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跳上公共汽车。
陈跃跟着上来，青瑶没有看他。
到了半路，青瑶下车。
陈跃看了青瑶一眼，青瑶仍然没有转过头对陈跃说话。
陈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青瑶勉强对陈跃笑了笑，然后对陈跃挥手。
公共汽车开走了，青瑶怔怔望着公共汽车，然后哭了。
做情人能得到爱情吗？
如果做周意的情人能得到爱情，也许她会想着做周意的情人。然而做情人只会让爱情被人耻笑。
青瑶等着另一辆公共汽车。
到了朱莉的小区，青瑶才下车。
她走进电梯，脸色苍白。她望着电梯里的自己，看着电梯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她吗？她怎么这么可笑，被陈跃认为她是周意的情人。
她要不要接受周意的帮助，要不要去写剧本。
她想对付唐娜，然而一个打杂小妹有什么能力去抢走唐娜的严锋。唐娜是一个明星，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
青瑶叹了口气。
她站在公寓门前按门铃，过了一会没有人过来开门。她又按门铃，公寓很静。她叫朱莉，“朱莉。”
公寓里没有朱莉的声音。
她又叫，“朱莉。”一边按着公寓的门铃。
走廊很静，她转过头看，正在走过的人抬眼看她，脸神带着诧异。可能觉得她是一个疯子，这么晚了站在公寓门前头发凌乱。
她给朱莉电话，过了一会电话那边响起朱莉的声音。
“朱莉。”她说。
朱莉诧异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朱莉问她，“你在哭？”
“没有。”她说，抹了抹眼晴。
朱莉问，“你在电影公司？”
“我下班了。”青瑶说，“我在你公寓的门前。”
朱莉应了一声，说她正在下班。
青瑶倚在走廊墙壁坐下，刚才看见她的人打开门又见到她，脸上飘着古怪。青瑶对他笑了笑，男人一怔，砰地关上门。
青瑶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眼泪流到脸颊。
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难道是因为陈跃误会她是周意的情人吗？如果她是周意的情人，至少还得到周意。然而她对周意来说算什么。她跟周意只是朋友。
一个人影挡在青瑶面前。
她沉声问，“你在做什么？”
青瑶抬起头，是朱莉。
她对朱莉笑了笑，“下班了？”
朱莉没好气地瞟她一眼，“你在哭？”
“没有。”青瑶摇头。
朱莉打开门，又回头看着青瑶。
青瑶低着头。
“吃饭了吗？”朱莉问。
青瑶又摇头。
朱莉放下手袋，到洗手间洗了个脸，走出来看了看青瑶。她看着青瑶的脸色，问她，“你跟周意争执了？”
“周意？”青瑶问。
朱莉对青瑶挥了挥手，她说，“你只会对周意动心，如果不是因为周意，你会哭？”
“我没有哭。”青瑶笑了笑。
朱莉不再说话，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连鸡蛋也没有。
她从厨房探出头，对青瑶说，“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青瑶说，“我刚才吃过饭。”
朱莉看她，“你不是说你没有吃饭吗？”
青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朱莉说，“我要出去吃饭，你去吗？”
青瑶看了看她，对朱莉点头。
“你写剧本吗？”走到小区，朱莉问青瑶。
青瑶沉默，抬头看着街道。
朱莉觉得讷罕，她打量青瑶。
她问她，“你不写剧本？”
青瑶走在前面，她说，“我不想写剧本。”
“为什么？”
“我不是编剧。”
“不是写剧本都是编剧专业。”朱莉说。
青瑶点点头。
朱莉跟上她，她看着青瑶，“你跟陈跃吵架？”
青瑶笑。她说，“你以为我跟周意争执，要不就是跟陈跃吵架？”对朱莉眨眨眼晴。
她的调皮有些故意，朱莉看着她。
她的手扳着青瑶肩膀，让青遥跟她注视。
她问青瑶，“你跟陈跃吵架？”
青瑶摇头。
朱莉说，“你的眼晴看着我。”
青瑶抬起眼晴注视朱莉。
朱莉一双明亮炯炯有神的眼晴看着青瑶，青瑶叹了口气，低下头。
朱莉问，“你不是说给陈跃写剧本？”
青瑶说，“我写不到剧本。”
“为什么？”她问。
“不是说了吗，我不是编剧。”
朱莉冷笑，“许多著名编剧她们也不是编剧专业。”
青瑶没有说话，走在前面。
朱莉跟在青瑶后面，她问青瑶，“你眼陈跃为什么吵架？”
青瑶想了想，她转过头对朱莉说，“是周意想让我写剧本。”
“周意？”朱莉惊愣。
青瑶点了点头，“周意到片场找陈跃，让陈跃叫我写剧本。”
朱莉摇摇头，困惑。
青瑶说，“投资陈跃拍电影的老板是周意。”
朱莉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朱莉问，“周意投资陈跃拍电影？”
青瑶转过头，对朱莉耸耸肩。
朱莉漠然。回过神的时候，她问青瑶，“周意跟陈跃认识？”
青瑶呶呶嘴，无奈地笑。她说，“周意跟陈跃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周意会投资陈跃拍电影？”朱莉惊讶。
青瑶笑了笑，“周意到公司找我，我介绍陈跃给周意认识。”
朱莉没有说话。
路边有小吃店，食物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气。朱莉要了炒香菇，土豆，一个茄子汤。吃完又叫一个烤鸡。
青瑶看得目瞪口呆。
她问朱莉，“你没有吃午饭？”
“在外面跟客户见面，谈着业务，也没有吃饭。”朱莉说。
她一边招手叫老板拿酒，一边问青瑶晚饭跟谁吃饭。
青瑶说，“跟陈跃。”
“陈跃？”朱莉笑。
青瑶看着她。
朱莉说，“陈跃在追求你？”
“只是跟同事一起吃饭，”青瑶说，“你吃醋？”
朱莉耸耸肩，扁着嘴。她说，“我吃醋？我只是觉得陈跃不错，如果做你的男朋友也配得上你。”
青瑶觉得好笑，“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周意？”她问。
朱莉抬头看了她一眼，耸着肩膀没有说话。
青瑶生气。她说，“你是不是认为周意跟蒋宁才相配？”
“周意是公子，蒋宁是千金小姐。”朱莉问她，“你不觉得这两个门当户对吗？”
青瑶瞪着朱莉，嘴角牵着冷笑，“你也觉得爱情要门当户对？”
朱莉忽然收敛起嬉笑，她握着青瑶的手。她说，“青瑶，你忘记周意吧。”
青瑶一怔，莫名看着朱莉。
朱莉叹了口气，仍然握着青瑶的手。她说，“从小你就喜欢周意，你打算周意跟蒋宁结婚你仍然喜欢周意？”
心像沉到冰雪，青瑶没有出声，她脸色黯然地盯着桌子。
“要不要喝汤？”朱莉问她。
青瑶摇头。
朱莉说，“你要要忘记周意，然后喜欢另一个男人。”
“喜欢谁呢？”青瑶黯然地问。
朱莉一怔，脸色也跟着寂寥。
是啊，喜欢谁？忧秀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不然就是结婚有妻子。优秀的男人不会是单身，女人们睁着眼晴，只要看到优秀的男人，大家都会争着，都想做那个男人的女朋友。
青瑶笑了笑，叫老板拿来一碗汤。
老板给客人拿菜，他转过头问青瑶，“是茄子汤吗？”
青瑶看着朱莉面前那碗汤，随即笑了。她对老板点点头。
朱莉抬头看着四周，见有几个客人在吃饭，有一两个男人年轻，清秀。她觉得这一两个男人的模样可以配得上青瑶。朱莉对青瑶说，“要不要去跟这几个客人认识？”
青瑶笑，“你不是在吃饭时候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吗，那个客人的女朋友过来，说我跟你是狐狸精。”
朱莉也笑。
她说，“优秀的男人都有女朋友。”
青瑶也感慨。朱莉瞅着她，她说，“严锋没有女朋友，但你拒绝严锋。”
“严锋也有唐娜。”青瑶说。
朱莉瞪青瑶，“严锋跟唐娜分手，不是追求你吗？”
青瑶觉得好笑，她说，“严锋只是喜欢追求女人。”
“你是说严锋不是真心喜欢女人？”朱莉问。
青瑶笑了笑，对朱莉摇头。她说，“严锋喜欢唐娜。”
“严锋跟唐娜分手，不是追求你吗？”朱莉说。
青瑶说，“严锋追求一个女生，也不表示他喜欢那个女人。”
“所以你觉得严锋不是喜欢你，你拒绝他？”朱莉问青瑶。
青瑶不置可否。
老板端汤过来，青瑶喝了一口。
热乎乎的汤让人的心暖，青瑶喝了一口，放下勺子，捧着汤碗喝汤。
朱莉看着青瑶，怔住。
旁边客人见到青瑶喝汤这么不淑女，也转过头看着青瑶，脸上带着讽笑跟鄙夷。有一个女人低头对男人窃窃私语，仿佛在嘲笑青瑶，目光朝青瑶看过来。
朱莉敲了敲桌子，又在桌子底下踢青瑶。青瑶抬起头，朱莉对青遥呶呶嘴，青瑶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客人，那些客人见到青瑶回过头，目光讪讪地对青瑶笑了笑。
青瑶转过头脸问朱莉，“怎么？”
朱莉皱眉，“你喝汤能淑女一点吗？”
青瑶笑，“难道吃饭也要像千金小姐一样？”
“你是在对蒋宁生气？”朱莉问。
青瑶对朱莉说，“我没有对蒋宁生气。”
朱莉对青瑶哼一声，“你吃饭这个模样，哪里淑女。”
“你是让蒋宁跟我比较？蒋宁是千金小姐，蒋宁漂亮，高贵，淑女。”青瑶说。
“你对蒋宁吃醋？”
青瑶抬起头，冷冷看着朱莉。她想起陈跃说她是周意的情人，嘴角的冷笑带着嘲讽。她说，“我对蒋宁吃醋？如果我对蒋宁吃醋就会答应做周意的女人。”
“青瑶！”朱莉吃惊，冷声打断青瑶。
青瑶说，“周意说喜欢我。”
“周意？”
青瑶点头，“周意说喜欢我。”她看着朱莉。
朱莉睁大眼晴，“周意喜欢你？”朱莉提高声音，带着惊讶。
青瑶对朱莉点头。
朱莉冷笑，“还以为周意会一心一意喜欢蒋宁。”
“一心一意的爱情？”
“男人都会喜欢几个女人？”朱莉忽然问青瑶。
青瑶摇头。她一直喜欢周意。周意可以喜欢几个女人？可是她一直喜欢他，她对他的爱一心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