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了卫灵菲以后,我本想将她抱进屋子里,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们全都离开了,屋子里没有一个懂法的人,要是碰到普通人还好说,可万一要是撞到黄妖之类的邪物呢?又该怎么办?
林安武能寻到这里,龙头地上的黄妖们未必寻不到,大御使未必寻不到。想到这,我连忙跟阿毅他们商量了下,经过一番商量,我们打算兵分两路。一路人直接上苍龙地,而另一路人,则直接护送卫灵菲去跟小三爷汇合。
接着,我们直接上了小面包车,往着林家镇的方向驶去。
半路上,我们汇合了另外一辆车,从火牛的小弟里拿过一个小包袱,小心翼翼的接过,悄悄打开包袱的一个端倪,确定了里面的东西是骨钉,又连忙包好钻进了车里。
此时的时辰应该在傍晚,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但不知为何,进到林家镇之后,镇上的气氛却令人有种比置身在深夜里还寒冷的感觉,冷得深入骨髓。
两边的街道冷冷清清,多数人都迁移走了,落叶伴随着狂风在街道上肆虐着,温度不低,却让人有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街道上,随处可见一些家禽的尸骸,还有一些看不出形状,血迹凝固在骨头上的白骨,给这本来就够诡橘的气氛更添了几分森然。
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周围的环境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仿佛变了个样,天空变得越来越黑,一团又一团的乌云在我们头顶汇聚,轻微翻滚,使人禁不住心惊胆战。
车上,本来一言不发的众人忽然有了些许轻微的反应,车后座传来几声重重的喘息声,我回过头一看,那些个所谓刀口上染过血的古惑仔,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苍白,有的发青,有的强压住心里的恐惧,但身体的轻微发抖却很诚实的出卖了自己。
“停车!”蓦然一声大吼,开车的阿毅猛得一刹车,车上的人猝不及防之下都往前仰了仰。停车以后,大家都纷纷看向郝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生气....那吼声里,分明透着冲天的愤怒。
“你们这几个扑街仔,还好意思说自己多牛逼多厉害,整天就知道吹牛,炫耀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多牛叉,今天扫了哪个大佬一个场子,明天又有哪个牛逼人物见到你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哥,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真他妈像一坨****,不,不对,说你们****还是抬举你了,你们就是屎堆里的屎壳郎,这辈子不说吃大茶饭(做大生意),注定了就是只能****的命,你爹临门射球时是把你们射在了屎堆上吧?”
郝胖忽然将疯了似的骂开了,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个马仔脸上还带着一点惭愧之色,可随着郝胖越来越离谱,从普通的脏话上升到尊严的辱骂时,那些个马仔的火气也被骂出来了,一时之间,粗言秽语充斥着整个车厢,全是一些叼你老母,干*niang亲之类的脏活。
古惑仔毕竟也是人,也有尊严,郝胖不仅侮辱了人家的尊严,连人家的母亲都问候光了,也难怪别人生气了。
互相对骂着,郝胖居然就直接在车厢里跟别人开架了,幸好火牛及时的一吼,才使事态没有往更严重的方向蔓延。
火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脸色铁青道:“郝师傅,就算我们是古惑仔,也是有尊严的。”
郝胖冷眼看着火牛,良久,紧绷的嘴唇只吐了一个字“滚”
这滚字一出,车厢里又是一团乱,一伙人差点又干了起来,而郝胖则是铁了心,要把车里的一群人都赶回去。那些个马仔性情刚烈,随着一个推开车门,叫嚣着“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是看在火牛哥的分子上,老子一刀就砍死你,谁爱干这事谁去,老子现在就回去,不受这窝囊气了。”
其余车上的人,都纷纷跑下了车。
其实可以看的出来,那些个下车的马仔虽然脸上不岔,嘴上不饶人,但我看到他们拍着胸口,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郝胖本来也想把阿毅赶下车,但阿毅给他回了一句:“你把所有人都赶跑了,谁给你开车。可别小瞧人,我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但说到胆识,我经历的风浪跟见到过的死人比谁都多。”
阿毅的话才刚一说完,从愤怒变成了惊讶,最后变得有些感动了。他没想到郝胖故意大发脾气,原来不是瞧不起大家,而是为了把大家给气走。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后扔出了窗外,然后深呼吸道:“我是不会走的,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老子以后要是走了,以后传出去,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说着,就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躺下来,一副铁了心不下车的样子。
郝胖紧紧盯着火牛,眼神中好像布满着煞气,蓦然,郝胖盯着火牛,眼神中散发着认真的光芒,道:“事先说好哦,你要是挂了,安家费你得找小三爷要去,额穷,没钱赔你。”
郝胖摊开手,一副啥都有,就是没钱的光棍模样。“澎”一声,阿毅直接就装在了方向盘上,火牛虽然闭着眼睛,但嘴角也是好一阵抽搐。
我擦了把汗,无语道:“胖子,我差点就把你跟那种浑身散发着正义光辉的大侠联系起来了,要不是你最后暴露出了本性,我还真就信了。”
“瞎说,额本来就是正义的使者,光辉四射的大侠。”郝胖白了我一眼,像个小女人似的嗔怒道,一瞬间看得我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话说,就算你觉得危险,要把这些人赶跑,也不必要用这么激进的方法,直接把他们劝走不就得了。”我对郝胖刚才咒骂的方式感到十分的不解。
郝胖叹了口气,抚额说:“额原来让这些人跟着来是因为什么?还不是看上他们凶狠,有煞气,可是龙头地还没到,这些个夯货就被吓破了胆。未见敌人先输气势。不用敌人出手,自己就吓破胆了。至于说额无缘无故咒骂他们,这也是有原因的,你看这……”
我往郝胖的手中看去,只见他手里握着一个罗盘,而罗盘天池中的指针,却已一种奇怪的方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