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去非惊,在救了苏姿晗之后,苏姿晗唯一的请求就是让他教她武功,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一日三餐,像一个正常人,却又不是,她的体质根本就不适合练武,可是,苏姿晗却不管,每天做的事情就只有练武,就算是在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脆弱的那段日子,也从来没有停歇过。
李统领惊,这黄毛丫头竟然能从他身上将刀拔走?至今为止,能从他手上抢走的人就那么几人,是他太小瞧了她,以至于疏于防范。
刀尖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苏姿晗提着刀,划着地面,从王鸢身边走过,然后是陆贵妃,太后,当她经过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因为害怕,害怕苏姿晗突然一刀向她们挥来。
最终,苏姿晗在污蔑陷害她的刺客面前停下,雪地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刺客不敢抬头,盯着眼前那把鲜血淋漓的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苏姿晗睨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刺客,突然微笑,划开凝固的冷空气,将刀扔还给李统领,“以后再有人以下犯上,这就是下场。”
这刺客,现在杀不得,杀了定会有人说是她杀人灭口。
但是,她不动手,以后自会有人动手。
“若是其他的东西就算了,可这笛子却非普通之物……”太后气度雍容,说话沉稳不急。
“说起来,这笛子确实非普通的俗物可比。”苏姿晗截断她的话语,自己坦然承认,“这是卫先生送给本宫的礼物。”
太后本想说的就是这些,没想到苏姿晗竟然自己主动承认,被抢了话语权,气得不轻,却很快转而故作高深道:“皇后对卫王送的东西可还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啊!”
“是啊!卫先生为本宫传道授业解惑,是本宫最敬爱的师者。”
“依哀家看不尽如此吧?”太后指着笛子上刻画的红豆,“这红豆?不用哀家说大家也应该都懂代表着什么?”
虽然苏姿晗此时已经对卫潇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却是曾经的事情,如今被太后当着卫潇的面直接说出来,她还是不免心生窘迫,毕竟对自己的亲兄长产生过爱慕之情这事还是令人难以启齿的。
“这支笛子是卫先生在臣妾豆蔻之年送给本宫的,所以本宫就在上面刻了一颗豆蔻。”
这支笛子确实是卫潇在苏姿晗豆蔻之年的时候赠与她的,苏姿晗心悸,只求自己曾经的那份心思不要让卫潇知道,不然以后面对他时难免尴尬,“所谓相由心生,太后心中对臣妾有芥蒂,年少豆蔻也成了相思红豆。”
太后恨极了苏姿晗的巧言善变,“到底是豆蔻还是红豆,明眼人看着都明白,容不得你瞎狡辩!”
陆贵妃道:“皇后娘娘画工精湛,怎会把豆蔻画得如此像红豆?”
“这是刻上去的,不是画上去的!陆贵妃你看清楚再说可行?”苏姿晗矫正,像是在鄙视陆贵妃蠢,略带责怪,接下来又耐心平静地解释说:“本宫没学过雕刻,而且刚才也说了,当年本宫处于豆蔻年华,人小,画技也不入流,刻出来的豆蔻自然不可能惟妙惟肖。”
“不过,这样不完美的刻画却代表着本宫曾经的豆蔻年华。”苏姿晗想着,嘴角上淡淡的幸福微笑,不禁真情流露,柔美宁静,却又不禁令人伤感哀叹,无忧无虑的年华啊!只可惜,曾经的岁月,逝去的美好,再也回不去了,“谁都有过纯真幸福的年华吧?”
就像在场的所有人,如今没几个不工于心计,但曾经也有过属于自己的纯真时光。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如果只是一支纯情的笛子,你又何故要藏在黑暗的床底?”太后大吼了一声,突然失控,歇息底里,“你就是做贼心虚!怕与卫王有私情之事被人发现?”
以前就是因为她太傻太纯真,才会给机会让别人,让苏恪伤害,一切都回不去了,只有狠,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
苏姿晗回过神,收起刚才所有的情绪,“刚才本宫也说了,卫先生送这支笛子给本宫已有些年头,若不是托某人帮忙,本宫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将笛子放到哪去了。”
事到如今,苏姿晗也不想再与文烨做过多解释,因为这一切解释都已经对她没用,她入宫的目的只有一个,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扳倒太后,向世人撕开太后的伪装。
太后的疯狂,让苏姿晗的情绪也跟着高涨,炮语连珠,再次让太后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凡是讲求证据,本宫和先生之间清清白白,行得正做得端,如果太后觉得两人之间赠送礼物就是私相授受,那么太后收了全朝上下这么多大人的寿礼,臣妾是不是也能说太后与众位大人之间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那太后岂不是成了一个绝世荡妇?”
“皇后!”太后气得脸色铁青,一直闷不做声的文烨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