在原地在心里想:也许我是该和父亲说说,毕竟听不听是他的事,而劝不劝就是我的事了,没准他会听呢?
晚饭时孟夫试着对父亲说:“父亲,可以不要撤消对老人的福利吗?那样会给普通人增加负担的。”
“最近国家处于困难时期,计划要向邻国宣战,要花一大笔钱呢,所以只得暂时搁下这政策了。”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就算打仗也不应该削减老人的福利呀,否则…….”
父亲不耐烦地说:“亏你还是世袭丞相的孩子,一天就说幼稚的话。如果这场仗打胜的话,别说老人的福利,得到的利益够养我们国家好几十年呢,现在的世界强国,哪个不是靠打仗打出来的。没事别老写那些没用的酸诗,看些有用的东西吧,让你这样的孩子世袭家里的爵位,真令人不省心。”
孟夫参加了市里的散文比赛获得了一等奖,并寄来了一枚纯金的奖牌,心情异常愉快,他想自己的文学天赋果然是被人承认的。
饭桌上孟夫向父亲炫耀自己的文章得了一等奖,本以为父亲至少会勉为其难地夸奖他一下,却不想孟太郎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是因为文采好得的一等奖吗?”
孟夫奇怪地问:“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个当丞相的父亲。”
“什么?……因为你?…….”孟夫听了这句话感到了一丝慌乱。自己文章获奖怎么会不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呢?那么这些比赛又有什么意义呢?
孟夫翻出报纸上刊登的获奖公告及刊登的文章,想找出父亲说的话是错误的证据。可是他却发现散文比赛的第二名是财阀的儿子,而散文比赛的第三名是一个著名演员的孩子。
孟夫又看了前三名刊登的文章,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文章的确比第二、三名写的好,但是第三名却比第二名写的好,事实上他觉得第二名写的那篇文章很乏味可陈。
孟夫很想亲自问问报社主编,这个比赛是不是以地位钱财来排名次的,但是想想他们肯定不会说实话,一定会奉承他的文章文采出众才夺得第一名。
有一天孟夫路过报社报社,孟夫想: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吧,和主编随便聊聊,说不准能问出事情真相。于是便向主编办公室走去。
孟夫走到二楼刚准备推开主编室的门进去找主编,却听见主编室似乎有争吵声,孟夫走进听了听,似乎有个男子声音在问:“为什么这个比赛没有我的名次,这篇文章我哪里写的不好?”
“你这篇文章写的太过萎靡,不适合发表。”
“可是这种比赛不是应该以文采及思想为上吗?而且这次第一名的文章没比我阳光不到哪去。”
“你的意思是在质疑评审的公正性了?”
“难道你们很公正吗?那为什么得前三名的人不是权贵就是商贾,”
“他们只是恰巧写的好罢了。我们的比赛是公平公正的。年轻人,你有时间质疑这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下次获奖的好。好了,你快点走吧。”主编的声音透着不满。
接着孟夫就看到一年轻男子从屋里出来脸色灰青。孟夫走进去主编办公室对主编说:“您好主编,我是孟夫……”
孟夫还没说完主编布了皱纹的脸上就已经笑出了一朵花:“哦,我知道您,您是丞相首长的儿子,有失远迎,快坐快坐。”
编辑连忙把孟夫请到沙发上,“孟夫先生来报社有何指教呢?”
“我想知道我获奖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吗?”孟夫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可能呢!”主编笑着说“我敢保证,您完全是因为实力获奖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您不用乱想。您的文章写的简直美极了,我看了以后感动的痛哭流涕,三月不知肉味呢!”
孟夫听着主编极尽夸张的表达知道从主编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孟飞问了另一句话:“主编,您能把刚才那位年轻人的文章借我看一看吗?我很好奇。”
“啊?……哦,好的。”
孟夫回到家里翻开了主编给他的文章,他看到文章的第一句话是“晨伤朝花夕拾之落寞,春悲夏华冬藏之孤寂。”
孟飞读完后内心不由的触动了一下,为词句中蕴含的伤感感染,只此一句他便知道自己的文采比不过他。孟夫一口气看到文章的最后,竟觉得口里生香,回味无穷。文章底页署名“元一郎”。
孟夫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应该是第一名,我应该把第一名还给他。”
孟夫跑到父亲书房对父亲说:“父亲,你去给报社主编打电话,让他把我的第一名去掉,改成那个叫元一郎的人。”
“这点小事也跟我说,我忙着呢。”
“父亲,你就打个电话把第一名还给那个应得者!”
“谁当第一名有什么关系?文章写的好能让国家强大吗?文人对一个国家来说是最没有用的职业之一!还有些作家,天天就爱写些和平啦自由啦一类的童话,幼稚至极。”说完父亲又急急地出去开会了。
孟夫的父亲知道孟夫喜欢吃甜食,便托去非洲的朋友买了一罐非洲的蜂蜜回来。
孟太郎告诉孟夫:“这些蜂蜜是人们在世界上最深的悬涯边收集的,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花,还有世界上最甜味道最好的蜂蜜。很多人因为收集这种蜂蜜或是掉进悬崖,或是被蜜蜂蜇死。”
孟夫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用很多人鲜血收集的食物,可是依旧抵挡不住甜食的诱惑而尝了一口,“唔,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蜂蜜!”孟夫在心里感叹,孟夫只尝了一口便觉得像是有万簇花朵盛开在舌尖上,那芬芳沁人心脾,那香甜回味无穷。难怪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这些蜂蜜。孟夫这天没有吃饭,却吃了多半罐蜂蜜,在睡前又吃了剩下的四分之三。
孟夫吃好后抿抿嘴,准备刷完牙后睡觉。蜂蜜没有盖盖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当孟夫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神奇的景像,罐子里有个长着透明翅膀小女孩正俯下身子津津有味的吃蜂蜜。那个小女孩长的很可爱,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褐色的卷发。孟夫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个女孩依旧在罐子里。
孟夫看着罐子里的小女孩贪婪的吃相乐了一会,偷偷的走过去把罐子的盖盖住。
小女孩发现了自己飞出去的封口被人罩住了,连忙敲着玻璃罐在里面喊:“快放我出去!求求你,快把盖子打开,让我出去!”
孟夫温柔地笑着:“谁叫你偷吃我蜂蜜的,就在里面呆着吧。”
小女孩轻轻地嘟囔:“都是我太贪吃了。”
孟夫感到好笑。他伸伸懒腰做出准备睡觉的姿势:“你就乖乖的在里面呆着吧,我要睡觉了。”
小女孩在里面急的跺脚说:“你把我关在里面你是睡不成觉的。”
孟夫说:“你想一晚上吵我不让我睡觉吗?放心吧,我会把你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的,你影响不了我。”
小女孩说:“你不明白的,我叫薇安,是梦仙,你把我关在这就没人引你入梦了。”
“梦仙?意思是说你是管理我们梦境的仙人?”
“算是吧,不过不是管理,只是把你们引到一个叫梦城的地方,人们睡着了就要在那里生活。”
“哦?是吗?那为什么大部分人总是不记得自己的梦?”
“我们不会让他记得的,因为人们梦醒后大多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来,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我放出来,我让你记得今晚的梦。”
于是孟夫把梦仙从罐子里放出来了。
孟夫躺在床上,梦仙在孟夫的脑袋周围转了一圈:“准备好,我将带你入梦。”说完便飞进孟夫脑海。
孟夫感到自己在一条黑暗的道路走,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该往哪里走。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看到有个光点向他飞来并越飞越近,这时孟夫看清楚了,那个会飞的光点就是那个叫薇安的梦仙,此时薇安已经飞到了他的鼻尖。孟夫感到自己找到了依靠,他问梦仙:“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
梦仙回答:“跟着我走就可以。”说完这句话,梦仙又转头向前飞,这次梦仙飞过的地方都会照亮一片路,于是孟夫便跟着光亮向前走了。
眼前的路越来越亮,渐渐的他看到了一个城镇,他刚一踏进那个城镇就感到这个城市弥漫着愉悦的气场。这个城市好干净啊!空气是透明的,阳光温暖而温和,照在肌肤上有种妙不可言的舒爽。街道的房子大都是淡蓝色的,既不高大,也不简陋,既不华丽,也不破旧。他走在街道上,感到街上的面孔很熟悉,似乎依旧是往常经常遇到的面孔,可是又感到的很陌生,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经常看到的表情,
孟夫向前走碰见了海兰子,他正在想要不要和海兰子打个招呼呢,却看到海兰子一脸灿烂地向他走来:“孟夫,看到你真高兴,改天一块去玩吧。我听说你写了个话剧,我可以出演里面的角色吗?”
孟夫被海兰子的热情搞的不知所措,他记得海兰子平日里对他冷淡异常,可此时却是一副亲热友好的样子。
孟夫奇怪地问:“你不是说我是官员的儿子,很讨厌吗?都一样贪婪,霸道。”
海兰子:“哦,那个呀,我想……..你和你父亲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你应该是个有趣的人,我想和你做朋友,记得要让我出演你剧里的角色!我先去找我爷爷了,再见。”说完欢快地向前走。
孟夫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在想: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如果海兰子平时也对我这样该多好。
孟夫再向前走,看到一个淡粉色的房子前似乎在颁奖,那个粉房子很像报社的大楼,但是又不像报社房子那么端庄严肃,可能是因为这个报社的房子不那么高大,房子的颜色也不是沉闷的灰色,而是温情的粉色。孟夫走近时看到报社的社长正给一个年轻人颁奖,那个年轻人就是元一郎!那个写了极其动人文章,却没有被评上奖的元一郎。报社社长对元一郎说:“你的那篇文章写的棒极了!是我所见到过写的最棒的文章!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回忆里面精彩的词句,‘晨伤朝花夕拾之落寞,春悲夏花冬藏之孤寂’多么美,多么伤感的话。”
元一郎惊喜地说:“你真的喜欢我的文章?”
社长把奖牌套在元一郎的脖子上:“继续写下去吧孩子,你将前途无量。”
孟夫看着元一郎脖子上金光闪闪的奖牌落莫地想:那个奖牌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而现实中的我却霸占了别人的东西。
孟夫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政府大楼,他看到一个男了在给一老人剪头发,男子的身形很眼熟,他走进一看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在亲手给一位老人剪头发,手法那么熟练,表情那么安然。
孟夫忍不住喊了一声:“父亲,您怎么在这?”
父亲转过头看见孟夫笑着说:“哦,儿子,我不是每周日都会当义工在这里给老人理发,你忘了吗?”
孟夫听了话开始努力回忆,想要记起其他的梦境,似乎是有一两个片段见过父亲这个样子。
“父亲,你喜欢做这些事吗?”
“当然喜欢,这是件多么容易令人满足的事情啊,”父亲陶醉地说,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你看,父亲我的手艺多么好,每个被我理完发的老人都会开心的笑呢。”
“父亲……你……这样真好。”这样的父亲竟一时另孟夫无所适从。
“孩子,你以后想干什么呢,可以告诉父亲吗?”
虽然知道悠城里的父亲和现实中的父亲不太一样,悠城的父亲如和和煦的春风,但孟夫还是有些胆怯,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当作家,父亲,我想当一名作家。”
父亲听后竟笑的很灿烂:“这想法很好啊!作家是个多么美好的职业啊,可以将人世的欢乐悲愁都写在文章里。可以让人们沉浸在美妙的文章里暂时忘却烦恼。年轻时我也想成为一名作家,每天伏案写作,日落而息,抒写一切美好。不过,后来我放弃了…….孟夫,你大胆的写吧,去实现父亲我曾经的梦想。”
“父亲……”半跪在父亲面前竟忍不住哭了。他突然好像留在这个世界里,因为这个世界有慈祥的父亲,人与人之间温暖和谐。
“父亲,可以教我理发吗?以后我也会在星期六给人理发。”
“那很好啊,你站起来,先看看我怎么理。”
于是孟夫站起来,站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为那个老人剪头发,细心地学习父亲的指法。
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爷爷,原来您在这里,爸爸让我来找您回去吃饭呢,到处找不到。”
老人笑着说:“我看到有人免费剪发就过来了。”
孟夫抬起头来看到海兰子。
海兰子看到孟夫笑着问:“孟夫,你也在这。”
“嗯,是啊。”
海兰子又和孟太郎打招呼:“谢谢您帮我爷爷理发。”
“马上就好了。”孟太郎乐呵呵地说。
孟太郎为老人理好发后,老人起身表示感谢,随海兰子离开,又一老人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等待孟太郎为他理发。
孟夫看着海兰子和老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到惆怅,他想也许睡眠的意义不是为了缓解疲劳,只是生物为了逃避现实造化出的一个虚幻之城罢了。
这时孟夫看到海兰子回过头来冲他微笑,孟夫也向海兰子微笑。
突然孟夫觉得有一道刺眼的光眼照耀他眼睛,孟夫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耀在他的床上。
天亮了,他醒了,每天早晨都是这样,但所不同的时他今天记住了自己的梦,于是他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洒在了枕头上,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薇安愿意让他记住自己的梦,因为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孟夫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傻瓜。
孟夫从抽屉里取出那枚金子奖牌,让管家打听了那个名叫元一郎青年的地址,将奖牌寄给元一郎。孟夫希望那个妙笔生花的年轻人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永远不会被世间的残酷击败。
孟夫在上学的路上碰见海兰子,海兰子依旧面色冰冷地向前走,视孟夫为无物。孟夫跟海兰子打招呼:“早上好海兰子。”
海兰子勉为其难地回应:“早上好。”
孟夫很高兴海兰子同他说话。他走到海兰子身边:“海兰子,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你能当我话剧的女主角吗?她和你一样是个可爱倔强的人。”
海兰子的表情微妙的变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感情地说:“你让别人演吧,我对那个角色没兴趣。”
这时海兰子看到前面有个女生,找到了摆脱孟夫的办法,她远远的跟女生打招呼:“凉子,等等我。”
便快速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