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十四回。吕四娘初露锋芒
一外委千总说道:
“老赵,这三十八具尸体怎么办?”
“老陈,这不关我俩的事,上报完就完事了,让他们再去上报,报来报去,等尸体腐烂,瘟疫泛滥,自会有人来管。”
“老赵,这次倒霉,白来一趟,没有捞到油水。”
“老陈,这还真不见得?”
“老赵,这话怎讲。”
老陈说道:
“士兵们,将那三十多匹马带回营地。”
“啊,还是老兄有远见。”
“老赵,这叫什么远见,摆在眼皮底下的财,你都没看见。”
“老陈,是的,这些马匪的马,都是良种马,比我们兵营的马好多了。”
“老赵,兵营的马,是上面调拨下来的,能让你我二人去卖,拿这个油水吗?”
于是将那三十多匹马,大部分都找了回来,只跑散了三匹,二人叫兵士们将这三十五匹马带回了营地,案子上报给县令了事,二人卖马分钱去了。
再说那三姐妹一路上快马加鞭,四娘说:
“别走徐州了,那太绕远,一直向南去淮安吧。”
“听妳的就是,就是我们的马,是否能跑到淮安。”
“那你就告诉马,坚持到淮安,给你吃好料。”
“你这个小妮子,还没离开马贼的圈子,就开始耍笑了。”
“你俩放心吧,已到了江苏境内,安全多了。”
果然,快到淮安还有不到一百里,三匹马又累又饿,快跑不动了,三人放慢了马步,勉强来到了淮安。
四娘说:
“找一个人少的小饭馆,让马吃饱了多休息一会儿吧。”
三人下了马,找到了一个小饭馆,还有个小二楼。三人将马交给了小二,照例塞给小儿一两银子,上了小二楼。不一会儿小二端上了一壶茶,说:
“三位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到。”
四娘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我们都练练饮酒吧,据说,越喝酒量越大。二姐把酒倒在地上,被那马贼盯上了,如果都喝了,那些马贼不一定跟上我们。”
“我要是当时把酒倒在那马贼的脸上,他们就不跟我们了。”
三娘问道:
“那是为何?”
“三姐是个傻瓜,那不当时就打起来了,还用跟吗?”
二娘说:
“妳这小妮子还够聪明,你就多练练喝酒吧。将来练成以后,学孙二娘,找个十字坡,开个黑店,我俩给你当小二,还能拿到客官的一两银子。”
说完,三姐妹都笑了。
四娘说:
“我们那五个师傅有谁不喝酒?”
“师父们都是男人,喝酒是当然的。”
四娘说:
“厮杀更是男人的事,我们刚才就杀死了三十八个男人。”
二娘说:
“提起了师父,很久不见了我真想去看看他们。”
三娘说:
“这时只能通过小王爷,我们去哪里找啊?”
四娘说:
“该走了,茶也喝完了、酒饭也吃完了、胡说八道也说完了,动身吧。”
三人牵出了马匹,飞身上马,往南奔去。二娘问道:
“小妮子下一站是哪儿,今晚在哪里歇息?”
“去高邮吧,天黑以前就能赶到。我们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太累了,马也受不了。”
没想到那三匹马都是良种马,吃饱了,休息好了一上路就飞奔起来,到高邮后天色尚早。三人下马找了一个小旅店,先让小二将马牵到马厩,然后去看了看客房,二娘说:
“现在不到吃饭时间,坐在房里也没有意思,不如出去转转。”
二娘问了问小二哪里热闹?小二用手指了指,过了前面那条街右拐就是。
三人来到那里一看,还真是热闹。摆摊的、做生意的、说评书的、唱地方戏的、杂耍的、应有竟有,三人见到围了一群人,有一个小姑娘在卖艺,三人有些好奇也过去围观。
那小姑娘十四、五岁,表演的是柔功,由于训练不得法,再加上营养不良,腰都有些变形了。后面坐着的是他的爷爷,年龄不到花甲,双眼炯炯有神,好像双腿有些残疾。小姑娘表演得确实不错,身体像蛇一样柔软,演完一场也很累,给钱多不多,只扔进来几个铜钱。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都是在白看
三姐妹都想起了自己幼年时练功所受的苦,很是同情。四娘先进了圈子,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那小姑娘的手上,小姑娘立刻跪下来叩头,四娘将他扶起,走出了圈子。
二娘也走进了圈子,在小姑娘手上放了一两银子,小姑娘刚要叩头,被二娘拉起,然后走出了圈子。接着三娘也进来给了一两银子后,走了出去。
突然间闯进来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将小姑娘手里的三两银子抢了过去,给了小姑娘三个铜钱,后面的爷爷差点掉下来眼泪。
场外有几个人喊道:
“大家快看啊,张泼皮又在抢钱了。”
这时人围的多了起来,四娘走进了圈子说:
“张泼皮:把钱还给她!”
“你骂人,谁叫张泼皮?”
“我是听外面的人叫的,我以为你的名字就叫张泼皮。”
“哪有叫这样的名字的?”
“你当众抢小姑娘的钱,就是泼皮。”
“这个地盘是我的,我要收保护费。”
“是你的地盘?有这么多的档口,你都去收吧,快去!收给我看看。”
“就这一块地盘是我的。”
“是你买的吗,把地契拿给我看看。”
“你有什么资格看地契?”
“我说最后一次,把钱还给她!”
“你这个书生爱管闲事,银子在我右手上,你要能抢去,我就还给他。”
四娘听罢脚步一转,到了泼皮的身后,右手一尅他的手腕,三个小银锭飞了出去,三娘一伸手,一只手将三个小银锭接在手中。说道:
“用不着抢,这不就到我手上了,我是外来人。路过此地,不想生事,你走吧!”
“你这个臭书生,敢来管闲事,看我废了你。”
说罢泼皮双手举着拳,向四娘扑去,四娘稍一闪身,一只脚稍稍一勾,泼皮来了个狗吃屎。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这回泼皮可急了,拿起小姑娘爷爷走路用的硬木棍,走过来朝着四娘就乱打,四娘稍微躲了几下说道:
“泼皮,那个木棍是那老伯的,你会用吗?”
泼皮楞了一下,四娘又说道:
“泼皮:你不是就要钱吗,要钱要有点本事啊,就像那小姑娘一样。有在场的大家作证,我不还手,你要是能打到我一下,我给你一百两白银,要是打不到我,你就滚蛋吧。”
场外的人越来越多,一片喊声:
“泼皮遇见高手了。”
“泼皮,把你平时的横劲儿拿出来呀。”
“最好是把这个泼皮腿打断,他就不敢出来欺负人了。”
泼皮一听更急了,拿起木棍,劈头盖脸的向四娘打去。四娘快速移动着脚步,老是在泼皮的身后,不管泼皮转身有多快,四娘的脚步不乱,像粘在泼皮的背后一样。
这时全场的掌声就没有断过,大家不断地向小女孩和她爷爷那边扔钱。不知是谁用脚从场外拨进了一块砖头,四娘一看,就将泼皮向砖头那边引。泼皮只是想要那一百两白银,不断转身来打四娘,一脚踢到砖头上,又来了一个狗吃屎,戗破了半个脸,棍子也摔出去了。四娘用脚尖轻轻一勾,那棍子慢慢横飞到了老头面前,老头一伸手接住了棍子打中央。
这时,场外的人欢腾起来,四娘向大家拱拱手,说道:
“多谢大家资助两位弱者。”
这时,场外往里仍钱的更多了,还有些人扔进了一些散银。此时,那三个小银锭还在四娘手里,四娘对泼皮说道:
“泼皮,再给你一个机会。”
说罢,四娘拿着手里的三个小银元宝,扔到了街边一个小二楼草房的房顶上,房顶中间一个,两边一边一个,说道:
“泼皮,你要是能马上把它拿下来,就给你了。”
泼皮看了看说:
“没有那么长的梯子,我怎么拿啊。”
“你这笨蛋泼皮,飞上去拿啊。”
“你能拿下来吗。”
“我拿不下来,扔上去干什么。”
四娘说道:
“看我的。”
说罢,在场中间一纵身,斜飞到了草房顶上,在空中一转身头朝下,先拿到左边的一个,单手一撑飞到了中间,拿到了中间的一个,双手一撑,在房顶上来了个空翻,正好落到了第三个银元宝上,顺手拿了起来,一纵身,斜飞下来,双脚前掌着地,落在了场地的中央,刚好和起跳时的脚印重合。
这时,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全场反而鸦雀无声。
四娘对爷、孙二人说道:
“你二人愣着干什么,快捡钱啊。”
这时,儿、孙二人才缓过神来,赶忙去捡那扔在地上的铜钱和散银。
四娘向场外一拱手说道:
“乡亲们,谢谢大家的资助,我是借花献佛了”
这时大家才缓过神来,又有人往场里扔铜钱和散银。
这时,泼皮趁人不注意,从人群里钻了出去,溜走了。
大家议论道:
“这哪是人啊,简直是神。”
“这位小侠,即使神侠,又是豪侠。”
“今天这一身手,看了让我终生难忘。”
“今天,在场的人都是缘分,这样的武功,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这哪是武功啊,就是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