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哉,这几日他们躲到哪里去了!军中之人大多是见过百里君迁的,她不敢贸然遣用,只得遣了心腹暗中寻找,因此不敢太过招摇。难道这才错过寻找二人的机会?
该死,他们定然对娘亲说了什么,一定将她逼迫百里君迁以及用药之事都说了。他们和顾棉巴不得她死,如今有这机会,岂能放过?
一想到百里君迁、南少瑜和顾棉,奚楠眼露凶狠,双手缩到袖中,紧握成拳。
“腿伤了可是大事,可严重?是否有请大夫看过?”奚楠故作紧张,急切地问道,好似真的关心甚是。
“子琛在看,应是无碍。”陌怀参叹了口气,皆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想拐弯抹角,问道:“楠儿,少瑜说你在崖上怂恿君迁跳崖,又用药使其迷失心智,故而跳崖,可有此事?”
“娘亲!”奚楠愕然,一脸委屈,忽然“扑通”一声跪地,抓着陌怀参的长袍诉道:“娘亲,是楠儿一时糊涂。楠儿不小心听到娘亲说君迁的亲生爹爹对娘亲做的事,那人害得爹爹抑郁而终,害得娘亲十几载承受丧父之痛,也不知怎的,竟将这仇恨发泄到君迁的身上,竟然诱导君迁轻生以赎罪。对不起,娘亲,女儿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昏了头。”
奚楠撩起左臂的衣袖,露出包扎的手腕,继续说道:“少瑜射来的一针,彻底让女儿清醒,君迁的亲父再如何有错,君迁也是无辜的,他除了是他爹爹的孩子,更是娘亲辛苦生下的孩子,我怎能因他亲爹之事而怪罪于他!可是,我想将他劝回之时,他却突然和少瑜齐齐跳下悬崖,娘亲,女儿真的没有用药啊!事后,女儿偷偷地寻他下落,但女儿不敢告诉娘亲,君迁和少瑜跳崖之事,只想找到他再向娘亲坦诚一切。”
奚楠抬头,一张脸梨花带雨,眼中尽是悔恨,看得陌怀参心一软。
好在君迁和少瑜无事,否则,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女儿,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算了,你起来吧,日后断不可将这过错怪罪到君迁的头上,他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弟弟。他现在对你心怀有恨,身上又有伤,定是不肯原谅你的。过些日子,你寻个机会去找他赔罪吧。”
闻言,奚楠顿时松了一口气。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进攻卫国?”离开书房之前,奚楠转身小心问道。娘亲对战争之事,仍旧不肯松口,显然还是不愿发动战乱。她今日又因君迁之事而使娘亲心有芥蒂,更无法说动她。
“此事不急,待两国斗个你死我活,我再出手!”
“是。”奚楠悻悻地退了出去。
待两国斗个你死我活?娘亲啊娘亲,你到底还是心慈手软,因为卫国是你的国家,两国一旦开战,不管卫国战败还是战胜,实力都会锐减,他日治理起来更困难。娘亲,若你的心肠能狠些,当年也不至于被陌荀设计陷害,一步步从太子到江都王,最后被贬为庶民!
“奚楠,好样的!”顾棉突然冒了出来,立于奚楠跟前,冷笑道。“没想到你几句话,就化险为夷,何时我也能有此口才呢?”
奚楠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二人虽是姊妹,却更是仇人。
忽然,奚楠止步,回身皱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顾棉嘴角一勾,再次冷笑道:“带回一个对你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衍国大军已经进入桐州,四处烧杀抢掠。”
桐州,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