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完美现场（6）
正如罗卜所说的那样，黄毅的社交不广。
何家乐他们很快就查到了所有跟黄毅有关系的人。
罗卜看了一下这些人，最终他把目光停在了一个人名上：陆云河，省文物管理局副局长，现任海源博物馆馆长。
“OK，就是这个人啦。”
在黄毅的所有联系人中，罗卜最后拍板敲定了这个人。
“陆云海？这个人会和跟秦百川案子有关系吗？”
杨雄队长看着陆云河的档案资料，不免对罗卜的判断质疑起来。
“有没有关系，去见识一下这个人不就知道了嘛。”
…………
在海源博物馆里，罗卜他们见到了馆长陆云河。
一个很知识分子的人，戴着一幅老式的眼镜，给人一种很中规中矩的感觉。
“陆馆长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重案一组的，找你问点事情。”
“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你认识秦百川吗？”
“不认识。”
“黄毅呢？”
“他是我的老同学，我们曾一起跟着江老学过画，后来我放弃了，只有他还在坚持。”
“你说的江老是谁？”
“江林越老师，一个在画坛很有威望的老先生。不过，他在十年前就已经过逝了。”
“陆馆长，你们这个博物馆里的收藏很全啊，我能随便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
…………
在博物馆的一角，罗卜把目光停在了一幅画上。
这时，陆云河和杨雄队长也来到了那幅画前。
“罗先生喜欢这幅画？”
“不喜欢，我是想问一下，原来挂在这里的那幅画呢？”
“什么原来的画？不就是这一幅吗？”
“从墙上的印迹来看，原来挂在这里的那幅画，应该比现在的这幅画要大一些。而且，从现在这幅画的灰尘来判断，应该是才挂上去没有多久吧？”
听罗卜这么一说，陆云河立即改口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那幅画。前几天下爆雨，屋顶漏水，把那幅画给浸湿了，我就叫人把那幅画给收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8月17号。”
“陆馆长，原来的那幅画呢？我能看看吗？”
“当然。”
在馆物官的仓库里，陆云河给罗卜他们看了那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罗卜他们准备要回去的时候，他们碰到了陆云河的一个学生。
当时，在他的胸前挂着一个相机。
看到那个相机后，在罗卜的脑海里，立即就闪过了一个画面。
然后，他叫住了那个学生，道：“你好，你是陆馆长的学生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这个博物馆里是禁止拍照的，可是你却能拿着相机进来，说明你跟陆馆长的关系不一般。”
“你眼光真准，服了。”
“我们是市公安局重案一组的，现在有事想请你协助一下。”
听到罗卜说他们是市公安局重案一组的，陆云河的那个学生立即就严肃了很多。
“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相机里的照片，可以吗？”
“当然可以。”
罗卜接过相机，看了一下里面的照片，并没有什么发现。
“你原拍过的照片还有吗？”
“有，不过，都在我的电脑里。”
“带我们去看看。”
“好吧。”
…………
陆云河的那个学生工作的地方是在博物馆的后面。
当罗卜他们去查看他电脑里的照片时，发现照片已经被人给全部删除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杨雄队长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上午照片还在呢。”
“欲盖弥彰，照片里肯定有凶手的证据，可惜，他是棋差一招。”
“什么证据？照片都没有了，恐怕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NO，他只是删除了电脑里的照片，可是电脑的硬盘还在。想要恢复这些照片，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程序就可以了。”
“你可以恢复吗？”
罗卜看了杨雄队长一眼，然后不屑地说道：“专业的。”
不一会儿，罗卜果然恢复了被删除的照片。
在那些照片里，罗卜也终于发现了可以指证凶手的证据。
“OK，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凶手聊聊了。”
“凶手？谁是凶手？”
“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杨雄队长凑近电脑屏幕，仔细地看了看罗卜定格在显示屏的那张照片，最后，他终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叫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
在重案一组的审讯室里。
罗卜他们请到了陆云河馆长。
“陆馆长，现在可以谈谈你是如何杀死秦百川的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是说过，我不认识秦百川吗？”
“听不懂？那就让我替你说吧……，其实，你和秦百川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楚梅口中那个跟他做大买卖的人就是你。在一开始，我还想不通所谓的大买卖是什么。可是，当我到了博物馆之后，我就完全明白了。”
“罗卜，你到底明白了什么？不要卖弯子好不好……”
“就是墙上的那幅画。”
“那幅画不是被他……”
“我说的不是那一幅，而是我们当时看到的那一幅，因为那幅画是假的……”
“假的？”
“没错。原本那幅画是放在仓库里的，如果不拿出来展示，不会有人发现它是假的。可是，他为了掩盖另一件事，才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因为真正的那幅画，早已被他用假画给调换了。秦百川所谓的大买卖就是他们合伙在倒卖博物馆里的收藏，这也是他专门用一个地方来存放收藏的原因，因为一旦被人发现了，他们之间事也就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杨叔，你现在明白秦百川被杀的原因了吧？”
“没错。肯定是他担心秦百川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就选择了杀人灭口。”
“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让他自已说吧。陆云河，难道你还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刚才的那些都不过是你们信口雌黄而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张照片见过吗？”
“一张照片而矣，没什么好看的。”
“我说的是照片里拍到的那幅画‘千江化叶图’，就是在你的博物馆里挂着的那幅画，而你给我们看的却是另外一幅，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我当时也不记得是哪一幅了，博物馆里有那么多画。”
“你在撒谎。因为照片里的那幅画根本就不在博物馆里，而是在秦百川被杀死的现场。你用佛头砸死了秦百川之后，当时你很慌张，这也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因为你不是职业的杀手。在清理现场的时候，你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于是你立即去捡，可是瓷片却划破了你的手指，你顺手一甩就把自已的血迹甩在了你身边的一幅画上。当时，你随手就摘掉了那幅画，可是当你看到是那幅‘千江化叶图’的时候，你却没那么紧张了。因为你也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于是，你就把沾有自已血迹的那幅画给带走了，然后把自已挂在博物馆里的那幅画换到了案发现场。你以为，你自已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你恰恰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事后，你又故意拿走了秦百川一幅最值钱的画，想把这起杀人案，伪造成一起盗窃杀人案来迷惑警方。可是，你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步，因为你不知道，黄毅在跟秦百川签约之后，就把字号改成了‘齐石’，而你的那幅‘千江化叶图’是黄毅在之前画的。”
“另外，在佛语中‘化叶’和‘化孽’一词是谐音，至于黄毅对你有什么要化解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想应该跟你老师的女儿江小满有关。”
“什么？连这件事你都知道？”
听到罗卜提到江林越的女儿江小满之后，陆云河的情绪立即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只知道，她在十五年前死了。”
“小满的死，黄毅难辞其疚。”
“我想，这就是黄毅要‘化孽’的原因吧。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死秦百川了吗？”
“我没有杀死秦百川，就算是你们怀疑我，你们也没有证据，那张照片根本就不能做为证据。”
“我知道那张照片做不了证据，我想那张沾有你血迹的‘千江化叶图’也应该被你给烧了吧？可是，我们在你的家里找到了秦百川丢失的那幅画。因为那幅画值价几百万，你没舍得烧。”
当董明浩他们把那幅画拿过来之后，在铁证面前，陆云河是再也无法狡辩了。
“秦百川他该死，我杀他是为了保护文物。他要把文物卖到国外去，我不同意，他就偷偷地卖了一些。后来，我去找他，他却用盗窃文物这件事来要挟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
“是的，我杀了他。”
“好了，让他签字……”
在审讯室的外面，罗卜跟杨雄笑着说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杀人理由：他说杀人是为了保护国家文物，真是好笑。”
“他本身就是窃贼，又何谈保护文物一说，我看他是想给自已找个心安的理由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