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大概一个星期后回来。”化叶走到结草面前,看着结草说道。
“哦,麻烦吗?”结草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刻,可是内心中有的不是喜悦,而是不安,就像在海面漂浮的浮萍,还是在海面行驶的大船,看不清海底是不是有暗礁。
“没事。你会在家等我,是吗?”化叶拉着结草的手,固执的将结草抱紧,吻着结草的额头。
“恩。”结草应了一声。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等你电话的。只要你打,我一定会接。”化叶的声音中有种特有的坚定,结草不清楚是他本身就是这样,还是化叶只有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才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结草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看着化叶越走越远。
自己,该走了。
结草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的感受。高兴吗?可是自己没有感到兴奋。不舍?留恋?悲伤?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管了,反正自己要离开了。
结草走到了祠堂,现在,是真的要和这告别了。
夜昇,从今以后,我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
我们就此两不相欠。
结草看了下时间,和老狼约定的时间在晚上,现在时间还早。
结草看了一下这个自己守护千年的家族,竟没有一件东西属于自己。
结草突然想到什么,摸出自己的手机。还是崭新的,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给化叶打个电话吧。结草不知道问什么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结草拨了出去,听着接通的声音,一声,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结草。”声音似乎有点颤抖,是高兴吗?只是一个简单的举动,就可以高兴成这样吗?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嗯。到了吗?”结草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着,可是为什么当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自己居然可以感觉到眼眶有些微微发酸,想哭吗?为什么?
“恩,一切顺利。”化叶的声音变得沉稳了很多。
“哦。”结草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结草,我想你了。”化叶的声音就这样直接传到心里。就像一束光,可是这种温暖让结草恐惧,因为温暖过后是更加难以忍受的孤独。
“结草,你会等我回去,对吗?”化叶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像祈求。难道这种东西还会有预感?结草暗暗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结草,对吗?回答我。”化叶的声音听起来越发让人心痛。
“恩。”结草应了一声。
“结草,完整的回答我。”化叶有些不厌其烦的追问道。
“我??????”结草一向说谎话不打草稿,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开不了口。
“我??????”结草,觉得话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
“结草,我明白的。”化叶的身体突然传过来。就像一阵舒服的风,一下子抹平了结草心中的不畅快。
“结草,你想过我吗?”化叶突然说道,就像在喃喃自语。
电话那头突然传过化叶的一阵笑声,低低的,带着特有的磁性,弥漫着特有的暧昧的味道。
“我可能是没休息好,才会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化叶自嘲的声音传过来,惹得结草心里传来一阵细细的密密麻麻的的刺痛。
“结草,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走了,我在哪儿都找不到。”化叶就像在说一个故事,声音轻轻地,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伤感。
“结草,我可能活不下去的,如果这样,你明白吗?”化叶就像对情人一般的呢喃道。
“化叶,这只是个梦。”结草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刺痛,外加着一阵透骨的寒意从心里往外渗。
“真的吗?只是个梦?结草,告诉我。”
“只是个梦罢了。”结草用少见的温柔的声音说道,轻轻地,可是还是无端的让人伤感,甚至比彻骨更痛,噬心更苦。
结草好像可以看见电话那头,化叶突然一下子放心了,眉头舒展开来,就像一个安心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心里蓦然一痛。就像千万只蚂蚁密密麻麻的爬满自己的心间,一点一点啃噬着。
“结草,家里是什么天气?”化叶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就像暴雨的前奏突然变成雨后晴空。
“和平常一样。”结草走出去,站到祠堂外边的空地上,看着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
“有星星吗?”
“恩,不多。”
“月亮呢?”
“还行。挺亮的。”结草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只是一顺口就说出来了。
“我想休息了。”结草说道。她觉得自己在说下去总有些不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好,早点休息。我一个星期后就回来。等我。”
结草匆匆应了一声就将电话挂断。结草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又转头看着这威仪的祠堂。千年沉淀,到底还是有一份威严,有一份古朴。这祠堂是自己设计修建的,仿佛自己还可以看见祠堂动工那天,刚刚打的地基,刚刚从山上搬回来的树木。按照自己的要求,将这祠堂修的如此张扬又肆意。
结草又一次的走进这祠堂,看着那些牌位,自己那过一边的香,郑重地上了三炷香,然后看着这香一点一点燃尽。
看着时间流逝,这香烧到了尽头。结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着这些牌位,就像一个老朋友。
“我走了。我们再无瓜葛了。”说着结草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然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结草走出祠堂,看见一个修长的声音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化叶?”结草看着那人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用一种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目光,那目光就像一把冰封的剑,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寒意。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化叶的声音冷冷地,就像一个索命的修罗,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