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害怕得紧闭双眼。
……
过了半晌,房间内自从经过半晌前的嘈杂后便一片安静,房外偷听的女人都觉得奇怪。
“嘿。你说刚还动静那么大,可怎么突然间就没声音了呢?”
徐娘正想来八一八,谁知刚走到星辰的新房门前就看见一堆长舌妇正围着门口贴着耳朵偷听,她装作正经地“咳”了几声,“别人的初夜,你们这么八作甚?”
有个女人淫笑道:“房内的客人可是咱们茗香楼竞投史上出价最高的客人,我们正是因为担心星辰姑娘不懂体贴才来监听的吗?是监听不是偷听。”
徐娘用手掩嘴笑了声,“若是星辰不懂体贴,你们又能做啥?难道要冲进去体贴体贴不成?”
女人感到害臊,脸不禁红通通的。
徐娘瞄了眼灯火仍旧通亮的门口,按理来说,客人进去房间以后就会将蜡烛给吹灭,可此时蜡烛还亮着,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话锋一转,“你们在这里偷听了那么久可听到了什么没有?”
有女人对徐娘说:“刚才房间内还一片吵闹,可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也附声道:“是的。”
徐娘忧虑地踱步到门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徐娘又敲了一下门。
“有什么事?”房内传来很不耐烦的低沉的男声。
终于听到客官回应的声音,徐娘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怕惹怒客官,遂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休息了。只是因为作为茗香楼当家的,担心我们的新花魁不能将您服侍好,怕是动作生疏冒犯了您,所以前来大胆敲门,查看一下。”
男客人轻笑了声,“她服侍得我很妥帖,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可以下去了。”
徐娘恭敬地道,“是。”
“还有,春宵一夜值千金,我正要沉入女儿香呢,不想要有任何人打扰,请徐娘保证房间外没有偷听,爷的钱可不是白花的!”
“是的。我会保证没人偷听的,请您放心。”
话落,徐娘将偷听的人全都赶走,还命令几个小厮,“看守好了,别让人靠近房间偷听!”
“遵命!”
看见房门外的人影陆陆续续散去直到没有,星辰的心脏砰砰直跳,“你为什么要让门外的人都走啊!”
男人戏谑地道,“你喜欢让人偷听?”
星辰后背僵了僵,扯了扯嘴巴,“当然不是。”
忽然,男人将头埋在星辰的颈窝上,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星辰的颈子上,“好香啊?”
星辰的脸很热,烧得耳根都红了,想要将男人推开却男人纹丝不动,“你能下去吗?你压得我呼吸不了了。”
男人没有理会星辰的控诉,自言自语道,“是檀香还是桂花香?好特别的香气啊。这么特别的香气是要掩盖什么味道吗?”
听到男人的话后,星辰的身体抖了抖。星辰有些讶异,从来没有普通人会发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味道这件事,但现在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发现了,难道他不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谁?”星辰说话不禁发抖。
男人从星辰的身上爬起来,他单薄的嘴唇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他看着她的眼神似潭水一般深,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星辰双手握紧,强让自己保持冷静,还没分清眼前这个陌生人是敌还是友,心一定不能乱,而乱了阵脚。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尖下巴,打量了一下,“你长得好看得不像人。”
星辰眼眸又一震,装作镇定地道,“不像人,那我像什么?”
男人将脸靠近,星辰被迫退后,直到与星辰只有咫尺的距离,男人才停下来,低声道,“美得像妖。”话落,男人朝星辰没有血色的脸戏谑一笑。
星辰搞不清楚男人的意思,男人的脸色没有一丝恐惧,若知道星辰真实身份,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在脸色上有点波动,可是那男人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在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时,男人又说,“你刚爬上了窗口是为了要逃走?”
星辰愣愣地盯着男人看。
男人说,“我能帮你逃走。”
“……”
“你相信我吗?”
“……”
星辰错愕地瞪着他,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今夜花上重金买下她的初夜是为了什么!
在星辰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星辰凌空打横抱起来,动作利落地跳上窗口,又拉了拉由原来在房间悬挂的红带拉下来相连绑了个结最终绑成一条很长的绳子,确定绳子结实,绳子的一端绑在床栏上也很稳固了才松了口气,准备就绪,“好了,我们现在要跳下去了!你抓紧我了哦!”
星辰瞧着男人明亮似天上繁星的眼眸,刚刚还很害怕他,但现在却有种莫名的信任,坚定地“嗯”了一声。
然后,男人纵身一跃,红带随之往空中一散,仿佛红色瀑布垂直流下。
星辰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男人看腹中可怜得像只小猫的星辰会心一笑,低声道,“真是我见犹怜啊?”
男人的声音随风消去,星辰没听清楚他的话,奇怪地问:“你说什么?”
男人没打算重复刚才说的话,“我说,你可以叫我‘莫夜’。莫问夜何时去,只道夜里萧萧。”
“谁作的诗,诗意很是惆怅。”
莫夜笑了笑,“我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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