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吴大人,这青天白日的……”陈二双手紧紧地包在胸口,看着面前的几个衙役咽了咽口水“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陈二,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哥两帮你脱?”其中一个衙役看着陈二说道。
“非得脱么。”陈二看着衙役,张了张嘴。
“咱老爷都发话了,你说脱还是不脱。”衙役瞪了陈二一眼道“赶紧的,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谁娘们了,不就脱衣服么,我陈二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一大老爷们。”陈二眼睛一瞪,跳了一脚说道。
他陈二虽然混,但是也是一大老爷们,怎么能被人看扁了,不就是脱衣服么,这大堂上全是些大老爷们怕啥,自己有的他们也有,自己没的他们同样也没。
陈二在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解着衣服上的扣子,可是当他的眼睛扫到师爷旁边还站着两个女人时,登的睁大了眼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手一指,道“怎么……还有女人。”
这话一出,堂上众人随着陈二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便看见目光直视堂下的夏凝雅,跟面色通红,将头朝地的小墨。
颜墨初轻皱了下眉头,望着夏凝雅,心里暗探自己大意,准备开口时,却被一旁的吴皛白抢了先。
“你们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吴皛白有些意外的说道。
“你进来的时候,我们就跟着进来了,怎么了?有问题么?”夏凝雅问道。
“小姐……我们出去吧,我们女子怎么能随便看陌生男子脱衣服。”一旁的小墨拽了拽夏凝雅的衣袖低声说道。
夏凝雅一听,心中顿时清明了许多,用手掩嘴轻咳了一声道“不知大人可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旁求证左,或有伪也;直取证验,斯为实也’。”
“这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么。”吴皛白在心里念了一遍,看向夏凝雅问道。
夏凝雅一阵汗颜,其实还真没什么关系“大人,既然死者的尸体是我验的,那么不管凶手是男是女,他身上是否有抓痕,这些过程我也一定要在现场。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吴皛白心下无奈,只好扭头看向颜墨初。
只见颜墨初用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盯着夏凝雅看了半天后说道“没事,继续吧!”
“这……不合适吧……这……大人。”陈二犹将领口紧紧地抓在手中说道。
“废什么话,本大人让你脱,你还敢顶嘴。”吴皛白眼珠子一瞪说道。
“好好好,我脱……我脱。”陈二一咬牙,一闭眼将衣服脱了下来,那表情就跟英勇就义,死而无憾似的。
“回大人,陈二身上并无抓痕。”一衙役盯着陈二的背部看了半天说道。
“怎么可能。”吴皛白有些不相信的说道“陈二,转过身去。”
陈二任命似的将头转向衙门口。
吴皛白夏凝雅等人望着那没有任何瑕疵的背部,愣了一瞬间。
夏凝雅伸出食指不断的摩擦着被咬住的下嘴唇,思考到。
怎么回事?
他的判断哪里出错了,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就在一行人不解的时候,颜墨初却扬了扬嘴角道“放了吧,他不是凶手。”
“不会的,大人,小人确实是亲眼所见,那陈二从王伯家里出来的。”跪在大厅的王二一听,登时叫了出来。
“或许是天太黑,你看错了。”颜墨初说完看了吴皛白一眼。
吴皛白心中虽然糊涂了不少,但还是抬手一拍惊堂木道“经本官查验,陈二无杀人嫌疑。今天就到这里了,退堂。”
陈二一听,面露喜色,迅速将衣服穿起,嘴里还念叨着“谢吴大人,吴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爷。”
待众人都退下后,夏凝雅拽住一旁的小墨也准备悄悄偷溜。
“公主!”身后响起颜墨初那淡淡的声音。
夏凝雅面露苦色,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后,扭头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道“颜大人,你看这案子也没审出个结果来,我想你一定很忙,就不用送我了,我自个能找见回宫的路。”
颜墨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公主就没有什么要向下官交代的么。”
“没有,本公主乏了,就想回宫睡觉。”夏凝雅说着就往出走“这一上午,也真是够累的。”
“公主不想要蜡烛了?”颜墨初淡淡的说道。
听到蜡烛二字,夏凝雅顿时站在原地,紧紧抿住嘴唇暗骂了一句,“颜大人,这里不适合聊这些吧。”
“去我府里。”颜墨初说道。
夏凝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