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会派一个懂医术的谨言留在她身边的原因,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向是他的一个行事特点。
她不知道苏恪和太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听芸儿说了之后才知道当年太后用在苏恪身上的伎俩也类似地用在了自己身上:让她误以为与自己的亲哥哥****,羞愧自尽。
她不得不承认,太后的这招用得很高明,杀人不见血,差一点她就如她所愿,跳江自尽,从此与世长辞。
所以,依据太后对苏家的恨意来看,她猜测,她爹残忍被害一事极有可能就是她下的手。
至于文烨,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参与,但她知道,他与此事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太后的眼中迅速掠过一抹狠戾之色,心有如被熊熊烈焰灼烧,真没想到,苏姿晗此生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是这样趾高气扬的出现在她的领地,她对苏姿晗的厌恶已经表现在脸上:“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哀家的面前自称为‘臣妾’?”
苏姿晗朝太后亲切的笑着:“一年不见,太后可就不记得臣妾了,臣妾是前宰相苏恪之女,当今的皇后——苏氏姿晗。”
太后被她的微笑深深刺痛,“砰”地一声摔碎了桌上的杯子:“大胆刁民,不要以为你披了张与苏氏有几分相似的人皮你就可以李代桃僵,欺瞒过海骗过哀家,前皇后苏氏早已逝世,李统领亲眼跳进江中身亡,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大文皇后?”
苏姿晗面露悲伤之色,轻叹一声:“太后有所不知,当初臣妾并不是投江自尽,家母去世,臣妾心中悲痛不已,遂去江边散散心,谁知下雨路滑,臣妾不小心掉进了江水之中,幸得老天保佑,掉下水后臣妾幸得一渔民所救,才留住了一条小命。”
太后冷哼一声:“满嘴信口雌黄,苏姿晗的尸体已经从江中打捞出来,你又作何解释?”
苏姿晗道:“臣妾听说当年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太后又何以判断那就是臣妾呢?”
当初她醒来后,得知文烨和卫潇搜寻她搜寻了三天,一直不停不休,为了让他们心死放弃,她就让辛去非找了一具已经死亡了三天的女尸,换上了她跳江当天所穿戴的所有衣物首饰,投到了江中,就连上官氏送给她的红绳,她也一并戴了上去,为的就是让他们足够地相信她已经死亡。
虽然那具尸体经不过仵作的细验,但要鱼目混珠还是可以的,而且,她也相信他们那个时候是不会再想到让仵作去验尸的。
在将女尸投入江中之前他们弄伤了女尸的脸部,所以单凭面貌根本确定不了那人的真实身份。
太后道:“当年苏氏的脸确实是被鱼类咬烂,但凭借她身上的衣服可以确定她的身份,的的确确就是苏氏不会错。”
“那个不是小晗子。”
太后的话音刚落,文烨的声音就从殿门外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苏姿晗的嘴角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她一直在等他。
凝心是文烨的人,她一直都知晓,但也知去掉一个凝心,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凝心出现,既然不能除掉,那就好好利用。
上完朝后的文烨从凝心口中收到苏姿晗被太后叫来的消息,于是迅速赶来。
当看到一身艳妆的苏姿晗,他明显感到有丝惊讶。
他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她就是朕的小晗子,朕的皇后,你们听谁说她死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外宣称过她已死。
众妃嫔不敢言,他是没说过,但在她们心里是认定苏姿晗已经死了的,昨日听闻他从宫外带回来一个苏姿晗,她们本来是不信的,以为只是一长得相似的女子,今日一见到本人,委实吓了一大跳。
太后厉声道:“哀家说的。”
文烨不想明着跟太后作对,剑眉微蹙。
苏姿晗秀眉微蹙,伤感道:“臣妾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始终不相信臣妾就是苏姿晗?难道太后是不想看到臣妾还活着吗?”
文烨听她这般说,心里一阵慌张,太后和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她们两之间反目成仇。
太后保持着一副秉公大义的模样:“哀家自然是不希望苏氏死,但她消失已有一年,你突然之间出现跑过来跟哀家说你就是苏姿晗,这叫哀家如何相信?如今这世上贪慕虚荣之人众多,在这宫中,除了皇帝,就属哀家最大,如今皇后又不在,哀家不替皇儿好好看管这后宫,还有谁能管?哀家得好好监督。”她睨了一眼苏姿晗,“免得有些人弄虚作假,想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做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