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穿中衣,面带面具之人坐在火堆旁,慢慢翻动柴火,见到魏楚燕霍然闯了进来,猛然从地上站起,一副警惕的架势。
“这位兄台勿慌,小弟魏楚燕,赶路匆忙,错过了宿宿,又遇大雨所以想到庙中,借宿一宿,惊吓之处,还望兄台海涵”。魏楚燕对拓跋无极抱拳道。
“兄台无需客气,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之处,何况这庙宇也不是我家,兄台尽管休息”。拓跋无极见到魏楚燕一人进来,神情变松懈下来。魏楚燕急忙道谢。
“兄台若是不嫌弃,可以到火边来坐”。拓跋无极说道。魏楚燕犹豫一下,再次道谢后来到火堆旁坐下,顿时觉得温暖不少。“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为何会错过借宿,夜半赶路?”拓跋无极问道。
“哦,兄台若是不想说也不必勉强,在下看兄台这个时辰还冒雨赶路只是好奇而已”。拓跋无极见到魏楚燕,脸色微滞,便急忙解释道。
“兄台误会了,只是小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已”。魏楚燕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多心了,我叫宇文拓,兄台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宇文大哥好了”。拓跋无极道。
“宇文大哥,小弟魏楚燕见礼了”。魏楚燕道。“哦,魏兄弟,别客气,咱们都是江湖之人,就别那么多虚礼了,你我相遇就是缘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尽管说”。拓跋无极说道。
“那小弟在此就多谢宇文大哥了”。魏楚燕说道。“哎,兄弟你看你又客气起来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吗,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以后说不定为兄还有求到魏兄弟的时候”。拓跋无极说道。
“是,是,是小弟客气了”。魏楚燕神色愧疚道。“魏兄弟,为兄看你进来时慌慌张张的,难不成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为兄能帮的一定帮你这个忙”。拓跋无极道。
“一些小事,小弟自己能应付得来,不敢劳烦宇文大哥”。魏楚燕道。
“那就好,不过兄弟你要是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拓跋无极豪气道。
“不会,到时候小弟一定会请宇文大哥帮忙的”。魏楚燕感激道。
“嗯,好兄弟,来喝酒”。拓跋无极哈哈一笑道。魏楚燕接过拓跋无极递过来的酒壶,神色尴尬道:“小弟不太擅长饮酒,失礼之处还望宇文大哥见谅”。
“哎,兄弟,喝酒就喝酒,那来那么多礼数,饮酒不就是为了高兴吗,不够兄弟你都说了,那做哥哥的也不能勉强你,你尽量就行了,来喝”。拓跋无极道。“啊,好酒”。拓跋无极道。
魏楚燕一口酒灌进去,腹中就像着了火一样,辛辣之气直冲顶梁,除了辛辣就没有别的味道。魏楚燕,好一阵咳嗽,才说道:“大哥,你,你这酒,是从北方带过来的吧?”
“不错,兄弟你还有点见识,我这就是从塞外带进来,兄弟你可是第一个品尝的人,怎么样,过瘾吧”。拓跋无极说道。“过瘾是过瘾,不过这酒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魏楚燕道。
“哈哈哈,只有这样的酒菜配得上男子汉,哪像你们中原人的酒,没有一点味道”。拓跋无极道。
“这么说大哥你是从漠北过来的”。魏楚燕道。“嗯,我刚来中原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会露宿在这破庙之中”。拓跋无极说道。“兄弟,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落得如此狼狈?”
“这个”。魏楚燕不知自己该怎么说。“算了,兄弟你要是有难言之隐的话就用说了,哥哥我也不是非要打听你的隐私”。拓跋无极看到魏楚燕么支支吾吾,便摆手道。
“不是,宇文大哥,你别误会,小弟是怕说出来连累到你,所以”。魏楚燕急忙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相见就是缘分,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应该侠义为怀,为朋友两肋插刀更是应该,何况你叫我一声大哥,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我能办到的决不推辞”。拓跋无极说道。
魏楚燕深吸一口气,平复那沸腾的热血,道:“大哥仁义,小弟实在不该,请大哥原谅,小弟这就把事情告诉大”’。“兄弟,你别着急,有话咱慢慢说”。拓跋无极道。
魏楚燕把自己的经过细说一遍。拓跋无极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江湖中竟然有如此败类。兄弟,照你这样说,你的处境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就算大哥帮你渡过了这次难关,你以后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魏楚燕说道。“这样下去非长久之计,凭兄弟你一个人的力量,绝非那些人的对手,难道伯父对此事就不管不问吗?”拓跋无极道。
“我父亲还有要事要办,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找到他的行踪”。魏楚燕叹息道。
“那他有没有交代你什么,我想凭伯父的身份,在江湖上不会没有朋友,你可以去他们那里躲避一时,实在不行你到伯父的师门中避一避,有他们的帮助,你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拓跋无极道。
“这个,小弟还真不知道,我自幼跟随家父流浪江湖,没有听他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我父亲的一身所学都是出自家传,父亲曾说过家族在十几年前也发生了变故,我父亲这次离开,也是为寻找那次事件的幕后黑手”。魏楚燕说道。
“魏兄弟,你说的不会是罡宫魏家的那件事情吧?”拓跋无极眼中幽光闪闪地问道。
“难道大哥也知道十几年前年前那件事情?”魏楚燕惊异道。
“那是当然,只要是江湖中人,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罡宫魏家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地位,为我中原武林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一家三代出生入死,若不是他们,中原武林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可惜,十几年前那场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切都结束了,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士为之叹息,真没想到兄弟你竟然是魏家之后,真是老天有眼,大哥真是感到荣幸”。拓跋无极道。
“大哥哪里话,这些都是先辈前人们的功劳,小弟哪敢居功”。魏楚燕忙道。
“哎,兄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虽然那都是前辈的功劳,但你毕竟是魏家之人,现在你流落江湖,被仇人追杀,江湖中人若是袖手旁观,天理何在,道义何在”。拓跋无极道。
“你我兄弟在此相遇就是缘分,不管江湖中人如何,大哥定会与你面对,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都会与你一起面对,使我辈侠义永存,正气不灭”。
“兄弟你是名门之后,若是不嫌弃,大哥愿与你结拜为兄弟,同生共死”。拓跋无极道。
“好,大哥之言正和我心,我们今夜就在此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绝不后悔”。魏楚燕站起来说道。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魏楚燕,宇文拓在此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说完,魏楚燕和拓跋无极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兄弟,外面有人来了,你我兄弟先去将那些贼人打发完以后,再来开怀畅饮如何?”拓跋无极道。
“魏楚燕,本座知道你就在里面,还不出来受死,更待何时”。外面有人朗声喊道。
“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站出来让本大侠瞧瞧”。拓跋无极和魏楚燕并排而出,看着门前一群江湖人士。
领头之人顿时一愣,没想到此地还有旁人在场,便道:“阁下是什么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本大侠是什么人,你们不需知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拓跋无极道。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难,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不过阁下这藏头露尾的样子,恐怕没什么机会了”。领头之人奚落道。“所以我劝阁下还是少管闲事,免得暴尸荒野”。
“看来我们谁也不想说服不了谁,那我们就换个话题,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追杀我兄弟,你们可知道他是谁?”拓跋无极问道。
“我们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否则我们还不追杀他呢”。领头之人道。
“哦,为什么?既然诸位知道我兄弟的身份,你们有何必为难他呢,难道诸位就不怕受人唾弃吗?”拓跋无极心中就更加好起了,魏楚燕的身世已经让他愕然,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这更加离谱的事,一时间他还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黑甲军完了,罡宫也被我们灭了,我们就是杀了这个不成气候的小人物,江湖上又有谁会站出来替他说话呐,人走茶凉,这个江湖现实得很”。领头之人道。
“话说的没错,出来混早晚要还的,风水轮流转说不定那天就轮到你们了,难道你们就不怕吗?”拓跋无极说道。拓跋无极最后还是决定帮魏楚燕一把,毕竟慕容世家的事情还的借助魏楚燕才行。
“这就不用阁下操心了,只要我们断了魏家的根,相信就没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领头之人说道。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既然诸位不给我们兄弟留活路,那我们就手下见真章,兄弟,杀”。拓跋无极话音一落,腾身向人群中扑去。
“杀”。领头之人手臂一摆,自己带头向拓跋无极冲来,身后之人纷纷向前杀来,双方大战在一起。
双方都是稍沾疾走,转眼间交换十余招,掌风激荡,掀动雨帘,让人不敢近身。
魏楚燕闯入人群,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带起一道道流光,凌厉非凡,刺向扑来的敌人。
一场大战在瓢泼的大雨中展开,流光闪过,血花溅起,呼喝声此起彼落。一盏茶的功夫,已有四五人倒地,魏楚燕也累得气喘吁吁,攻势已不像开始般凌厉。
拓跋无极和领头人大战三十回合,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看似激烈,但两人都加了十二分小心,知道自己遇上了大敌,恐怕一招不慎,败在对方手中。
魏楚燕斩杀一名敌人后,感到背后恶风不善,想要回身,却以不及,只好向前一滚,躲过背后一击。
不待起身,两旁的敌人又包抄而来,急切间,魏楚燕横架金梁,挡住两把砍向自己的刀。
刺向自己后的的那名敌人见状,奔了过来直接刺向魏楚燕的小腹。魏楚燕情急之下,双臂用力猛然崩开架着的两把大刀,在地上一个翻滚,鲤鱼打挺之势窜起,刚刚避过刺向自己小腹的一刀。
那人长剑落空,由于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剑,剑身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身在半空的魏楚燕见状,长剑急忙划过,那人的颈间一道血线,渐渐的扩大开来,身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魏楚燕身形落地,就感觉自己浑身酸疼无力,背上火辣辣的,知道自己的伤势发作了。
魏楚燕急忙后退,却被两人重重的踹了两脚,身形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脚下一滑,跌落在地上,剑气一捧泥水。嘴角溢出两屡血迹,半躺在泥水之中。此时前方的两人又举刀砍来,魏楚燕浑身乏力,再无躲避之力只好在地上一滚,堪堪避过。众人没有注意的是,一款玉佩从他怀中滑落,掉在泥水之中。
而魏楚燕也被敌人一脚踢了出去,另外一人举刀就剁,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兄弟,快躲”。正在和领头之人大战的拓跋无极,奖状急忙大喊。同时仓促的和领头之人对了一掌,身形趁势急速地向这边扑来,退开落刀之人,险而又险地救下魏楚燕。
拓跋无极扶起魏楚燕,只见他已经昏迷过去。拓跋无极只好架着他,往外边闯去。
“放下魏楚燕,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眼见到手的猎物要飞,领头之人呼喝一声,急忙追了过来。一掌打向拓跋无极的后背。已无法招架的拓跋无极正在做着生死的决定,就见一柄刀鞘飞来,打断了领头人的袭击,这也让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何方鼠辈?敢在慕容世家的领地动刀兵”。一声暴喝,如同九天落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撤”。领头之人果断地下了命令,连到手的魏楚燕都不要了。可见对来人是多么的忌惮。
领头之人一声令下,所有手下不敢耽误,急忙撤退。这是一道魁梧的身形落在当场,眼中精光直冒,盯着将要撤退的一群人说道:“你们那里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着向领头之人抓去。
领头之人回身和铁面阎王交换了一招后,大声呼喝道:“撤,快撤”。
“放肆,慕容世家众儿郎,给我杀,别放走任何一个人”。铁面阎王说道。此时远处只见人影绰绰,向这里包围而来。双方很快大战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传来,杀声震天。
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眨眼间领头之人和他带领的手下,就被慕容世家的人消灭的干干净净。
场地之中只有领头之人和铁面阎王在交战,其余的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杀,这令大战中的领头人心惊胆战,心神恍惚的他哪还有心思对战,眼睛滴溜乱转,在寻找可以逃跑的机会。
“和本座交战你还敢东张西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们是什么人?赶在慕容山庄的范围内大动刀兵,否则本座让你生不如死”。铁面阎王盯着领头人冷声道。
领头人冷哼一声,根本不回答铁面阎王的话。他能回答吗,他们明知道魏楚燕是什么人,还敢半夜追杀,现在碰上慕容世家的人,跑都还来及不自由怎么会自寻死路。
“不说,好,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慕容世家的刑具硬,到了这里你想死都难。来人,把这些人统统带回慕容山庄”。铁面阎王看着领头之人说道,精光直冒的眼睛中,透露着丝丝寒意,让人不敢正视。
“禀堂主,我们在地上找到一块玉佩”。一名护卫人员来到近前道。
铁面阎王接在手中看看,找不到任何信息,对那人说道:“你继续去忙吧,这件事本堂主会禀报给家主”。
等到铁面阎王带着慕容世家的人消失之后,破庙里面的死尸中爬起一人,眼中幽光闪闪。然后抱起地上的令一名私人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