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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天曲

云梦森林里,一片白雾笼罩的小湖旁,叶蔚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补满了汗水,此刻叶蔚剧烈的喘着气,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叶蔚练了整整十五遍的破拳,完完全全的压榨干了丹田之内的最后一丝气,最后一遍是靠着坚定的意志力练完的。

老人有些欣慰的看着叶蔚,挥了一下衣袖,将完全脱力的叶蔚轻轻的送到湖里,低喝一声,意守丹田之气。

叶蔚浸泡在湖里,就觉得眼皮极度的沉重,很想昏睡过去,此刻听到师父的呵斥声,紧紧的死守最后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昏睡过去,此刻叶蔚能够请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力气,丹田之中,缓缓的浮现一丝朦胧的气体。

叶蔚开始试图的去控制这一丝气体在自己的经脉里穿梭,缓缓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气体壮大了一圈,叶蔚心里一震,继续控制着丹田之内的气体在自身经脉里运行。

二个小周天…十个小周天..

一个大周天…二个大周天

老人看着叶蔚逐渐的陷入冥思之中,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盘坐与地,双手沿着奇怪的轨迹运行,仔细看去,在运行的时候,其双手在不停的掐诀。

老人的身体忽的变得若隐若现,以老人为中心,茅草屋,已经整片小湖,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笼罩着湖面的白雾,在缓慢的以某种奇特的规律开始慢慢的运行。

从半空中往下看的话,白雾似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的正中心赫然是叶蔚。

这一切的状况,叶蔚全然不知,叶蔚则是全部心神沉到自己身体内,努力的运行着丹田内的气体,但是叶蔚却没发现这时丹田内的气体与以前有些不同,如果用心的去看的话,叶蔚一定能够发现这时丹田内的气体与湖面笼罩的气体是完全一样的。

许久之后,叶蔚整整的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丹田之内的气体终于饱和,叶蔚长长的吐了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眼。

叶蔚觉得这个世界清晰了很多,而且也亲近了许多,丹田之气也凝固了不少。叶蔚有种感觉,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突破练气五层了。

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湖边,叶蔚兴冲冲的跑进茅草屋,然后就看到师父已经准备好了饭。

叶蔚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将一桌子饭菜扫荡了个干净,然后打着饱嗝冲着老人说道,师父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老人淡然的笑了笑,就你会耍嘴皮子,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接着修炼。

叶蔚朝着老人做了个鬼脸,只有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叶蔚似乎才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才会流露出十二岁少年应有的纯真,这是和母亲凌语嫣在一起从不曾有过的。

小湖旁,一个空地上,老人背负双手,伫立于那里,叶蔚看着师父,一时间竟然隐隐觉得师父与眼前的天地似乎融为一体一般。

老人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而悠远,轻轻的说道,蔚儿,你知道什么是修炼吗?

叶蔚有些不知所以然,一时间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这样问。

似乎知道叶蔚心中的疑惑,老人接着说道,修炼一途,本为逆天行事,首先练气,练的是天地间最为奥妙的灵气,吸灵气于丹田之内,游遍全身,排除身体的杂质,进而达到淬身炼骨的目的,以强大自身的力量,更进一步的增加寿命。

其次是修血,所谓修血,就是一点一点的提炼自身的血液,将身体内的普通血液,全部提炼成精血。

最后淬练全身的骨髓,以磨练自身,达到不灭金身的地步,最后接受天雷地火的淬炼,成就先天之身,逾越于世俗之外,遨游于天地之内。

那时,便可举手投足之间,天翻地覆。

叶蔚听的热血沸腾,一时之间先天强者充满无限的向往。

老人看了一眼叶蔚,接着说道,修炼一途,犹如踏天路,道路崎岖,充满了艰难,强者之路是以无数的尸体和鲜血铺就而成的。

一首谱天歌,一曲逆天路,多少泪与血,红颜渐白发,莫叹空寂寞。

叶蔚沸腾的血液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到了母亲每次仰望夜空悲伤的背影,想到了在家族里成为禁忌的父亲,更想到了儿时因为无法修炼,家族里人对自己异样的目光,叶蔚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武者之路。

看着叶蔚逐渐坚定的眼神,老人有些欣慰,接着说道,蔚儿你十岁开始修炼,本来经脉已经成型,是无法修炼,但是为师传给你的功法与一般功法不一样,因为这部功法和你所知的修炼体系完全不一样,它是一个新的体系。所以蔚儿你要谨记,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自己的功法。

看着师父从未有过的严肃,叶蔚坚定的点头,师父放心,蔚儿知道,可是徒儿现在还不知道这部功法叫什么名字。

老人将目光看向湖面笼着的白雾,眼眸的深处,那是历经了无尽岁月的沧桑,声音像是穿透了无数的空间和时间般悠然的响起,《踏天曲》,一步一登天,一曲一世界。

遥远而寂静的星空,一颗枯萎的星球,星球的内部,赫然锁着一个人,锁链贯穿了整个的星球,此刻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这个人突然睁开双眼,完全黑色的瞳眸,他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了某一个方向,许久之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空洞的上空,悠然响起,似乎在低声的倾诉,又似乎在怀念,踏天曲,一步一登天,一曲一世界。

踏天曲,叶蔚在心间轻轻的念着。不知道为何,当听到这部功法的名字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相反,叶蔚竟然觉得内心充满了无限的伤感,好似在哀悼,曾经某一个时代的辉煌。

老人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笑了笑说道,人老了,越来越容易伤感,不过蔚儿,自从你修炼了这部功法,也就注定了你的一生将不在平凡。因为这部功法的不同,所以你的修炼之路与别人不同,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叶蔚有些半只不解,可是见师父似乎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去追问,但是心底却坚定了,自己要走出不一样的强者之路。

叶蔚看着老人,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师父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修为,因为师父从没有在自己面前展露过修为,半年前,那是唯一的一次,而且当时师父根本没有露出一丝的气势。

所以此时叶蔚很好奇的问老人,师父,您现在是什么层次的修为呢?先天吗?

老人怔了怔,似乎叶蔚的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才哑然失笑,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叶蔚暗暗撇了撇嘴,又是以后,以后是多久。不过叶蔚可不敢当着师父的面说出来。

老人好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考虑,岔开叶蔚的话题,说道,蔚儿,今天师父给你演示一遍破拳,而且只演示一遍,你看清了,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叶蔚立马来了兴趣,因为这是师父第一次说要亲自给自己掩饰武技,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于是叶蔚睁大了那双好奇的眼睛。

老人随意的站在那里,面对着叶蔚,轻抬起自己的手臂,嘴里低声沉喝,破拳,意在一个破字。

怎样是破?

出拳,发力,拳由心生,形似意,神随其力。

破拳第一式,破军,于千军万马阵前,凝自身气势,勇往之前,一拳击出,击穿万般阻挡,所以这第一式在于气势,大无畏的气势。

破拳第二式,覆海,大海无边际,在面对怒海波涛汹涌时,应要无惧于它的波浪,它高你要比它高,它宽你要比它更宽,在击出一拳的时候,你的心要宽要广。

老人的动作很慢,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间,不含半点力道,可是给叶蔚的感觉,老人的举手投足只间都能够翻天地覆。

叶蔚一时间痴了,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将破拳修炼的炉火纯青了,现在看来,自己还差的太远。

所谓武技,是前人的无数经验和心血的累积,一招一式间,都暗含天道至理,万物的至高规则。

因此武技的等级之分,也就是招式间对这个天地规则的理解,于是等级高的武技,于是接近天地规则的运行轨迹,也越是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可是现在叶蔚看老人演练的破拳,叶蔚有种感觉,似乎武技本身的等级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修炼它的人,对这个武技所蕴含的规则的理解。

想到这里,叶蔚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愈发的明亮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早已经将破拳演练结束,只留叶蔚一个人站在那里。

夜再一次的笼罩了大地,云梦森林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老人站在茅草屋,双手背负于伸手,目光深邃的遥望着叶蔚。

清晨的阳光又一次的穿透云梦森林的阻隔,披露在大地上。叶蔚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经过了漫长的一夜,叶蔚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唯独其双眸中的色彩愈发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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