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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年前的死尸

听刘伯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五年前我还在市里上大专,据说城南出现一具不明身份的死尸被驴拖进了城。当时这新闻离奇的紧,在县城闹的沸沸扬扬,后来却不了了之了,听村上的长舌寡妇说是半夜还诈尸了,请了城隍庙的道士才拿住。

这事儿成了我们县上为数不多的离奇事件,但过了这么些年,谁还记得这种把戏。

今儿要不是见到米小丽上了东山头拜驴叫爹,恐怕刘伯都想不起来。

米丫头虽说只见过两次,但是脾气秉性总是带着一些神道,好像生怕被别人知道了什么似的。今儿才明白,丫头竟然以驴爹打滚的法子想让米大海瞑目。

“刘伯,看米小丽手里的动作真是慎得慌。”我吞了口口水,后脊背就像是爬上了一条冰蛇一样哇凉哇凉的。

刘老爷子压住了我的肩膀,示意先别让我动态:“瞧好吧你,这才哪到哪,等会还有更受不了的。怪不得每天这女娃娃总是拖个袋子出门,哪里是什么粮食。”

“不是粮食是什么?”

嘶……

蓦地,就在我话音刚落的一刹那,刘伯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让我扭头看。我寻着袋子撕裂的声音一瞅,吓得嗓子里唔得一声,要不是刘老爷子提前捂住了嘴,恐怕这一生就叫出来了。

真是活久见!

在强光手电筒散射的白光下,这丫头用双手撕开袋子,从里面掏出血红血红的肉骨头摆在了驴前面。我大口大口的吸气,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快要窒息了。

好血腥!

米小丽看着不大,怎么会如此大胆。而且老驴像是习惯了一样,驴嘴一张,露出泛黄的牙齿,似乎是在笑,接着一口扎进了肉堆里,狼吞虎咽的吃着。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弄得我骨头都觉得疼。

姑娘嘴里一直在叨咕,虽说听起来是劝着自己的老爹赶紧瞑目,不过听语气好像有点迫不及待。

唰!

就在老驴正吃的起劲的时候,米小丽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嘿,这丫头要作甚?”

“赶紧拦下。这闺女真是糊涂,错信了别人的话,想着以自己的血喂老驴,好让米大海安息。”刘伯蹭的蹿起身子,拉着我就奔上山头,“这不是作践自己么?偷着杀了村周围的牲口喂驴不说,现在还要放自己的血!”

我一听,吓得腿肚子发麻。这还了得,杀个牲口已经胆大了,难不成还想自杀咋滴。

神婆这些玩意真不是东西,尽倒腾别人。

我大喊了一声,几步超过刘伯伸手一拍将米小丽手中的匕首拍飞在地上,燃烧的白蜡被砸到,噗通了几下就熄灭了。

砰!

刹那间,还吃的津津有味的老驴硬硬的倒在了地上,震得地面轰的一声,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了米小丽一把,这丫头就被老驴给砸坏了。

这时候的米小丽才反应过来,一声哭腔冲着老驴喊爹,使劲的甩开我的手往老驴的身上爬。

我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抬眼一瞅那老驴。

靠!

哪像是活驴,明明就是死了很久的牲口,全身都腐烂了,刚才吞进嘴里的肉都从身上的裂口中溢出来好多,血红血红的液体从里面渗了出来,还有几个小虫子在肉里蠕动。

恶臭冲鼻子扑来,胃里剧烈的跳动,把晚饭都吐出来了。

刘伯朝我吆喝了一声,一把拉住我的手用力一拽,连带着米小丽滚下了山坡。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耳边传来嚎啕大哭。倒是刘伯,翻起身一拐一拐的爬上了山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打火机门,点着了米小丽的书包扔在了老驴身上。没一会儿一股火焰在山坡上跳动,恶臭夹杂着烤焦的味道充斥着鼻孔。

米小丽压根就没想到在快要让米大海安息的时候,我俩会突然出现,哽咽了几声竟然昏了过去。

“赶紧走,这个地方太阴,刚才的老驴竟然是腐尸,教丫头驴爹打滚的人太厉害,可不是我一个开门房的能够解决的。”刘伯弓着身子喘了几口大气,招呼我背上米小丽快走。

我二话没说,捞起姑娘就一阵小跑。等下了东山头之后,两人才累的坐在地上大喘气。

刘伯缓了几口,摸着烟锅抽了几口,扭头看着我怀里的米小丽:“这丫头估摸也被折磨惨了。”

“现在咋整?”

“扛回她们家再说。”刘伯沉默了一会,指着赵定庄,“我估摸着米大海家肯定有什么邪门玩意,否则这丫头也不会信这个。”

刘伯说的也对,尤其是上房门上挂的丈二白绫,明显就不对劲,总感觉那屋子不像是活人住的。

扛着米小丽回了家,刘伯让我看着这丫头,自个在各屋里转悠了一圈,等过了十几分钟才耷拉着脑袋钻进了屋子。

看他的神色,遇上的事情应该犯难。

刘伯蹲在凳子上吸着草烟,过了几分钟才绕着躺在炕上的米小丽转悠了几圈:“这丫头被人骗了,怪不得在上房门口挂丈二白绫,那屋子不是给人住的,里面除了供着米大海的照片,左侧还有个香案,供着一个驴蹄子,驴蹄子下面还压着一条红绸缎,典型的驴爹打滚的法子。恐怕这丫头是因为米大海死后太折腾,所以才请人想让自己老爹安息。”

“米大海死了五年了,这丫头难不成信了五年?”我唏嘘了一声,“这几天三公里女尸的事情弄得我都快崩溃了,这丫头还真是坚强。”

“屋子里的东西我都解决了,以后这院子就干净了。不过老头子倒是发现了个小物件。”刘伯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条巴掌大小红绸缎递给我,“瞅瞅上面的字儿,感觉像啥?”

我接过绸缎铺开看了很久,上面除了曲曲折折的符咒之外,左下角还有一行字,上半句是“三公主下凡”,后半句明显是个名字,但是除了神婆两个字还清楚之外,第一个字明显因为时间太长,被驴蹄子渗出的油给模糊了,只能依稀辩个大概。

“像不像阎字?”刘伯用烟锅指了指上面的字。

“阎神婆?”我身体突然一硬,撑着绸缎瞅了好几遍,果然和阎神婆的阎字有点像似,“难道这事儿是阎神婆干的?”

刘伯摇着头说不确定,只能等米小丽醒来再问。

约莫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米小丽才醒来。一睁眼就翻起身哭丧着要杀了我们给自己老爹报仇。我们安抚了很久,这丫头才半信半疑的消停了一些。等她完全平复下来的时候,刘伯才将驴爹打滚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这丫头好像是念过大学的,对这些事情死活不信,不过一提到让自己老爹安息又来了劲。

我哪里顾得上这些,急着想要问问百花路23号的事情。谁知道一提这个地方,米小丽就哭的泣不成声,情绪波动相当的厉害。

没办法,刘伯只能答应陪她到天亮,如果今晚上没啥大事儿,等明儿一早就告诉我们。

米小丽估摸着是被折腾怕了,才这么坚持要送走米大海。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三个人都没怎么睡觉,靠着大眼瞪小眼一直坐到天亮。

等第二天太阳照进院子的时候,米小丽才信了。犹豫了很久钻进了东厢房倒腾了半天,拿着一本账本递给了我们。

“这是啥?”

“爹死的离奇,五年前跪着死在了店里,身上穿着红色寿衣,埋得时候都伸不展腿,听说是被下了冥婚的诅咒。没过一年,我妈也跳了井,说是陪了水鬼。”米小丽一说起这些事情,恐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豆大的泪花哭的泣不成声,“后来我才听裁缝铺旁边的老邻居说,那一年铺子里来了一个女客户,说是要定做一套寿衣,起初是按照老爹的身材做的男寿衣。”

“然后呢?”

“接着没过半月,这女人又来,瞅着我妈说按照我妈的尺寸做一套。”米小丽长吸了口气,“等女人第三次来,说是要做一个女娃娃的寿衣时,老爹察觉到了不对劲,当时就拒绝了。后来……后来老爹和老妈就死了,死的时候穿的就是做的寿衣。而我就是因为没有比划尺寸才逃过一劫。”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虽说事情有些离奇,不过也绝非是她胡乱说的。

“当时我才十几岁,但对百花路印象很深,据说百花路地下是解放战争时期留下的一块坟场,阴森的紧,经常出事儿。不过后来被拆了,过了这么多年没有走动,我也不确定现在哪家是当时的百花路23号,只知道那个地方距离城边上不远,好像听爹提过一嘴。”

刘伯一直没有啃声,等米小丽说完之后才凑了上来,“后来你们院子里闹的鸡犬不宁,你寻了神婆做了法,说是你爹在闹腾。所以才有了驴爹打滚的事情吧。”

丫头抬眼看了看刘伯,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好了,好好休息。这账本我先带回去看看,回头再还给你。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等过些日子就出去打个工干个啥,这地方阴,女娃娃还是少待。”

刘伯一出门就拽着我赶紧回县城,说是手头的账本很有用。我当时还纳闷了,一个账本有啥子用。他眯着眼睛直笑,说等会到了地方再细说,反正没几天就能找到百花路23号了。

我一听,当时就有了兴趣。和刘伯钻进了殡仪馆的房子后,两人就迫不及单的翻开了账本。

我瞄了一眼,账本很久,看样式应该是四五年前流行的那种。账本上记得全是当时米家裁缝铺的账目,尤其是上面的日期,标记的清清楚楚。

刘伯一手拿着烟锅抽烟,一手快速的翻着账本。等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突然“咦”的一声。

“刘伯,发现什么了吗?”

“你瞅这几页。”他翻着账本指着右上角的日期,“和米小丽这丫头说的一模一样,这两个寿衣时隔半月,而且是同一个人。不过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严思思?”我耷拉着脑袋看了好几眼,然后抬头看了看眉头紧蹙的刘伯,“我咋没啥印象!”

等等!

刘伯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一个人叼着烟锅在屋子里使劲转悠,时不时的扭头看我,欲言又止,然后自己嘟囔不对不对。

“是她!”

“谁?”我心里一紧,难道是百花路23号的主人?

“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驴托死尸,在殡仪馆诈尸的事情么?”

“刘伯你的意思是……”

“当时我记得那具女尸入殓的时候登记的就是严思思这个名字!”

什么?

如果严思思就是那具女尸,那么从时间上看,去米大海家做寿衣的时候,这女人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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