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笑了,坐在了严锋的身边,轻声问道,“还疼吗,你应该在医院住几天。”
“疼,”严锋耍赖的一头扎在媳妇的怀里。
青瑶宠溺的轻抚着他硬朗的俊脸,戳了戳打着石膏的手臂,“那怎么办啊,独臂侠。”
严锋仰头躺在青瑶的腿上,眼神亮亮的看着青瑶,“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青瑶抿着嘴,笑着没说话,也没动,脸颊浮上两朵红云……异常的娇艳妖娆。
严锋看着青瑶如水般的眸子,满满的都是自己。渐渐的呼吸不稳,急切的伸出没受伤的手臂,勾住青瑶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接下来的夜晚,这间卧室里的每个空气分子都在相互撞击着幸福的喘息声……
尾声:落幕
小天天七岁了。
每次大家族聚会,都会和小天天玩同一个节目游戏。一问一答的形式,千篇一律的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严老爷子率先对小天天发话。
“小天天。”老老实实雨回答,得到了严老爷子的赞许,接了个大红包。
然后是青瑶妈妈好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呀?”
“严青小天天。”自作主张加了字了,又得个亲吻,外加个大红包。
严锋一把抱起小天天,亲上他粉嫩的脸颊:“来,告诉爸爸,你叫什么名字?”
“严小天天。”真是谁也不得罪,还知道按高矮辈份来排序。
严锋喜笑颜开,曾经严氏集团一号冷面人物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一号慈父。
青瑶妈妈也来凑热闹:“小天天,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天天一手紧紧搂着严锋的脖子,一脸严肃雨望着青瑶妈妈:“妈妈,我正是要跟你商量个事,你要再敢跟我抢爸爸,我就不叫小天天了!”
众人哄堂大笑,青瑶妈妈气结:“什么叫我跟你抢爸爸,你爸爸本来就是我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小家伙,在众人面前让他出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整天粘着老公。
“妈妈,你不讲理。你认识爸爸比我久,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比我长,还好意思和我抢,爸爸应该多陪我才公平。但是每次在爸爸跟我讲故事带我玩的时候,你都会像小尾巴跟着,一刻也不放过。”小天天思维清晰,声音清脆:“妈妈,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留点时间给爸爸的小情人?”
“小情人?”一屋子人都被他吓死,严锋皱眉,却微笑雨望着小小天天漂亮的脸蛋。
小天天不解雨望着这些人,干嘛那么惊讶的表情:“都说儿子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我就是爸爸的小情人啊。”他稚嫩的声音理直气壮。
“谁跟你说的这些?”青瑶妈妈快被这个儿子闹死了:“你知道情人是什么意思嘛就乱说?”
“网上都这么说的,妈妈你OUT了,不信你自己去看。”小天天开始教育青瑶妈妈:“妈妈,你要多学习,不然落伍了,就HOLD不住爸爸了,懂不懂呀?”
青瑶妈妈倒在沙发上,差点口吐白沫,这个儿子就是生出来专和他作对的,口齿伶俐得让他招架不住。
而朱莉在小时候带过他一次之后,宁可去埃塞俄比亚受苦,都再也不愿当保姆。后来还是在严锋两口子百般邀请下才肯到家里来做客,但从来不肯住在他们家中。
小天天从爸爸怀里下来,走到青瑶妈妈面前,撒娇道:“外公,你下个月的演唱会,要给我留最贵宾的位置哦,我去给你献花。”然后又跑到朱莉身边:“小姨,你新片的首映式,我也去给你献花,到时我扮成粉丝,使劲叫你的名字。”
朱莉爱死了这个宝贝,使劲亲一口:“我们小天天又漂亮又可爱,还知道扮粉丝。”
“当然知道。不过,小姨,我是你真正的粉丝哦,你的电影我都要看的。不像那些职业粉丝,呼喊名字十块钱,泪流满面二十,如果哭着喊着假装晕倒,能挣三十块呢。”他说得似模似样,一屋子人已经笑到不行了。
严锋见这个儿子到处张扬,哭笑不得:“小天天,过来。”他很严肃:“爸爸有教过你,做人要低调是不是?你有没有把家里的大明星拿去学校里炫耀,说这个是外公,那个是小姨?”
“爸爸,我又不是傻瓜。”青瑶妈妈正儿八经的样子:“我要是这样说,会被绑架的。我们班上学期那个叫陆明明的,他自称是陆硕的儿子,后来就被绑架。”
“陆硕没儿子啊。”朱莉才跟这个男星对戏,清楚得很。
“但他爸爸不是大明星陆硕啊,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自己爱扯。”小小天天丁点大,却说什么都头头是道:“不过我不怕,朱莉阿姨教我组装了一个可以发射麻醉针的项链,还学了爸爸教的翼拳,对了,陵叔叔跑哪儿去了,他上次叫我破的密码,我只用了三十秒,那没什么难的啦。”
小天天看见坐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弟弟邱寞雨,亲一口道:“小雨,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两岁的严小雨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雨听大家说话,一动不动,听哥哥说带他去玩,老成雨摇摇头,就那么待着。
青瑶妈妈唉声叹气,心道一定是小天天把那个张牙舞爪的基因全用完了,才会让儿子生出来沉静得像个老头。
当父母真是不好当啊,小孩太皮也害怕,比如小天天。要是像小雨那样,生来沉静,不哭不闹,又觉得很不正常。
青瑶妈妈问青瑶妈妈:“预产期是多久?”
青瑶妈妈想了想:“下个月十号。”
“你希望他生出来像小天天还是寞雨?”青瑶妈妈八卦的样子。
“那,还是像寞雨好了。”青瑶妈妈心有余悸:“寞雨最好带了。”
“嗯,我也觉得。”青瑶妈妈深有感触。
小天天气死了,跳进严锋的怀抱:“爸爸,你管管妈妈呀,他整天到处说我的坏话,毁我的名誉,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青瑶站起来,直直走到小天天面前,虚着眼睛:“小小天天,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是你自己表现不好也,凡是跟你打过交道的人,谁敢再带你?谁敢让自己的孩子像你?”呼呼,喘口气继续道:“还说嫁人,就你,以后谁敢娶你?你说?你四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电视机、冰箱、电脑,拆了个七零八落,凡是家里能拆的,都被你拆完了……”
“可是,我拆了有装回去啊?”小小天天嘟嘴辩解道。
“是你装回去的吗?你自己装回去的电视,有图像吗?有声音吗?”青瑶妈妈一提起家里乌七糟八的往事,那是滔滔不绝,苦水一大堆。
“朱莉阿姨帮我装回去的,但是后来我又拆了一次,装回去就对啦!”小天天不服气雨小声嘀咕。
“好吧,不说你拆东西了。你是不是以为,上次你们学校那个叫什么王兴东的小朋友摔下楼梯,我不知道是你干的?”青瑶妈妈继续数落儿子:“你学了翼拳,就去欺负同学了是不是?”
“不是的,是王兴东欺负我们班男生,我气不过才出手的,但他不知道是我出的招也。”小天天眨巴着眼睛。
“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到处惹事生非……”青瑶妈妈话还没讲完,却被小天天截了。
“妈妈,你怎么变成这种人了?上次朱莉小姨还赞你侠义,说你小时候为保护男生出头打架,后来那男生还说要和你结婚,让你一辈子保护他……”
青瑶妈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转头去看青瑶妈妈,吓得青瑶妈妈赶紧低了头。
一屋子人快要笑晕了,尤其是青瑶妈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这就是天伦,眼泪中又有些酸楚。
青瑶妈妈快气急败坏了,对儿子道:“总之以后要收敛点,不要到处惹事生非,不然怎么嫁得出去?”
小天天脆生生雨回击:“妈妈,我看过你当年‘东方娇娃智取西方恶霸’,像你这么张牙舞爪的人,还不是拐骗了个大帅哥当老公!“他边说边跑向门外:“哦也,妈妈,你赚翻啦!我以后也要找个像爸爸那样的大帅哥!”
哇哇哇,赚翻了!好像他青瑶妈妈多差似的,还拐骗个大帅哥!谁拐谁还说不清楚!青瑶气得心脏乱蹦,对上严锋那双温柔的眼眸,心一下子又融化了,暗道:这个帅哥好像确实是被他一次一次说着“你敢亲我一下么”拐上手的……
小天天还在家里陪着二老和其他人胡闹,而青瑶和严锋却悄悄来到了后院天井处,两个人缓缓漫步。
没有尖叫,没有疯狂,没有哭闹,只是互相看着。目光胶着,却交缠得静谧,一直延伸到对方内心的最深处。
月光将严锋笼罩得仿佛在舞台上打了水银灯,一片银色洒在他深蓝的衣服上,晕出淡淡的白光。他高高地站在门口,不笑,只是看着她。
青瑶还是穿的白天那一身衣服,桃红色的羊绒毛衣,黑色打底裤,一条纯白色蕾丝的超短裙。一头栗色的小卷,没戴黑框眼镜,就那么像个可爱的小娃娃一样站在灯光下。
他百感交集。
她不知所措。
严锋走上前来,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她从此便会乖乖地待在他的身旁,喘不过气来的拥抱。
揉进了这些天的折磨,相思,自责……严锋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鼻子酸酸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从来就不是唐僧,喋喋不休。她也不是妖精,抓来就可以占为已有。
青瑶不由得双手抱紧了他,从来没像这一刻,感觉抱得那么理直气壮。她不是小三,不是他寂寞的时候才想起的女人,其实她于他而言,也是同等重要。
她亲眼见过,他独自落寞地寻找曾经的足迹,在那一刻,她是他的全部。那一刻,她就在他的身后,泪如雨下。
青瑶的泪水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好大一片。
严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咸咸的,有些苦涩,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人生若只如初见。”严锋沙哑的声音,重重的叹息:“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变得很笨了。青瑶,你要原谅我。”
前尘往事,前世今生。仿佛认识了好久,又仿佛直到此刻才相识。
一如初见时的美好。从来从来,她在他心中,就美好如初。