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某天,天空的乌云延绵数十里,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雨将至,罗杰若有所思的望向天际,喃道:“看来这天也变娘们了,要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了。”
“爷爷,娘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不舒服呢?”亚尔斯兰天真的问道。
罗杰:娘们就是那些拖拖拉拉的女人。
亚尔斯兰似懂非懂的听着,而撒加温柔的看了一眼弟弟,继续擦拭着猎枪。
风越来越大,吹的窗户吱吱的响,漏过的风让罗杰感到一股不详的恶寒,直觉似乎在告诉他即将要发生些什么。慢慢的,树枝摇摆的身影也越来越大,门也开始咚咚作响,一点一点敲打着罗杰的不安。
这时,一直在凝望窗外的罗杰发现树林中探头探脑的走出几个黑影,而且慢慢的聚向木屋。凭借多年闯荡的经验,罗杰感到来者不善,赶忙让撒加带着弟弟走后门。
罗杰握住撒加的双肩说道:带弟弟到老地方躲起来,一路上不要出声,如果我没来找你们的话就不要回来。
撒加明事的点了点头,而亚尔斯兰则担忧的抓住罗杰的裤脚。
罗杰抚摸着亚尔斯兰的脑袋说道:没事的,听爷爷的话,快跟哥哥躲起来。
亚尔斯兰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走的时候还不时的回望小木屋。
为了不让来人注意到两个孩子,罗杰故意大声喊道:“什么人?”
屋外的黑影停顿了下,似乎是对被发现而感到惊讶。
一会,黑影中回了一个声音:我…们…是…来…避…风…的…
罗杰:这里没位置了,找其它家吧。
但黑影没有理会而是渐渐靠近小屋,罗杰手握着猎枪贴在百叶木窗侧,大概数了下,估摸着有十来人。“咚咚咚”,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偌大的敲门声。罗杰缓了一口气,大声吼道:“这里满了,恕不待客。”同时用枪口对准门口。
外面沉默了一小会,突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你说不待就不待?”
伴随着声音,一个壮汉率先走进了屋里,然后又砰的一声,壮汉倒在了门扉旁。
“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随后又一个壮汉走了进来,后面迅速跟进了几个偏瘦的跟班。
此时的枪械还处于早期,都是打一发上一发弹,无法进行连射。在几个匪人的监视下,罗杰并没有闲余去上弹药,于是只好把猎枪横致在胸前,以作短兵防身之器。
壮汉进屋后并没有着急的找罗杰的麻烦,而是走到倒下的匪人旁,用力的踹脚:“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连门扉都被踢得咚咚的响。
罗杰看得出,几个跟班面露复杂尴尬的表情。
谁知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下头,就那一下,吓得壮汉立马跪地磕头求饶:“大哥,我错了…大哥,饶命…”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壮汉和地上的人吸引去,壮汉磕头些许却没见任何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用余光大量这位眼前的“大哥”。看他一动不动的,壮汉伸手到其鼻息处,见了没了气息终于确认“大哥”身亡,安了心的壮汉一下瘫坐在地上,于是又用脚狠踹了几下:“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平静后,壮汉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屋内,最后目光落在面前这个拿着猎枪对着他的老头身上。罗杰利用匪人分神的时间重新装填了一发子弹,但壮汉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他慢步走到附近的椅子旁并坐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并随手拿出了一支,一旁的跟班立马匐身点火。壮汉呷了一口烟,笑着说:“老头,想要对付我,不搬台大炮来是没用的。”说完,周围的喽啰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可说不准,对付野猪我向来最拿手。”罗杰轻蔑的回应道。
壮汉瞬间暴跳起来,大吼了一声“上”,旁边的跟班率先扑了过去,其它匪人紧随其后。
罗杰淡定的开了一枪,把最先扑过来的击倒,然后用枪格挡住下一次砍击,并用脚踹开对方,让其撞跌后面的人。有一个匪徒从后方包了上来,并用手肘狠狠的勒住罗杰的脖子,罗杰扭动了两下身躯但没有挣脱开。不过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罗杰淡定的转用枪托猛烈的撞击其腹部。
一声痛喊从木屋内传了出来。
天空下起了小雨,从屋檐上滴落,从树叶上滴落,汇聚成水流,在大地上蜿蜒。嗒,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水里,水珠被狠狠的抛向四周,待水珠再次融汇之时,地上已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在一个小山洞中,亚尔斯兰正蜷缩坐在一角,静静的倚靠在哥哥的肩旁,撒加除了一边将弟弟拥抱在测,一边给火堆添加柴火。雨越下越大,雷越大越响,亚尔斯兰把头深深的埋在哥哥的怀里,撒加坚定又略带温柔的摸了摸弟弟的头。
摇曳的的火苗在柴堆上舞动,一声惊雷,小舞娘仿佛被吓到一般躲了起来,那么一瞬,整个洞里都黯淡了下来,一个长长的影子伸了进来,一直爬到撒加的脚下,亚尔斯兰惊喜的望向洞口,一道闪电划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洞口,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原来,正当罗杰摆脱束缚回过头来时,壮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一刀直捅捅的插进他的心脏,与此同时天空响起一声怒雷。
罗杰虽说身经百战,但怎么也是凡人一个,躲不过岁月的蹉跎,再加上一拳难敌四手的困境,迟缓的反应最终还是要了罗杰的命。罗杰踉跄了几步撞到了桌子边,自知死期将至的他倚着桌子,忍受着剧痛拔出胸口的刀,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向壮汉刺去,誓要拉上他一起垫背。
壮汉信心十足的正面应对,结果刚才撞桌滚落的杯子让罗杰滑了一跤,竟让其飞快的突刺过去。这突如的变故让壮汉始料未及,也让原本可应对的垂死挣扎变为凶险一击。奈何滑到后的罗杰整个重心都下降了,并没有刺到壮汉的致命部位,不过壮汉还是吼出了撕心裂肺之声。
看着溅血的刀身,罗杰眼中的世界都变得迷糊了起来,在一阵嘈杂中耳边似乎听到两个“孙子”碎碎声的呼唤,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永远的安静下来。
壮汉捂着裆下撕心痛喊着,小的们也不知所措。经过了许久,壮汉好歹止住了血,包扎了伤口。
“头,您的宝贝”
接过“宝贝”的壮汉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猛踹罗杰的尸体,但是一动脚就疼的不得了,只能作罢让小的来。怒火中烧壮汉只能粗言碎语的谩骂,直到一人说道:“恭喜大哥,我们有钱赚了。”
“什么钱?”壮汉骂完了才回头问话。
跟班一脸媚笑的说道:“老大,你看那里,那些是小孩的衣服,把他们抓去卖,我们不就有钱了吗?”
壮汉终于露出笑容,狡黠的笑容,“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