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夜风吹在人身上刺骨入髓的冷，简安然紧紧了身上裹着的皮毛斗篷，靠着阿九慢慢走着，目光不时掠过途径的帐篷，上面映着不少或高或瘦或男或女的影子，偶尔传来一两声男女苟合的喘息声，男人打骂女人的声音，女人求饶的哭泣，孩子无助的哭闹……
比起她之前住的联邦A区，她更喜欢秦谦益部落里的自由。
在这里，有能力的男女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自由民，没能力的男女则只能是部落首领自由买卖的私人财产。越是年轻漂亮健康的女人，越是能在部落间的交易中卖出个好价钱，不管世界如何进化，延续传承后代几乎是每个种族存在的唯一目的。
这里的钱并非简安然所熟知的联邦币或星际信用点，而是以物换物。譬如粮食，盐，布匹，家畜，奴隶，孩子……还有从联邦内部走私出来的高科技产品，都可以成为部落间换取的物品，反倒是八百年前比较稀罕的金银钻石宝石翡翠什么的，成了最为廉价的装饰品。
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某座比较豪华的帐篷里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自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听着那熟悉的曲调，简安然的脚步不由停下，眼神古怪地朝着那座传来歌声的帐篷望过去，见她停下，阿九也一同站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帐篷布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冲着某个坐在的娇小影子扑过去，嘴里浪笑着，“唱得不错，再来一首。”
“啊——”
那娇小的身影躲闪不及，身体向旁边倒过去，似乎撞翻了帐篷里点的烛火，什么东西一下烧了起来，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怒，从腰间抽出什么东西，一把按下那娇小的身影，狠狠抽打起来。
“败家的婊子，我让你躲，居然把首领今天送给我的新衣服烧坏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子白花了那多钱……”
“饶了我吧，我的主人，我再也不敢了。”那娇小的身影发出娇滴滴的求饶声，“主人，求你，饶了我吧……”刻意拖长的妖娆尾音，让人心里听了直发痒。
“哈，臭婊子，你就骚吧。”说着，那男子丢掉手中的东西，将那娇小的影子扑倒在地，很快一阵暧昧的娇喘声传出来。
简安然的眼神更加古怪，伸手摸摸发烫的脸颊，瞄了眼面色如常的阿九，舔舔干涩的唇畔，“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说完，她立马落荒而逃。
阿九看了，嘴角翘起，一抹暖意在眸底流淌。
回到烧了火塘灶的帐篷里，看看塘内快要熄灭的火苗，简安然脱了鞋子，蹲到铺在火塘边的厚地毯上，百无聊赖地捡了几根干柴丢了进去，看着渐渐旺起来的火苗，她回忆刚才听到的歌。
穿越还是重生？
“那歌是秦谦益最宠爱的一名姬妾所做。”
阿九掀开帐篷门帘，看到蹲在火塘灶旁边的简安然，走进帐篷隔间的厨房里，取了平时用来煮茶的工具，也脱了鞋子坐过去，拎走火塘灶上方三角架上“咕嘟咕嘟”响的水壶，不温不火地煮起红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