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她们已是阶下囚,为何还要灭口!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死在别人的刀下,而这个人死前毫无反抗能力!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二当家横了南少瑜一眼,随后眼角微勾,阴恻恻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众女子。“杀了她们,永绝后患!”
山匪们立即抄起手中的刀枪,抬起,看着倒地昏迷的衍兵,眼中平静无波,仿佛这只是杀一只鸡那般平常。就连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双手举起长枪,对准其中一个衍兵的心脏,眯了眯眼就要狠狠刺下去。
战争,原本士兵们都是无辜的,可这些衍兵确实残暴,人人得而诛之。
“不能杀!”南少瑜大手一伸,五指张开,喝止众人。
那些被举着刀枪的山匪不知所以地扭了扭头,讷讷地看着南少瑜。亦有反应迅速的,或刺或砍,手中的寒铁刺入或划破人温热的身体。
“你们!”南少瑜气结,颤着手指着那些刽子手,端正的五官顿时扭曲成愤怒的羔羊。
“为何不能杀?”二当家危险得眯起了双眼,上下打量她。这些衍兵,比她们还残忍可怕,为何不能杀!
“她们,我还有用,我要用她们打尽这山中衍兵!”
“胡扯,她们能有什么用,还打尽山中衍兵?哼,你该不会是衍国奸细吧!”
底下哗然,不管伤没伤人的一律齐刷刷朝南少瑜看齐,警惕的目光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简易粗陋的马车,帘子动了几动。一只呈蜡黄色的手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拨动厚重的残破车帘布,男子身子往前动了动,脑袋率先曝露在穿透树叶树枝而落的阳光下。
男子腿上有伤,倔强地拒绝张果果的帮助,拼着力气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
“君迁哥哥,你去哪里?”萧渺微微探出来,两手抓着百里君迁还撑在马车上的手腕,惊恐地看着他的侧影。少主要他和君迁哥哥好好呆在马车里,不要乱动。
“张果果,别让渺渺出来。”南少瑜听了动静,瞬间回转过头,紧张地挡住萧渺的视线。此处太过血腥,实在不宜被身心重创的他看到。
萧渺被张果果推回马车内,随后守着厚厚的帘子,眼睛时不时瞥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衍兵。
也难怪少主不给萧渺出来,这场面确实血腥,这打打杀杀的场面哪里是他一个男孩子该看的。
百里君迁一瘸一拐地走近,眉头愈来愈皱,像两条扭曲的蚯蚓。
“你们可参与过桐州的烧杀抢掠?”他抬眸看向那两个吓得浑身颤抖的衍兵,问道。
“没有,没有。”年幼的衍兵缩了缩脖子,往树干上靠了靠,眸中含水,怯怯地回道。“烧杀抢掠的是安东王的赵家军,我们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我们是田家军。”
“是是是,我们真的没有参与烧杀抢掠!”较年长的衍兵忙着接道,“我们虽然眼红,但从不敢真的去做!”
“狡辩!”二当家当即厉吼一声,震得那两名痛哭流涕毫无军人风范的衍兵震了又震,随后不敢再动,连眼泪都暂止不流。“就你们方才的所作所为,还敢说自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