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会,没有?”言毕,百里君迁钻了出去,从瓶瓶罐罐中挑出一瓶,打开塞子细细地一闻,随后走到奚楠的面前,说道:“这便是,断岩!”
奚楠喷火的眸里不知喷射出多少眼刀子,将百里君迁默默地杀了好几遍。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留,应该杀了他,留着就是祸害!
“就算我有这些毒药又如何,怎能说明江琅的毒药是我给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以为江琅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你以为拒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是我的仲母又如何,是母亲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妹妹又如何!”南少瑜放开奚楠的衣襟,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每两个人轮流询问,不给水不给睡,我就不信她能坚持多久!”
南少瑜怎也未想过,她有一天会对自己的亲人进行疲劳讯问。后来她暗暗想,若是她当了廷尉史,大抵也是有成为酷吏的潜质的。
奚楠冷哼了一声,随即被护卫五花大绑了起来,带到单独的房间去。哼,不给水不给睡,南少瑜,你以为如此做我就会屈服,就会告诉你真相吗?你想得太美了!
“少主,我……”顾棉看着按着太阳穴一脸悲痛的南少瑜,欲开口而不敢开口。奚楠竟是自己的仲母,她一定很伤心,一定不能接受!
“顾棉,你想说什么?”南少瑜见她欲言又止,问道。
“少主,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为何我追了这许久,竟然未将百里大夫救出来?为何我告诉你奚楠带着百里大夫去往衍国,而现下却还在桐州?少主,对不起。”顾棉深鞠一躬,歉意连连。
百里君迁见状,并未阻止。其他人却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等待顾棉下一步的举动。
“我见到奚楠时亦是吓了一跳,我顾念旧情,放了她,因为担心和她的关系败露而任由她将百里大夫带走。百里大夫被带走后,我知道你们担心,便留下书信让你们误以为百里大夫被带走治病。到了桐州,又故意告诉同行的护卫奚楠发现大家的行踪而连夜离开前往衍国,而那时,我们其实还在桐州。事实上,是少主到达桐州的那一晚,也就是昨日,我们才启程离开的。对不起,少主,我已经不配做少主的护卫!”
顾棉垂首,不敢看向众人。
众人愈听愈糊涂。奚楠和她是何关系,为何帮她逃脱,为何一而再地欺骗他们?
“顾姑娘,一直暗中,保护君迁。”百里君迁为她解释。顾棉只是感情用事,并无恶意,否则也不会暗中保护他。
闻言,南少瑜皱紧了眉头,晃了晃脑袋,问道:“你与奚楠是何关系,为何袒护她放走她?”
“我与奚楠一同被母亲收养,她是母亲的爱女,我不想母亲伤心,故而放了她。是我的错,这样的人怎能放过?若不是我的私心,百里大夫也不会被她毒哑,也不会被她带走多日,不会害他、害你们提心吊胆。”一想起奚楠,顾棉还是心痛不已,更是为母亲痛心。若是母亲知道自己的爱女竟是这般歹毒,是否会气个半死?
“她有没有欺负你?”林陌曰借着烛光围绕百里君迁转了一圈,更有甚者,捋起了他的衣袖看他手上有没有伤痕。第二次见仲母时,他陪着南少瑜一同拜访,他看到了仲父手臂的乌青和伤痕,那时候他以为是他自己磕碰到的。现在想来,像仲母这般残暴之人,难保不是她打的。“妻君,那日我们拜访仲母、仲父时,仲父手臂上有伤,会不会是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