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刚才去了哪里？”
她说，“在花园坐了一会。”
“去那里喝酒？”嘲讽地。
“呵。”她笑。反正在这样的地方，她不想跟他吵。
他看她一眼，“有许多女人看向我。”
“是吗？”她淡淡地。
他咬牙，但只能不动声色，“你不认为，你是女伴让很多女人羡慕。”
“我可以相让。”她笑。
她的冷静让他无味，他放开她，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下。
“严锋。”唐娜风姿婀娜走来。
她穿着露背长裙，大眼晴，长睫毛动人的忽闪，奶白色的皮肤映在灯光，身材在摇曳裙子之下更显风情。她每走一步，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严锋跟她分手之后，她比以前更妩媚。
青瑶抬头，见到她，呆住。
她的手臂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是刚才青瑶看到的那个男明星。
“我男朋友。”唐娜笑说。
“您好。”男人礼貌地伸出手。
严锋抬头看唐娜，眼里没什么表情。唐娜低头跟男人说了什么，男人走开，唐娜媚笑地跟严锋坐在同一个沙发。
“好吗？”她问。
严锋不置可否，从侍者手上拿过一杯酒。
“我很想你。”她说，不忘瞥一眼站在对面的青瑶。
青瑶不知要走开还是要走过去，唐娜是故意说给她听。
严锋不看她，也不看青瑶。他沉声说，“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嗯，”她点头，“我会找不到男朋友吗？”反问他，嘴角仍然带着媚笑。
严锋勾唇，笑笑。
见他沉默，唐娜倾过身，就要贴近严锋，严锋仍然眉也不抬。
“你知道，”她说，“不管我有没有男朋友，你都是我最想念的人。”
“这些话你应该说给你男朋友听。”他说，目光瞟向青瑶。
青瑶脸红，转身要走开。严锋在背后叫住她，“过来。”
“不去应酬你的男朋友吗？”严锋无动于衷地问。
唐娜生气，咬牙，“你是为了她？”涂着艳丽指甲的手不客气地指着青瑶。
青瑶不作声，他们的事情论不到她说什么。
严锋没有答，嘴角弯了弯，浅浅笑意意味深长。
唐娜转头瞪着青瑶，“卑鄙。”她骂她。
青瑶一怔，才知道唐娜在说她。她看着严锋，严锋仿佛一副在旁边看戏的漠然神情。她尴尬尬，恼怒，而且唐娜是当着严锋的面说她。她说，“如果你喝醉了说胡话，你男朋友在那边，”她指着在人群中的男人，“你可以让他送你回去休息。”
唐娜缓缓啜一口酒，嘴角染着鄙夷笑意，“你现在的女伴位置，应该是我的。”她说，声音带着狠劲。
青瑶笑，“你很稀罕这个位置吗？”她说，“我不喜欢，你可以随意拿去。”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严锋抬眸。
本想看着两个女人为她吃醋，却不知她无意角逐扮演他的女伴身份。
他冷声对青瑶道，“是谁又回来公寓找我？不是你吗？”轻轻摇晃酒杯。
青瑶的脸一红，跟着冷声，“我只是让你给我一份工作。”其实并不，只是让他不要收购叔叔的公司，却被他挟持，要是不在他的公寓上班做厨师佣人，他就会让叔叔的小饭店关门。
唐娜轻哼，“还说你不是在勾搭严锋？”一脸不屑。
青瑶不怒，反而笑，“你喜欢他？”她直接用话戳唐娜的心肺，“可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他。”她站起，走出门口。
挽着裙子走到门口外面，那里停了许多车，她左右张望，然后朝严锋的汽车走去。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她用手抱着肩膀。
司机见到她，立刻殷勤给她打开车门，“顾小姐——”他问，“严少呢？”
青瑶打开车门，说，“舞会还没有结束。”拿起自己的手袋，关上车门离开。
“小姐，”司机惊讶，“你不等严少吗？”
“不了，”她微微笑，“我自己搭计程车。”
严锋要在那里跟唐娜叙旧情，还是又跟她在一起，都与她无关。
唐娜恨不得她离开，一脸笑盈盈跟严锋细说衷情。
青瑶一个人走向午夜的街道，嘴角似笑非笑。
太没出息了，连唐娜这样一个有名气的女人，也忘不了严锋。可爱让人没有出息，就像她也没有忘记周意。
在路边的公车亭坐下，从手袋拿出外套披在肩上。
夜晚的风带着海的亲切腥味拂来，青瑶嗅闻嗅，如果爱一个人也能像海风这样亲切。
高跟鞋漂亮，但穿着站了好几个小时，索性踢掉，揉着脚趾。
眼晴几次看向手袋的名片，每次都想给周意电话。
只是想听下他的声音，问一声，“在做什么？在看书吗？还是仍在公司上班？”
她长叹一声，倚在栏杆。
路人从她面前走过，燃着一枝烟。烟的亮光在黑夜里隐约闪烁。
抹抹手，她走到对面去买一包烟。
深深吸一口，心事跟着烟雾缭绕。
好呛。
“真有本事，学会抽烟？”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一只手伸过来，把她嘴里的烟掷到地上。
青瑶抬头，一惊。她别转脸。
严锋冷眉看她，“你跑出来就是为了抽烟？”上下打量她。
青瑶不想解释。
他看着她，嘴角一动，但没有出声，深邃的眼晴覆着阴霾。
青瑶拍拍手，站起来，“舞会结束了？”她说，“我走了。”
他脸上的青筋暗现，“你知道舞会没结束你也赶离开？”他问。
她笑，“你不是有唐娜吗？”
他斜着眉，冷冷靠在栏杆，“你说什么？”他问。
知道他在生气，她知趣地耸肩，拿起手袋就走。
他追上去，一只手狠狠拽着她的肩膀，把她逼停。他瞪着她，“不介意谁做我的舞会女伴？”嘴角勾着嘲讽，眼神带着嘲意斜睨她。
她拿开他的声，没有看他，“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工作。”她别转脸，低沉地说。
“工作？”他哑着声音问，“陪我参加舞会也只是因为工作？”
他不是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要胁，不是因为他收购叔叔的公司，她怎么还会同意在他那里上班。
他呵呵冷笑，“原来只是在工作。”怪不得她那么平静对唐娜，她根本就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她把脸转过一边，沉默一会，沿着街道缓缓的走。这个时候没有公车了，只能等计程车。
他跟在她后面。
忽然，他伸出手臂拥着她。
她一惊，转过头。
他的脸色寓意不明，目光阴沉幽冷。
今天晚上，她格外想周意。
她想让他放手，他不肯，她用手拿开他的手臂，他加紧了力度，让她不能动弹。
他自背后抱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她的背部僵着。
她连忙说，“你放开。”
他盯着她僵硬的背，勾起唇角。
手臂圈着她的肩膀用了力，她的脸色青了青。
然后，她用手推开他。
他斜着眉睨她，眼底幽深。
她皱眉，对上他布满怒气的脸，他的嘴角戏谑地弯了弯，把她放开，“以后不要随意的把我让给别的女人。”他冷哼。
青瑶的目光呆滞，过了好一会，眼神越来越困惑。
他在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目光紧迫地盯着她，那视线让她吸口气，转过头。
低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边，“你是我的女人。”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力量说不出，不容人拒绝。
青瑶诧异转头看她，黑瞳清澈。他迎视她的注意，冷漠的脸神情嚣张。
“女人？”许久，她笑。
嘲笑让他的脸沉下，脚步向前，深深地盯着她，她不得不退后，但他的眸乌黑阴霾，让她想跑。他冷声质问，“怎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带着压抑的怒意，火光在她的脸上辗转。
青瑶被看得冷，转过头往前面走。
司机开着车缓缓跟在他们后面。
“上车。”他冷声说。
她不看他的神情，别转脸，“今晚不回去了。”
“嗯？”他的眸色深了深，静默片刻，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说什么？”轻描淡写，但摄人的力量让青瑶在考虑，是不是要拒绝跟他坐进车里，一起回公寓。
他走过去，司机下车给他打开车门，他坐进去，像没有看她，但汽车也没有开。
他看着前方，表情不置可否。
青瑶双手握着手袋，脸颊在窒闷的沉默对峙中慢慢涨红。
他从后视镜冷睨，视线阴沉。
心下十分不耐。
立刻迈开长腿下车，一只手扶着车门，一只手狠狠把她拽过来，用力把她拽进车里。
砰的一声，他大力关上车门。
她的手在颤抖，像是在害怕。
严锋的心像被什么捶了一下。
不想发火，但见她的模样，忍不住挑眉，“你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他冷问，“是说我让你做我的女人才会吓到这样？”像开着玩笑若无其事，眼底却掠过阴霾。
他高大的身躯压过来，青瑶抬起眼，往车窗旁边的位置移了移。他的眸光幽冷，“你做什么？”
“没有。”他浑身散发的逼人气质，让她不想顶撞他。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伸过手去给她系安全带。
青瑶低头看他，见他在给她系安全带，忽然微微感动。原来他只是给她系安全带，他还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比如蛮横地亲吻。
她笑，自己在想什么。
“你笑什么？”他忽然抬头问。视线自下而上看她，她的下巴就要碰到他的额头。青瑶急忙地端正身子，清咳了声，“没有在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