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摇头。她转头望着街道，看着夜色。朱莉走过来，吃惊问她，“为什么给我介绍周意？”她狐疑打量青瑶，想从青瑶眼晴里看着点什么，但青瑶脸色平静。青瑶说，“我觉得周意不错。”
朱莉点头，“你是说周意是老板？”
青瑶望着朱莉，语气无奈，“你知道我交朋友不是因为周意是老板，”青瑶说，“周意温和亲切。”
朱莉沉默。
青瑶说，“你不是想找男朋友？”
“可你为什么介绍周意？”朱莉讷闷，但收起脸上的激动。
青瑶心里想，因为你喜欢她，但她的脸上微笑说，“你不喜欢周意？”
朱莉的嘴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青瑶说，“周意温和亲切，女人喜欢他。”
朱莉想起看到周意的照片，就喜欢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她从青瑶那里拿了周意的照片，心里一向喜欢周意，但青瑶喜欢周意，朱莉就把对周意的喜欢收起。
朱莉站在阳台，过了一会也没有说话。青瑶望着她。
朱莉的脸在夜色里呈现着无措，青瑶看了她一眼，温和地问朱莉，“你想我给你介绍周意吗？”
朱莉摇头，望着青瑶。她苦笑。过了一会，她说，“周意会愿意跟我交往？”朱莉摇摇头，“周意喜欢你。”
青瑶说，“我不喜欢周意。”
朱莉打量青瑶，想从青瑶眼神中看出这句话是不是有诚意。青瑶转过头跟朱莉说，“我不喜欢周意，但我跟周意是朋友，”她对朱莉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跟周意交往，我可以给你跟周意介绍。”
“周意会愿意吗？”朱莉犹豫。
青瑶想了想，也许周意会生气。她对朱莉说，“如果你觉得周意会生气，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周意做朋友，”她对朱莉俏皮地眯眯眼晴，“你们可以做朋友。”
朱莉望着青瑶，眼神染着波澜。她有些激动，握着青瑶的手，“青瑶，”停了停，话说不去，因为激动，声音喑哑。
青瑶说，“改天约周意一块吃饭。”
朱莉对青瑶笑了笑。她说，“谢谢。”
第二天青瑶到报刊亭买了份招聘报纸，按着报纸投递简历，也在网络上投递简历。有公司让她去面试，中午她从写字楼出来，想去见朱莉，她给朱莉电话。
“中午我在见客户。”朱莉歉意地说。
青瑶笑，“那下午下班我去接你。”
朱莉说，“不用。”
青瑶坚持。
下午青瑶给朱莉电话，问朱莉下班没有，“还有一个稿件，”她说，“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
青瑶看了看手表，对朱莉说，“那我们晚上在餐厅见。”青瑶说，“星光餐厅。”
她挂上电话，想了想，拔周意电话号码。电话过了一会接起，青瑶望了眼街道，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说，“我是青瑶。”
“您好。”周意有些诧异。他说，“想跟我谈电影？”他开起玩笑。
青瑶想到她之前叫周意出来，就是问起电影。她笑说，“想请你吃饭。”
周意笑说，“为什么？”
青瑶假装嗔怪，她说，“我们是朋友，不能请朋友吃顿饭？”
周意道歉。他说，“我请客。”
青瑶说，“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周意愣然，他问，“是哪个朋友？”
青瑶笑了笑，“等会你过来就会认识。”她说，“那不打扰你工作。”
她走到朱莉公司附近的公园，一边用笔在报纸上划着圈，一边想着要找什么工作。她按着那些公司说明，一家家公司投递简历。快到傍晚，有家公司给青瑶电话，让她去面试。青瑶去到写字楼，见走廊仍有许多人在等待面试。她吁了一口气，坐在走廊面前等到。
电梯门打开，公司经理跟客户走过来，客户望了一眼走廊，忽然见到青瑶。莫成停下脚步，经理问，“有认识的朋友？”经理识趣，也跟着停下脚步。
莫成对经理点头，朝青瑶走去。他叫她，“青瑶。”
“莫成？”青瑶诧异，她抬起头看着莫成，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莫成微笑。青瑶这才发现莫成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她对那个男人微微笑。经理对青瑶打招呼，“您好。”大方地跟青瑶握手。
青瑶有些讪讪，她跟莫成说，“那不打扰你们。”
莫成看一眼走廊那些面试，经理多么聪明，他立刻跟青瑶说，“请问怎么称呼？”
“她叫青瑶，”莫成说，“我的女朋友。”
青瑶一怔，没有想到莫成会跟别人介绍她。莫成对青瑶微微笑。他说，“我跟这家公司有生意来往。”
青瑶点头。经理多么聪明，他立刻跟青瑶说，“青瑶小姐，等会能到我的办公室一下吗？”
青瑶吃惊，正想拒绝，莫成跟她颔首笑了笑，转头跟经理走开了。
青瑶进去面试，面试考官问了几个问题，为什么面试这份工作，想做什么职位，对公司有什么看法。
等从办公室出来，青瑶觉得几位面试考官对她不是很满意。她走出公司，又见到那位经理。他朝外面走来，殷勤跟她说，“有空吗，能否到办公室坐一会？”
青瑶犹豫，经理已经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经理对青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瑶有些困惑，不知经画要跟她说什么。经理让她请坐，秘书泡咖啡进来，青瑶站起，跟秘书说，“谢谢。”
秘书得体地对青瑶微微一笑，推门出去。
经理又请青瑶坐下，“不用客气。”他说。
青瑶觉得经理温情，热情，他是个中年男人，但有一股魅力。经理说，“谢谢青瑶小姐看得起本公司。”
青瑶讷罕，经理说，“青瑶小姐是不是来这里面试工作？”
“叫我青瑶就可以。”青瑶笑说。
经理点头，又笑，“你是来这里面试吗？”
青瑶点头。
经理问，“你想面试哪个部门？”
“市场部。”青瑶说。
经理点了点头，他说，“市场部有个组长位置空缺，”他问，“青瑶小姐有没有兴趣？”
青瑶怔住，她用手指着自己，惊讶问，“你是说我？”
经理又笑，侧着头打量青瑶，“你有这个能力。”
青瑶也笑。经理这么热情，她坦诚，“我没有做过这一行。”
“大家都是陌生，进到这一行不是每个都是精英，”他跟青瑶说，“我也是从公司底层做起。”他问青瑶，“你知道我在公司开始做的工作是什么？”
青瑶摇头。经理笑，“是一个送水员，我给公司员工送矿泉水。”
见经理没有以这段工作感到没有面子，他说得那么真诚，青瑶有些感动。她说，“谢谢，”看着经理，“但我面试的是市场部成员，不是组长。”她大概明白，经理是因为莫成，才让她做组长，可她对贸易公司陌生，她面试这份工作，是见到公司在报纸上招聘，她给公司投递了简历。
经理说，“你不想做组长？”
青瑶摇头。她说，“谢谢，”又笑，“会有更有能力的人做组长。”
他说，“做市场部一个小职员不觉得委屈？”深意看着青瑶。
青瑶又笑。她说，“如果我有能力，你可以让我做组长，但现在我对这个工作陌生。”
经理点头。他说，“莫成没有选错女朋友，”他赞她，“你没有看不起小职员。”
青瑶失笑。她以前跟朱莉经营杂志社，然后在电影公司工作，她为什么要看不起工作的人。每个人都付出精力工作。
经理说，“那你明天过来上班。”
“我被录取了？”青瑶问。
经理点头。他说，“你愿意做这份工作，而且你也喜欢这份工作，不觉得小职员有失自尊，”经理侧着头打量她，笑说，“我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员工。”
“谢谢。”青瑶说。
她走出公司，给朱莉电话，“我找到工作了。”
朱莉笑，“我请你吃饭。”
青瑶跟她说，“我们不是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朱莉拍着脑袋，像忽然想起，她笑说，“我没有想起我们约好晚上吃饭。”
青瑶说，“晚上有空吗？”
朱莉说，“推掉一个会议，晚上八点。”
青瑶跟朱莉说，“你要打扮漂亮。”
朱莉笑她，“你想让我打扮漂亮？”她说，“我跟你吃饭还要化妆？”她笑了笑，“放过我，我工作了一天，妆都花了。”
青瑶说，“我叫了周意。”
“你约了周意？”朱莉问。
青瑶说，“周意跟我们一起吃饭。”
朱莉在那边尖叫，过了一会平静着声音问青瑶，“你真的约了周意？”平静声音背后，仍带着激动。
青瑶笑，“你化个妆，回公寓换件漂亮裙子。”
朱莉立刻嚷着要挂电话，“我下班了，”她说，“八点钟我会到餐厅。”
望着挂断的电话，青瑶微微笑。朱莉现在是忙着回到公寓化妆打扮，她望着街灯，觉得朱莉仍喜欢周意，听见周意跟她一起吃饭，声音那么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