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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意料之外

石膏已被拆掉,腿伤渐好。薇儿可以下床扶着墙壁,用一条腿轻轻挪动。走不了几步,就会很累,并且会痛。薇儿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外面的布局,长长的走廊,旁边还有对面都有房间。金碧辉煌的感觉,很是漂亮。这是二楼了,在走廊尽头,薇儿看到华丽的楼梯在向下蜿蜒。视野前方是一扇很大的门,走进去应该是阳台。薇儿看到了上面摆放的绿叶植物。生机勃勃。

顿时心情好起来。看一看也是不错的。走了这点距离就已渗出汗珠。薇儿喘息片刻,小心地重新挪回床边。

用不了多久腿伤就会痊愈的吧,薇儿心中有了希望。腿好了,以自己的身手,凉子应该是拦不住的吧。自己可以离开。想到不久后就能离开这里,薇儿兴奋不已。也开始吃东西了。

凉子因为薇儿的改变也随着心情好了起来。也有些细心,哪道菜薇儿多吃了几口,下次会提醒瓦特继续做给薇儿吃。

薇儿却是不看电视的。没有什么消遣的东西。凉子却放弃了玩电脑的时间,呆在屋中陪薇儿枯坐。相对无言。

将几本书拿到屋中来,薇儿胡乱翻看,却什么也看不进去。甩手扔在一旁。

“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把我变成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凉子却轻轻翻开书,对着薇儿读起里面的内容来。情感故事,千篇一律,没什么新意。

薇儿面无表情,安静聆听。声音持续了很久。

凉子却翻出一支笛子来,开始吹奏。笛声宛转悠扬,有些哀愁的味道,但很美很动听。

凉子说那是葫芦丝,古老的乐器。清冽柔韧的乐声如丝线般将薇儿的心分离成一片一片的。

薇儿又开始吸烟,无法摆脱这麻醉剂。烟雾蒸腾而起,凉子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拦。音调华丽哀伤,薇儿感觉自己沉到了潭底,甘愿在这荒凉和绝望中,安静死去。

薇儿在笛声中睡去。梦中见到午夜在玫瑰花海中将自己拦腰抱起,歌声在黑夜中扩散,像天际流转的萤火。

****身体在玫瑰花丛中奔跑,身体被玫瑰花刺扎伤。伤痕布满全身,薇儿将一朵玫瑰花叼在唇边,然后吞入口中咀嚼,唇角流下鲜红汁水。午夜从后面赶上来,水蓝色的衬衣被风吹起,指着薇儿轻笑:“你真是个疯子。”

薇儿喜欢那种刺伤身体的痛楚快感,瓦蓝的月亮挂在头顶,香气凛冽。冷风吹袭而过,薇儿发出轻微颤抖,轻轻钻入午夜怀中。终于安静下来,深夜在布满毒刺的海洋中开始爱爱,薇儿摘下一支玫瑰插进头发里。

“像不像仙子?”

午夜立刻发出笑声:“要听实话吗?仙子一点不像,倒像是千年的西罗妖姬。”

早上醒来,凉子已经出去。瓦特端进早点来。薇儿觉得很快自己就可以下楼去餐厅吃东西了。自己在屋中慢慢行走,做腿部康复训练。

脸上有了血色,薇儿照着镜子将头发打理好。依旧是明艳的女人。

凉子晚上会给薇儿带回一些小礼物,薇儿闲着无聊,在一大堆东西中胡乱翻拣。

“唉。”凉子坐在一边,独自感慨起来:“以前这些东西我是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的,现在却没有能力去买更好的。以后会补偿你的。

薇儿抬头,看到凉子面色发白,神情疲倦。

“你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薇儿觉得不至于。每天饮食用度都还是讲究的,还能有女佣。不是他说的那么惨啊。也许是和之前比较,落差太大了吧。

“目前就是这种生活水平了。翻身还是很难,我会拿命去拼的,生命就是要有高度,累死也值。”凉子抿紧双唇,似在暗暗发誓,一定要东山再起。

薇儿的腿伤基本痊愈了,行走自如。兴奋地在屋中走了两圈,然后推开门,第一次离开卧室。明亮的走廊,薇儿伸手抚摸墙壁,推开另一间屋子的门,依旧布置得很漂亮,也是间卧室,比自己住的那间小了些。又推开旁边的门,浴室。再推开一扇门,书房。

薇儿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来到阳台上,微风吹过来。脸上痒痒的,很舒服。一排的绿叶植物,鲜亮耀眼。薇儿扶着栏杆往下面看,看到了院子,高高的围墙,大理石地面。院子好像不是很大,干净整洁,空无一物。

薇儿顺着楼梯走下去,一楼有巨大的客厅,健身房,衣帽间。布局经过精心设计,家具电器,辉煌气派。

薇儿随手乱摸,瓦特正端了茶碗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薇儿,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茶碗,做了个“喝”的动作。薇儿心情变好,随即走过去,是鸡汤。

坐在餐桌旁,一勺一勺喝起来,味道鲜美,手艺还是不错的。瓦特倒真不吃亏,自己也盛好了一碗,坐在薇儿对面,也一口一口地喝起来。边喝边抬头对着薇儿笑。

喝完汤,瓦特上来牵薇儿的手,拽着她向外走,薇儿不知她想干什么,却不喜欢她如此接近自己,觉得她身上有自己不喜欢的气息。

轻轻甩开瓦特,薇儿停下脚步。瓦特有一刻的呆愣,发觉出了薇儿对自己的抵触,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复自然。指了指薇儿脚下,做了个立正的姿势。示意薇儿在这里不要动。然后自己推开门去了院子里。

薇儿倒很想知道她要做什么,站立不动。不多会瓦特推开门,牵了一只狗进来。那是一只纯种藏獒,很名贵。体积偏大,神采奕奕,洁白毛发,很是漂亮。

瓦特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梳理藏獒的毛发,回头示意薇儿过来和它玩。

薇儿走过来,半蹲下身体,轻轻去摸它的耳朵,藏獒倒是很温顺,喉咙里发出轻微呼噜声。还伸长舌头舔薇儿的手指。

瓦特似乎很喜爱这只藏獒,又是摸尾巴又是和它握手的。一时兴起,竟忘了和薇儿语言不通这回事。自己叽里咕噜地讲起话来,一边抚弄藏獒,一边回头看薇儿。很显然是在向薇儿介绍它的来历或是生活习惯什么的。

薇儿笑笑,她却不是很喜欢动物的。

瓦特竟然将藏獒领进了厨房,给它弄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这只宠物的地位真是高,不怕把屋里弄脏么?薇儿想,可能以前人家就一直是这样的吧。

薇儿四处走动,基本将房间布局摸了个清楚。

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香烟,心情良好。凉子不在,瓦特那笨样子,怎么拦得住自己?薇儿想象着自己一会儿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一直走到马路上去。

心情好,看看这个居住了一个半月的房子,倒也觉得很可爱,有一丝亲切的感觉。想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午夜,薇儿心花怒放。

捻灭香烟,薇儿站起来,想着,总要有些路费才好。在抽屉里随意乱翻,都是些照片。推门进了一个房间,是间小卧室。薇儿再翻,果然很容易就翻到了钱。薄薄一沓纸币,不是很多,不过做路费足够了。

真是顺利啊,好兆头。等会儿到来的旅程应该也会顺利的吧。见到镜子,薇儿走过去,整理了一下头发,气色还可以。

深呼吸,薇儿转身离开卧室,故作潇洒地推开门,来到院子里。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分外整洁,静逸。没有任何杂物。鞋子与地面摩擦的感觉真美好。

薇儿大摇大摆走到大门旁,想着下一刻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温暖模样,心里激动。轻轻拉动把手,门没动。咦?薇儿再用力拉。还是纹丝未动。奇怪啊,坏掉了?再试,还是拉不开。

有些焦急,薇儿又是拍打又是摇晃的,手掌有些发痛。材质坚硬,薇儿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撞开的。气愤之余,狠狠一脚踢到镀锌板的大门上。

“请输入密码。”传来温和的女声。薇儿吓了一跳。

才留意到旁边挂着一个精致的方形密码器。为避免灰尘落入,上面还有一个玻璃质的半圆,像个兜帽,遮挡住它。薇儿看着那零到九,共十个数字。头脑一片发懵。怎还用这个?麻烦不麻烦?

确实在薇儿的意料之外,应该主人以前一直是这样出入的吧。薇儿怎么能知道密码?乱摁一通,蒙一把吧,虽然概率很低。

“密码错误,请重试。”

果然不对。

再来。又是一通乱摁。

“密码错误,请重试……”

“密码错误。请重试……”

试了十几次。薇儿烦躁不已。四处张望。门走不通就跳窗,总会离开的。

对了,可以从院子的墙壁上跳出去。爬墙难不倒薇儿。又燃起了希望。薇儿重新走回院子里,目光随着院墙上移。墙壁不是很高嘛,小意思。

目光再向上移,薇儿如挨了当头一棒,立刻呆愣住。只见自己的头顶之上,是用支架和类似帆布的物体,完全式的封闭起来的,与主楼相连。刚才还没有留意,只觉得光线有些暗。怪不得呢,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不大的院子,这样一来,成了鸟笼了。没有一丝缝隙。

好家伙,薇儿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不过这应该不是凉子为防止薇儿出逃而特意做的努力,他每天早出晚归,没有空闲。且这点时间也不够完成这个工程的。

很显然,人家之前就是这个布局。不喜欢什么花园喷泉的,就要封闭式的。为了卫生吧,或是防贼什么的。有钱人怕遭绑架吧。

这下别说活人,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薇儿呆愣片刻,只好寻找别的方法。重新回到客厅里,瓦塔好像还在厨房忙着。薇儿想到了跳窗子,推开一扇门,往下看,窗户依旧是通向院子的。薇儿又跑上楼,挨个房间进入。因为是二层的别墅,主楼是被院子包裹起来的,位居院子的中心部位。周围全被封了顶。所以薇儿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可以通往外界的窗口,怎么跳,都还是落到院子里。

******,什么破布局?薇儿忍不住骂起来。

脑子有些发懵。薇儿做了几个深呼吸,稍稍镇定。想到逃不出去,就只能放出消息,让午夜来找自己吧。薇儿来到书桌旁,眼珠差点没瞪出来。电话线不止被拔掉,且已被剪得稀烂。这个应该是凉子干的,原来他早有对策,防着薇儿逃跑呢。

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困死不成?薇儿一把将瓦特从厨房拽出来,瓦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把你手机给我。”薇儿语气强硬。

瓦特摆摆手,表示不明白薇儿的意思。

装什么装?明明能听懂中国话。

“把电话给我用一下。”薇儿提高了声调,并将拳头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态。

瓦塔开始叽里咕噜地讲话,薇儿可没有耐心去猜。一把拉过瓦特,在她身上一通乱翻。从上到下。瓦特表示不满,发出轻微叫声。

没有?她不用手机的吗?还是做事不方便,放在什么地方了?薇儿在厅内的抽屉,柜子里一通乱翻,又进厨房找了找。还是没有。

瓦特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外文,薇儿气愤不已,狠狠一推,瓦特险些摔倒,幸亏撞到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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