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墙上有张脸。”
一个佣兵用英文惊叫起来,指着墙壁的青石。
我们看到一张脸在青石上面,这张脸只有眼睛和鼻子,没有嘴巴,这张脸的脸皮在拉动,眼睛眯起来,像是在笑,但是没有嘴,又不敢确定它是在笑。
诡异的一幕吓了我们一跳,纷纷退后。发出惊叫的佣兵没有退,痴痴地看着那张脸,慢慢地走过去。
我发觉这张人脸不是在青石里面,而是在青石表面贴着,像蛇一样游动,样子跟多宝鱼差不多。
程北想阻止佣兵,但是被佣兵强力推开,而且目露凶光,如果再阻止,这个佣兵肯定会对程北拳脚相向,也许会拔枪。
程北只能退开,任由这个佣兵把双手撑在墙壁,佣兵把他自己的脸靠近那张可怕的脸,人脸突然射出一束管状的触须刺进了那个佣兵的脸,青石上的脸一收紧,一下子就跳到佣兵的脸上,佣兵惨叫着捂脸。
我看到他的额头,耳边和脖子都有东西在钻动。
我们都退开,我手里已经端着散弹枪,随时都准备要轰射被怪脸附体的佣兵。
段小茹惊呼:“前面有好多。”
一群人脸像蛇一样游来,洛瑶说:“这是人脸棺鲎,专门钻进棺材里仙附在人脸上吸食人脑和体液!”
我试了一下雷魂鼓,发觉雷魂鼓对这种鲎虫没有任何效用,马上就拿剩下的一小袋毒土,抓了一些在手上,用力一吹。
毒土马上在通道里散开,率先的几只鲎虫立马暴毙,随后的鲎虫如潮水一样退走,来得快也退得快。
众人都松了口气,我紧盯着被鲎虫附在脸上的佣兵,人脸鲎虫已经沾染上了毒土死了,佣兵痛苦地挣扎着,惨叫声让人闻之色变,太惨了,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程北问我:“林海兄弟,他还有没有救?”
我还没有回答,洛瑶已经说:“没救了,刚才鲎虫的摄食管已经刺入他的脸,深入大脑,有些脑髓被吸食,就算不死也成了废人。而且,你想要把鲎虫拿起来就得把他整张脸都剥下来……!”
洛瑶的话让所人有都骇然变色,这也太惨了吧,脑髓被吸食那痛苦任谁也受不了!
那佣兵还在惨叫,程北走上前,匕首刺出,刺进了佣兵的喉咙里,佣兵才安静下来。
我把毒土分了一些给老板,老板摇头说:“我还有一些,你自己留着吧。”
我说:“那就麻烦你在后面防守了!”
老板点头,走到后面。
地上的鲎虫头背上的那双眼球就像人眼一样,难道它们用这双眼睛看东西?鲎虫长人眼,而且长成人脸一样,我总觉这种鲎虫和鬼面王国有什么关系。
时间紧迫,我没再多想,率先向前走,其他人跟在后面。
通道不长,我们快要走到尽头了,进入了一段四方的通道,我突然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前方。
风里闯,火里去的我,此刻面对四方通却不敢踏足,因为平整得像一脸镜子的通道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张又一张由青石雕成的人脸,太阳光从人脸流过,在人眼亮烁一下就流走。这些人脸,没有嘴巴,只有脸,眼睛和鼻子,和鬼面王国的无脸死人联系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段小茹说:“这里就是诅咒的地方,走过这里,死后无脸!”
我马上想到,死后无脸那是死了之后的事,现在我们死到临头了,先管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再去想死后的问题吧。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死后之事,谁也说不清,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才是正道。
然而我又觉得这个诅咒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如果诅咒的目是让人死后没有脸,那有以意义?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折磨死人不成?肯定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洛瑶说:“守村人!”
我看向洛瑶,只见洛瑶眉头紧皱,她走到我面前说:“无面王国的人都来过这里,也中了无脸诅咒,他们都是登仙村的守村人。”
我说:“你是说无面王国的人被诅咒给控制,他们在保护登仙村?”
洛瑶说:“不一定是控制,可能是如果登仙村有被损坏了,他们可能会产生某种变化,比如活着没脸……!”
我整个人都一震,死后没有脸,不觉得可怕,但是活着没有脸,那就太可怕了,我在棺洞产生幻觉看到老板的脸同有眼睛没有鼻子,那模样我至今难忘,如果我们发生这样的事,比死还残酷!
走进人脸通道就有可能中咒,不进去我们就会死,进还是不进?
老板说:“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如果真的要守村,我也愿意。登仙村不错啊,风景优美,又有田又有地,还有现成的房子,比外面的繁嚣的城市好多了。”
我苦笑一下,老板老了,心境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同,他觉得隐居不错,可是我们觉得跟坐牢没有分别。而且,登仙村可不是什么世外桃园,这里面凶物多得数不清,还有在暗处的不祥,那对绣花鞋也是大凶物之一,我可不想和那对绣花鞋呆在一个地方。
我们商量了好久,都是没有结果,不过去就死,过去就有可能成为守村人。
程雨樱说:“林海,我们都死到临头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我不想死,就算成为登仙村的守村人我也甘愿。”
程雨樱提脚走上了四方通道,两边墙上和天花上人脸都有光亮起,是从眼睛放出的妖异微光。
微光映亮了整条通道,这样的情景如果说没有异常绝对没有人相信。
我很想叫回程雨樱,但是叫不出口,不让她去就是让她等死,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回去是死,前面也许有一丝生机,为何不拼一把?
段小茹伸出手没等我同意就抓住我的手,刘月也一样,两女的举动让我坚定了决心。
“走!”
我和段小茹,刘月两人并肩走上了四方能道,在微光下,我感觉到身体微微发痛,就像是爆露在辐射下的感觉,我们的身体被某种东西刺激着。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快步向前走去。
人脸雕塑并不狰狞,只是那种诡异让人头皮发麻,长达百米的四方能道,有近万张人脸雕像,走在这样的通道里,就算是没有诅咒也让人不好受,正常人走完一百心理承受的压力必然巨大!
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们都走过了通道进入了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这里到处都是奇石怪岩,洞道有洞壁都被青石覆盖,青石里面流转的太阳光照亮了整个溶洞。
如果青石取自地底深处,那这个采石的工程之大令人乍舌,动员的人数可能是数百十万计,这些彩石的人可能就是我们是遇到的死尸,粽子,养虫尸等等,登仙村,名字倒好听,可是所行之事却像恶魔。
溶洞的正中央有一个池子,池里没有水,由青石传导进来的太阳光全部往这个池子聚集。池子的周围有八根高约十米的大圆青石柱,石柱里面有黑红色的液体,阳光在石柱闪过,影出暗色的色泽。
我看向段小茹:“小茹,你记不记得怎样开启这个池子?”
段小茹摇头说:“不记得,我没有这方面的传承记忆。”
洛瑶说:“我知道怎么开启,不过我不敢担保可以成功。”
我说:“总得试一试吧,如果池里没有水,我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一切都白白费了。”
洛瑶说:“我需要你帮忙,把你背包的古罗盘拿出来。”
我一直都没有动用我的罗盘,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个古罗盘,说是家传的,我爷爷一直依靠它分金定穴,闯凶墓,走恶山。分金罗盘救过我和我爷爷很多次,这次来登仙村我也有带在身边。
我从背包的隔层里拿出罗盘,洛瑶拿过罗盘后说:“这是林家的分金罗盘,你是林家的后人?”
我说:“我姓林,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罗盘的拥有者的后人。”
洛瑶说:“不管是不是,这个罗盘有大用,在绝境能给你指出一条生路,你要小心保管。”
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我也相信,只是我不太愿意动用到这个罗盘,因为每次动用到这个罗盘都会有大事情发生,这次要不是洛瑶指名要这个罗盘,我会让老板拿一个给他,老板带有三四个罗盘,大的小的都有,他说有备无患!
洛瑶拿过罗盘之后,来到了蜕凡池边缘,她轻轻一跳,跳进了池里。
我怕她有危险,所以跟着她跳进池子里。
蜕凡池不大,只有十多平方,深约一米,四周有八个通水口,暗合八卦图像。
洛瑶说:“蜕凡池有八个入水口,其中四个是毒水,四个是药水,我们需要把四个药水口都开放,而且不能开错一个,如果开错一个,池子就会变成毒池,药水就无效!”
我不禁摇头:“登仙村的人做事真的太毒了,连他们常用的蜕凡池也这样安排,是怕外人窥视还是防止他们自己人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