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钟,便已抵达宫门外,此时已经有许多马车和轿子陆陆续续地进宫,必须出示官牌才可进宫,越是这样的日子,宫门外才越严谨。
尚陌缨掀起帘子朝外看了看,这一次可真是都到齐了,连远在边塞的南宫斐都回来了,看来太子那边是等不及了。
放下帘子,对着尚初眉说,“眉儿,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嫁给南宫宿,无论使出什么法子,一定要做到,其他,一概不理。”
尚初眉点头,“好。”
她不问发生了什么,是不想给哥哥和父亲添乱,她只照吩咐的做即可。
尚裘云的心腹礼仁向侍卫出示官牌后,侍卫示意他可以,马车才继续前进着。
马车和轿子在宫门前停下,翠竹撩起马车的窗帘,小声的说。
“少爷,小姐,咱们已经到宫门口了。”
尚陌缨此刻眉才一点点舒展开来,恢复往日的神情,拨开帘子下了马车。
然后回头又将尚初眉搀扶下来。
抬眸一瞥,向一众刚下马车应邀赴宴的家眷点头施礼。
一众官家小姐看着无一不是按耐着狂躁的小心脏。
揉着心脏处,“那是……初眉、的哥哥?今日一见,果真如坊间所流传的一般俊美无暇,本小姐发誓,今生一定要嫁给尚少将军。”
其余官品低或庶出家的小姐也是激动万分,“即便是嫁于他做妾,我都心甘情愿。”
此时尚家一行人早已踏进宫门走远,后面方才停下的马车上跳下一位小姑娘,模样俊俏,却对她们方才的话嗤之以鼻。
“你们就别妄想了,尚家大少爷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你们呐,就等着羡慕嫉妒恨吧!”
这里大部分还是身份尊贵,整日被人阿谀奉承的小姐,被人捧在手心里,从来都没人敢这么跟她们说话。
身后随其下来的柳毅已皱了眉,呵斥着。
“鱼儿,不得无理!”
不错,这位出言不逊的小姑娘,正是淮应县巡抚大人柳毅的女儿柳鱼。
淮应县是紧挨景阳城一座县城,说来也怪,既然离得这么近,为何不直接隶属景阳城,却一直单单作为一个县城。
或许,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柳鱼听得父亲训斥,手臂轻颤了下,这些日子她安静了许多,她可不想再被罚禁闭了,只得闭上了小嘴,却还是给了她们一个不屑的冷哼。
蓉姐姐的未婚夫也是你们能高攀的?一群人还不自量力的妄想嫁给人家做妾!做梦吧!
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柳毅身后进了宫。
那一个个小姐们哪里受得了这般讽刺,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得招惹那个嚣张的丫头,只得作罢。
“那个小丫头仗着自己父亲是巡抚,就对着我们呼来直去的,这若是再年长几岁,岂不是更加蛮横?”
“就是,一看就是没有经过嬷嬷训练的,一点大小姐的风度都没有,连我们杜姐姐的裙角都比不上。”
杜若溪从头至尾一直摆着笑脸,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倒也不失为大家闺秀,杜家精心培养出来的,都是绝顶的美人,贤淑雅慧。
此时,更是谦虚地回给对方微笑,“云裳妹妹真是抬举了,我哪能和柳大小姐比,柳大小姐是柳大人的嫡女,即便言语粗鲁了些,可她毕竟出身高贵,而我只是杜家庶出的二小姐,是不可比的。”
她虽面上风轻云淡地应付,衣襟下双手紧攥,指甲嵌入肉里,已渗出血丝。
方才恭维杜若溪的是李家庶出的四小姐李云裳,年龄小,却最会说好话,尽挑别人喜欢的说,在家因为生母分位低微,她只得讨得别人欢心,才得以生存,这次也是哄了李老爷子好久才将她带来的。
“杜姐姐,您就知道谦虚,以后若是吃了亏,都不知道在哪吃的,云裳都替你担心,怕你被欺负了去。”
杜若溪微微笑着,“哪里有人敢在天子脚下欺负人的,那不明摆着不惧皇威吗?”
她的笑意达到眼底却是一抹狠戾,与面容形成莫大的差距,可转眼间又消失不见,仿佛不曾有过。
众人都相视一笑,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在心底嘲笑她虚荣心剩。
杜若溪看了一眼所有人,轻蔑地勾了一下唇角,不管要嫁给尚少将军的是谁,我杜若溪也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抢过来!即便是已经许了婚约,我也要抢!
这么想着,在心内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才抬步向宫内走去。
杜若溪方才眼里的欲望和狠戾都落在了一旁的李云裳眼里,她甚是奇怪,方才口中说着不在意,实则早把人记恨在心,笑里藏刀,口是心非的女人,最是歹毒。
此刻的李云裳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用这张嘴害过多少人了,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势必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