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难得风和日丽,万多飘云缓缓擦过湛蓝的空幕。
星雄大学门口挂着红色的横幕:庆祝研究生们顺利毕业。
一辆轿车缓缓开进校园,门卫大叔来不及拦住,一停下脚步,却不敢去拦住。一辆看起来平常不得过了的轿车居然让门卫大叔停下去拦住的动作。
他脸上满是激动,“果然是传说……”
到底是什么传说。
台阶上,一个少女穿着研究生服,黑色的长衣,头上戴着博士帽,一脸带着笑走下去。她抱着毕业证,还有很多奖状,手中拿着手机,眼里期待着什么。
之前,来短信告诉她,下午四点到政治楼门口等。
她缓缓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路,猛地让她想起,这是四年前的回忆。
两个手掌交在一起,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并肩走着,突然,他微微握着她的手,说,“晴儿,我真希望能牵你一辈子。”
“多久的一辈子?”
少女歪着头问,眼神多了调皮。
“你还用问吗?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少年浅笑,在她的鼻翼上轻刮了一下,“晴儿,牵着你,这样你逃不了。”
“去去,我怎么会逃呢。”
少女丢下翻白眼。
“……”
少年没有答,只是凝视着她。
手和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好像突然回到天荒地老的画面。
四点十分……
他还是没来。
少女微微蹙眉,看着手机显示4点30分……
“臭俊俊,你是在耍我吧?”
她气呼呼对着空气喊着,心里巴不得希望韩慕俊快快出现。
一霎,带着坏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怎么?耐不住了啊?骂我了吧?”
“俊?”
蓝向晴猛地回头一看,眼神多了激动,像是一日不见如三秋。
黑色的碎发下有一张白皙的皮肤,漆黑的眸子就像无法摸不透的死水,少年抄手在背,一脸神秘地一笑,走向她,慢慢看着她那激动的眼神,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一靠近着她,蓝向晴看着自己的少年,激动不得了,奔向,用两对“柑子”紧紧地抱着他,“俊……你知不知道,三个月未见,我像是做了很长的梦。”
“傻瓜。”
他伸出左手在她的发丝上轻揉一下,“你知道吗?在三个月里,我特别思念你,好了,给你。”
说完,右手绕过,手中拿着一束几朵红玫瑰,递给她,“恭喜你毕业了。”
“毕业?你这是来这是庆祝我毕业吗?”
蓝向晴很快拉下笑脸,不悦地嘟着嘴巴。
“你说呢?”
韩慕俊微微一笑,笑的神秘,然后从黑色的衣口袋掏出粉色的小盒子,然后半蹲着,对着她打开粉色的小盒子。
很快,闪眼的戒指老老实实地在盒底,看着蓝向晴睁着没法闭上的念头了。
对,幸福的她,肯定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吗?”
“不,你没有做梦,这是现实。”
“向晴,嫁给我吧。”
没有背了几遍的剧本,没有抄下来的话,而是带着真心感动的句话。
他平静地告白,不对,很郑重地告白。
“我愿意。”
蓝向晴脸红地扶着他,拿下戒指本想自己戴上,可被对方抢拿走,“要不要让我亲手给你戴上啊,粗心的家伙。”
韩慕俊带笑为她戴上,“我跟你爸妈说好了,安排好时间,我们就结婚吧。”
“这么早。”
蓝向晴微微诧异,多了喜悦,看着眼前的少年,心想,他肯定是她爱的少年,绝不会错的少年。
韩慕俊把她轻拉入怀里,眼神一下子变成了没有温度。
他……要把她留在身边,把她慢慢地推入深渊。
在那一楼走廊上,一个冒冒失失的少女拉住路过的女生问,“你有看见了向晴吗?她在哪里?”
“听说是去政治楼,”
“谢谢。”
少女停下脚步,眼神慢慢起冷笑,这件事情不用她费心什么。
路过的女生看着她,总觉得她眼熟,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你是季安然?”
被问到名字,季安然吓了一跳,对着她点头,然后离开。
路过的女生感叹,“果然是漂亮的啊,和见到海报上的人完全不一样啊。”
季安然急匆匆地走过去政治楼的路上,看到一个少年半蹲着地,左手打开右手心上的小盒子,闪眼的戒指闪到她的眸底。
嫉妒如毒蛇,冲击着她的知觉。
他,居然对着她进行求婚,连自己没有幸运到这地步。
季安然如木头,站着看刺眼的画面,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幸福的画面令她呼吸过不了。
韩慕俊,我和她比不上,那我算是什么呢?
季安然本想冲上去,给蓝向晴甩了耳光,但是她不能。
在她那知觉保持着一点的清醒,在回忆起,韩慕俊告诉她,不管怎么样,要当他是演戏摆了,蓝家权利大,他必须利用蓝向晴。
对,肯定是演戏。
季安然的怒气慢慢退去,眼神带着不屑的一笑,蓝向晴啊,有一天,你的公主梦,变成了落难公主了。
她一笑,笑的冷血,转身离去。
夜幕慢慢袭上空幕,整个城市如沉睡的另一个世界,被唤醒到原来的世界,五彩的霓虹灯点缀了寂寞的气氛。
坐在后座的蓝向晴一脸疲倦靠着他的肩膀,嘴里不停的呐呐,“俊……慕俊……”
韩慕俊的心突然被她一喊着,微微颤着,他的心一向冷血的程度,毫无感情,谁知在这时候慢慢地融入有感情的程度。
不可以,他不会因为它而去融入。
车里无光,遮住他那不屑的表情。
突然,路过的咖啡厅,韩慕俊看着怀里的蓝向晴,她累的不像话了,几乎想起什么,喊着司机,“停车,”
汽油被踩着的声音,轿车没有起伏地停下来,韩慕俊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靠近着枕头,自己下了车,走向咖啡厅。
大概外界的声音吵得她无法睡得香,感觉身边没人,没有安全感的她猛地醒来,看到身边的韩慕俊不知去哪里。
她揉揉睡眼问司机,“俊呢?”
“他去咖啡厅,就是那边。”
司机指着车窗外亮着的咖啡厅,蓝向晴顺着一看,几乎明白了什么。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看着的视线,她低下头一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显示来电话和短信,觉得不对,再找看看,司机拿起落后座地的手机递给她,“小姐,韩少爷忘了带走手机。”
“给我吧。”
蓝向晴拿下,本想关掉,可一看到季安然的手机号微微一怔,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奇怪的念头。
季安然的来电还在继续着,震动着,她无错地看着,不知要不要关掉,司机看着她,说,“小姐,别关掉,要不然韩少爷会不高兴的。你还是放着吧。”
“嗯。”
蓝向晴把手机放在一旁,心如难以平静,好像有个怪物在慢慢想要咬她。
推开咖啡厅门,进去,服务员告诉他,有个小姐在等他,12桌。
“嗯。”
韩慕俊大步地走上二楼,温馨的装潢布置,令他看着不惯的风格。
这么说,还是某人的喜好。
他嘴角扬起摸不透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过几排的几号桌,走向12桌。
坐在12桌的少女,一笑看正在靠近她的韩慕俊,“是不是办事成功了吧。”
“怎么?你是在吃醋?”
韩慕俊淡淡地说,入座。
“什么意思?”
在记忆展开,韩慕俊把蓝向晴拥入怀里,视线落在在那边,站着离去的少女,冰冷起在眼神里。
“好了,你想有什么话想说,在这里我没有时间听。”
“韩慕俊。”
“我在。”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蓝向晴毫无关系,你知道吗?我做不到忍着看你们甜甜蜜蜜。”
“怎么?”
韩慕俊毫无反应,脸上淡淡一笑,“如果你耐不住了,请离开吧。”
“韩慕俊。”
“我再说一遍,耐不住的人,请离开我的身边。”
淡淡地,冷漠无情的他站起来,正要转身。
“等等。”
来个惊惶无措的表情,来个恐惧的声音,季安然放下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变成了狼狈,她一抢步抱住他,“我能,能不能求求你,不要赶我好吗?”
“……”
韩慕俊毫无表情,甩了抱着他的季安然,“晚了。”
冰冷的两个字,如一把刀,插入她的心脏,痛得要命。
他大步大步地走下楼,扔下原地的季安然,流着不少泪水来。
在一步一步走着,在他突然出现,蓝向晴睡着喊着他的名字,好像拥抱着一个世界,温暖的称呼。
他的心,莫名其妙变成了另一个心,巴不得全世界只有她能叫,才是幸福。
可是……
看到走楼一旁的玻璃墙,扭曲着自己的面容,可笑,他是他,不会因为一切改变。
蓝向晴入睡,后来韩慕俊买了咖啡上了车,在黑里,她听到韩慕俊的轻声,“走吧。”
声音变得不是她最熟悉的感觉,好像变成了陌生的声音,想着,她的泪水突然流着,幸好她靠着车窗,没人看清她在流泪。
韩慕俊,你还会是我最熟悉的人吗?
一夜做了一场噩梦的蓝向晴,梦见在高山上,下面是万丈深渊。她站在顶上,被韩慕俊处处逼着,她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变成了另外一个少年。
“你去死吧!蓝向晴,这不该是你活在这世界。”
“啊”
她被少年推入万丈深渊,猛地拉回现实。
蓝向晴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之前的恐惧令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扫视着四周,光线是在早晨投射到窗台,留下橘黄色的光。一切都是白的,和她做的梦完全相反。
幸好……不是梦。
她正要下去的时候,阿嫂进来,她说,“小姐,韩少爷等你很久了。”
“什么?”
“韩少爷总是问我你是不是在睡觉,我说你在睡觉,还是老样子。”
阿嫂边说边笑,笑的摸不透来。
“嗯。”
蓝向晴的心突然闷着,自从昨晚,她亲眼看到一个少女抱着一个少年,看着她的心脏几乎要被苦水淹没着。
她难得想到,韩慕俊和另外她不认识的少女会见,一见,令她单纯的想法如白纸一破。
阿嫂见蓝向晴失常,“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难看。”
“没有。”
蓝向晴摇着头,本想忘掉昨晚看到的不愉快,可她不知,在后来一段时间,有个叫季安然的少女找上了她。
蓝向晴走下楼,看到韩慕俊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看着她突然本想习惯如小鸟抱着他的念头瞬间散在脑后。
她,不自然地走向他,莫名其妙感觉对方的眼神残留着温暖,不再是熟悉的温暖。
“怎么了?”
韩慕俊很快笑着说,“你忘了今天是毕业会,我们还得去星雄大学参加呢。”
“额。”
不是她忘记,而是现在的韩慕俊,令她变得害怕。
难道是她多想了?
星雄大学。
毕业会,坐满了毕业生。
台上有校长亲切地发言,蓝向晴擦过几排位子,走到第二排的位子坐下。她想回头看看韩慕俊坐到哪里。
可一回头看,发现韩慕俊不见影子。
心不安的她,本想坐下却站起来,一旁的同学问,“喂,校长在发言,你坐下。”
蓝向晴看着台上的校长,便坐下,可几分钟突然耐不住了。
二楼走廊。
季安然表面冷淡,“俊,如果你真的要把我赶出去的话,我会去找蓝向晴说,告诉她,你接触她是有目的。”
“想想蓝向晴那么爱你,会想不到爱你这样的人,她肯定会疯了,哈哈……韩慕俊,这是你报应的。”
说着,狰狞的表情一大笑,季安然却说的激动,突然时间凝固,在空气中回响起拍掌的声音,季安然一脸错愕的表情看韩慕俊在她面前,亲手打了她的脸。
“你打我……”
火辣辣的左脸颊,令她一辈子难以抬头。
“季安然,我是不会被你威胁到的,别忘记我们可是同在一条船上,你逃不离我的手掌,到时候,你脱不了干系。”
韩慕俊冷笑甩了一个王牌,对,他堂堂韩少爷,怎么能受女人威胁。
季安然面如灰土,看着得意一笑的韩慕俊,残酷的他,打算要把她推入粉碎的时候。
听到毕业会答谢幕结束的时候,季安然转着眼珠,决心冒险,“韩慕俊,这一次我得去找她了。”
“季安然。”
季安然的胳膊被韩慕俊用力一拉,拉到墙,季安然的背和墙贴上,韩慕俊左手撑着她的脸颊边,“留在我身边吧,安然。”
这是他平静地对她说。
季安然一脸露出胜利地一笑,“算你见乖了,看看你后面吧。”
韩慕俊转过身,看到蓝向晴在看着他,眼神哀伤,她没有想到第二次再看到场面,第一场面是昨晚,现在,把她推入冰冷的深渊。
蓝向晴如木头呆呆地看着,心脏好像变得被马车压过那种疼,可韩慕俊没有解释,擦过她,轻松地踏过。
踏过,一地心碎。
季安然走到她面前,如好戏看的说,“蓝向晴,要不说你太傻,太笨,连男人管不好。”
说完,绕过她,轻松的走了。
全世界变得黑暗,黑暗到她无助到找不到方向。
突然……
下起雨来,这气氛不适合毕业会的时候,大家扫兴只能纷纷离开。唯有蓝向晴走到政治楼门口,有个司机撑着伞走向她。
“蓝小姐,韩少爷吩咐我接你回家。”
“回家?”
蓝向晴嗤笑,“让我静静吧,你回去吧。”
说完,她擦肩,随着慢的镜头,擦过司机,擦过……
雨水把她的全身湿透了,木呆的她,一步一步走着路上,路人没有在意她。
随着回忆展开……
第一次见,她甜甜地叫他俊哥哥,他的眼神只有冰冷的海水,一不小心陷入,无法挣扎出来。他讨厌她。
第二次见,她追逐在他背后,成了小跟班,处处被欺负。可他突然在她面前,“你最好消失在我眼前。”
第三次见,她对他告白,他把她辛辛苦苦做的巧克力踩在地上。
……
她怎么不知道,那是以前,她发现韩慕俊在身边,随着成长,个个变化。
在高中,韩慕俊突然在大家面前对她告白,说喜欢她,暗恋她很久很久了。因暗恋长得很久,死心的她,突然燃烧起来。
她接受了他,处处被他的温柔对待,和之前的他迥然不同。
一路一路走着,她突然在嘲笑起来,“蓝向晴,你这傻瓜。”
雨水下的很大,把她的上下都湿透了,然后找到木椅坐下,发抖如可怜的小狗。
韩慕俊站在摩天楼,望着雨水把整个世界变得模糊,就如同他的心。
他傲然地望着,突然吴秘书进来,报告,“韩少爷,电话响了。”
“嗯。”
他转身,拿起话筒在耳边,“有什么事情?”
“蓝小姐今天没回家,还在你身边吗?”
“没有。”
韩慕俊淡淡的说,马上挂掉,“给我备车,告诉工作人员,今晚加班,加速把天伊的项目做出来。”
“是。”
吴秘书退去。
因雨下得太无情,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坐在沐浴着雨水的蓝向晴,她全身毫无感觉的凉了一半,浸入热乎乎的血管。
她只能呆着,任何事情好像和她无关。
空洞的双眼,噙满了无助和悲伤。
她,坐着,呆了整整一个小时,有家么有想回的念头。
这一夜,一个少年站在珍珠奶茶店门口,叫着讨饭的小孩,递给他一百元钱,同时把热乎乎的奶茶递去。
“把这个给对面的人。”
小孩眨着惊喜的眼神,匆匆地把一百元乱放好在裤兜里,握着热乎乎的奶茶杯,奔向对面坐着木椅的少女。
直到,小孩递给她,“姐姐,有人给你。”
不等她回应,马上在她空手心上扔了一下,跑了。
“……”
蓝向晴被突如其来扔下奶茶杯,本想叫住小孩,问是何人?谁知小孩突然跑开了。
她低下头看着,手心被热乎乎烫的互相换手,“这是一种简单的温暖吧?”
她呐呐道。
不一会儿,雨停了。
她一口气把奶茶杯喝下去,然后一身躺木椅睡着了。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在逆光,她和他模糊的身影。
一辆轿车缓缓沿着路边,停在木椅那停下,少年从车里出来,走向她,轻轻地走着,然后抱着她上了车。
最后,轿车扬灰气离开了。
站在珍珠奶茶店门口,少年微微扬起嘴角,撑着很久的伞就收起来。
蓝向晴,没有想到这时候,我们在一个距离来见。
蓝家。
韩慕俊抱着蓝向晴走进房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进去,小时候,他经常被不让进去,总是会有蓝向晴调皮地呵呵一笑,“俊哥,这可是我的猪圈,臭得可不想脏了你哦。”
一进去,熟悉的回忆扑面而来,突然间,他的心变得莫名其妙想留恋。
给蓝向晴盖好被子,他转身,看到阿嫂站在门口,好像之前的焦急,现在安心。
“阿嫂,她之前淋雨了,不是第一次吧,就是喜欢这样的,给她换个干的衣服,如果出什么事情,打电话联系我。”
“是,少爷,蓝小姐就是这样的喜好,令你担心了。”
“没事。”
韩慕俊突然对她感到很抱歉,好像不该让她去做着这样的事情。他,不希望她淋雨这样的方式。他,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产生奇怪的念头,韩慕俊手一抖,我怎么会关心她了?
韩慕俊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蓝向晴,一分钟不停下,大步地离开。
阿嫂看着奇怪的气氛,一句话没说什么。
韩慕俊带着疲倦的身体走向家门口,当他正要打开门的时候,突然门被对方一打开,迎来欢天喜地的季安然给予一个拥抱。
“你来了啊?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韩慕俊微微蹙眉,推开对方的怀抱,不悦的进去,换好鞋,走向客厅,季安然嘟着嘴巴跟着他进去,“我怕你肚子饿了,给你特意烧菜,尝尝我做的菜吧。”
“不必了,请你离开。”
“俊,什么事情令你不高兴了?”
“我去洗澡了。”
韩慕俊淡淡地说,走上楼梯,忽想起什么,转过头,“麻烦你在十分钟离开,要不然……”
“遵命。”
季安然给个飞吻,拿着包包离开了。
全身好像散了骨似的,热的她口渴,她浑身没力气,在拼命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
阿嫂进来,看到醒来的蓝向晴,“小姐,你醒了。”
“我……”
蓝向晴直起身,突然眼前东西在旋转,头脑很沉,沉得她想睡。
“小姐,需要早饭吗?”
阿嫂没有发现蓝向晴脸色难看,听到她说嗯,就转身下去忙碌。
她边带着沉沉地头脑,走向卫生间,还没走几步,突然倒下在地上。
轿车开到蓝家门口,韩慕俊大步地进去,看到阿嫂忙着放早餐,“阿嫂,晴儿醒了吗?”
“她之前醒了,到现在这么久还不下来,”
“嗯,我上去看看。”
韩慕俊走上楼,走向蓝向晴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停下步,换走向书房,推开门,看到写字台上放着密封纸,走着拿起打开密封纸,看到他微沉默。
不一会儿,下楼传来喊着,“小姐,少爷,快下来,早餐备好了。”
阿嫂的叫着,韩慕俊赶紧一放回,出去,走向蓝向晴的房间,一推开,看到躺在地上的蓝向晴,心好像被抽了一把,赶紧蹲下抱着她,“晴儿。”
他推着她的身体,发现她脸色苍白,试试手背在她的额上,烫得他赶紧抱下去,“阿嫂,晴儿发烧了,我把她送去医院。”
阿嫂停下手中干活,“小姐,她……”
送到医院。
韩慕俊抱起蓝向晴跑向挂号的地方,他喊着护士,直到给蓝向晴输液。
站在观察室门外的少女,眼神微微惊骇,他,抱着她,一脸担心,是她未见过的表情。她以为,韩慕俊一直是冷血动物的人,对谁都没有感情。
可是,现在,他不再是她一直了解的韩慕俊。
季安然透过玻璃窗看着韩慕俊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还站起来拿毛巾泡泡冷下,折好放在她的额上。
这动作,只为了她一人。
嫉妒慢慢袭上心头,她的双手在颤着。
韩慕俊,你该不会爱上了她。
在拐角的地方,季安然不安地给韩慕俊打个电话,直觉在告诉她,韩慕俊要被征服了,他的眼里只有蓝向晴。
这么说,她没有机会留在韩慕俊身边。
在打手机的时候,她的手抖得厉害,连手机差点掉下,她很想问他,他是不是快爱上了蓝向晴。
突然,连接起来,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有事情吗?安然。”
他一直这样叫着她,安然,没有温柔地对待过。
“你在哪了?我去你家发现你不在家……”
“我说了,我在公司,很忙。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她还没说完,被冷淡的声音打断了。
突然,挂断,季安然的心被锤头敲了一下,很痛得流泪起来。
“韩慕俊,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韩慕俊坐在床边,安静得看着沉睡的蓝向晴,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怒气从眼神油然而生,他站起来,伸出双手对着蓝向晴过去……
蓝向晴在噩梦中不安地叫着,“救救我……俊,不要……”
韩慕俊的怒气消去,双手离开她的脖颈,转身背着,大步的离开。
他眼神多了悲哀,双手在颤着……
走在走廊上,走到拐角的地方,季安然挡住他的去路。
“俊,听说蓝向晴病了,对吧?”
“让开。”
韩慕俊没有看着她,推开她,突然胳膊被对方抓住。
“俊……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欺骗,对我的感情欺骗,俊,你告诉我……最近你失态,是不是爱上了她,”
季安然带着无助的表情看着他,看着他心生厌倦。
“我这辈子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安然,过着你的日子吧。”
冰冷的语气瞬间把她的期望变成了废墟。
她一手抖,眼看着走着离开的韩慕俊。
他之前说,“我这辈子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韩慕俊走出医院门口,很快表情变成冷漠,突然手机响起,他按着键,“我知道了……会照顾好她的。”
他累,累的想去酒吧。
酒吧是他唯一发泄的地方,包了一厢,喝了太多的鸡尾酒,喝醉的他,回忆起令他感到悲伤的事情。
回忆起……
警察走到他面前,年龄小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车祸,他那残忍的话,来告诉他,他爸妈送去太平间,进行调查中。
在见到爸妈,他们身体冰冷躺在床上,看着他感觉世界在崩溃。
他不要爸妈离开,要爸妈留在身边。
直到——对他讨厌的叔叔阿姨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他们是受他爸妈的遗属,带他回去照顾他,把他视为亲生儿子。
他不会忘记,陌生的叔叔对他爸爸说了难听的话,而且把他爸爸气走了,后来后来,他在警察来告诉他,追逐发生的意外,他爸爸失控,连轿车开到大海里去了,后座有他的妻子……
他觉得,如果陌生的叔叔不把他爸爸气走,也许活在他身边。
他恨一个幸福的家庭,却让自己活在痛苦的程度,他做不到忍着。
直到,他被带去蓝家,见到一个小女孩,开始要摧残。
他在黑暗中无助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待我。”
醉着的他,然后昏沉沉地入睡。
蓝向晴醒来是在晚上,她看到身边没人,只有护士在给她换输液的瓶子,“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护士问。
“嗯。请问之前我身边有人吗?”
“有,一个先生,不知是不是你的男友。说来,先生长得很帅,看起来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护士笑呵呵地说道,“对了,先生有事情出去,也许很晚来看你,平常男人就是这样,你啊,要体谅一下。”
“嗯。”
护士得知自己说多了,不好意思地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